裴琰對寶音那是真心真意,明知她去求了馮念這時已經懷上,豈會獨身一人回去?他又寫了一封親筆信,說不趕巧,寶音懷上身孕了,她不方便走,自己決定留下陪她,大概要等孩子出世才能回京。
為了讓父皇不要動怒,裴琰寫到他在這邊大大的開了眼界,多留一些時日仔細看看以後才好相助父皇。
運煤的到底沒能勸服他,隻得帶著書信離開,走之前,他們想去買些東西。店家得知人是從大梁來的都不買賬,還是寶音看在裴琰有情有義的份上同馮念提了一下。馮念找人去廠裡拿的貨,種類不少每樣不多,也就隻能帶回去給裴乾看看。
除此之外,馮念還讓運煤的帶了輛兒童車回去,讓他們送去東宮給太子。
這輛小朋友們看了兩眼放光的小車車倒是送到東宮去了,賠光光隻玩了一天,就被裴乾借走。
賠光光心裡很喜歡,他舍不得給,卻架不住裴乾給他戴的高帽子。裴乾說了,你是太子,不能隻想著你有車騎,也要讓天下百姓騎上車。
小車車就這麼被交到工匠手裡,給他們研究去了。
……
南下的大臣帶回來不少新鮮玩意兒,還說了他們遭遇的刁難以及二皇子夫妻幫忙解困的事。裴乾聽了也顧不上怪罪他倆抗旨不尊,心說老二要真能學到點東西帶回來也是大功一件。
當初選中他南下秦國,選對人了。
就他們夫妻跟那女人關係好些,其他人過去一準兒沒好待遇。
慶幸的同時,他的壓力也不小,秦國這個發展速度委實太驚人了一些。裴乾有個感覺,馮念跟他做夫妻時其實沒有傾心相助,隻是隨便幫點忙,現在才是她努力起來的樣子。
這麼想著,他心裡難免不舒服。
可如今這般,他就算不舒服,有什麼用?
那人都不在宮裡了,甭管做何等情狀她都瞧不見的。
鬱悶半晌之後,裴乾覺得現在也隻能靠老二夫妻把關係維持下來,他最要緊第一是把梁國搞好,第二是對太子的教育。
梁國那邊看著小自行車學做車輪跟鏈條時,法希爾帶著他們和秦國約定的棉花以及礦石來到這邊。
他上次來的時候就跟六六見過麵,六六盯著他看了半天是覺得眼熟,想來想去才想到很久以前她娘身邊也有過一個藍眼睛。
當時那個好像是女的,很漂亮,具體長什麼樣六六不記得了,畢竟那都是五年之前的事。
馮念告訴她,當初在長禧宮的叫法圖娜,是法希爾的妹妹。
噢,是妹妹啊。
難怪都是藍眼睛。
六六一點兒也沒懷疑,聽說法希爾又來了還挺高興的。
與這孩子不同的是,寶音一見到他就滿腹狐疑,當時那個女人總是帶著麵紗看不清楚下半邊臉,但是這個身高這個眉眼還有氣質都太像了吧。
寶音經常進宮去的,見過他很多次,雖然多數時候人都隻是在解石頭,還是給寶音留下了深刻印象,因為像老黃牛一樣任勞任怨的漂亮女人太少見了,她作為烏多國貢品進宮卻被當做解石機器,塵土飛揚了幾個月也沒鬨過事,這還不奇怪嗎?
總之,寶音對馮念的解石機器印象深刻,深刻到即便沒看過全臉,也能認得出他。
他在國賓館見到法希爾,就感覺太像了。
尤其是氣質,說一模一樣也不過分。
法希爾也認出寶音,他心理素質好,沒泄底不說,還用秦國話問他們從哪裡來?溝通交流的時候寶音一直在打量他,從臉看到手,連他掛在腰間嵌著寶石的彎刀也不放過。
各自回房之後,裴琰再也忍不住,吃醋了。
“他有那麼好看讓你盯著他看那麼久?”
“彆鬨。”
“還嫌我鬨!”
寶音拍拍旁邊的椅子讓他過來坐下,說:“我是覺得他很像一個人。”
“他不像人難道像豬啊?”
寶音老大不高興瞪著他。
裴琰這才慫下去:“你接著說。”
“你記不記得好幾年前烏多國因為遭了災送了個貢品美人向你父皇求助?”
“這才過去幾年啊,我能忘了?當時那女人說仰慕皇後娘娘,就被送到長禧宮,待了約摸半年時間因為思念家鄉被送走了。那會兒大家都覺得她是再也受不了了,如花似玉的美人天天擱那兒開翡翠,誰受得住?那和這隊人有什麼關係?”
寶音驚訝的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