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磨拖長了聲音回答道:“可能性不大哦,軍警高層肯定很反感這種事情,會覺得這是在破壞團體形象。但從普通家庭的角度來說,在主業很容易被黑手黨影響的情況下,發展副業算是維持家庭生活的有效途徑。”
話題最終還是回到了“收入”與“安全”上。
“哎——真讓人頭疼啊,”眼見快要到達極樂教的大門口,童磨從行李箱上跳了下去,“接下來的情況隻會更加糟糕。”
等待極樂教眾人的,也會是一場持久戰。
幾日後,秘密到達橫濱的蘭波給童磨遞來了一則消息——
澀澤龍彥得到了霓虹高層的指示,被緊急派往橫濱,要求利用異能力【龍彥之間】解決掉各大組織裡行事過激的異能者。
更讓人在意的是,一直和澀澤龍彥保持聯絡的俄羅斯情報販子,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也在前不久發來郵件,字裡行間全是對橫濱動蕩局勢的關心與好奇,明裡暗裡都慫恿著澀澤龍彥將橫濱的水攪得更渾。
於是在明麵上,蘭波讓澀澤龍彥通過異能特務科安排的渠道進入橫濱,勉強接受著異能特務科聽命於內務省的監管行為,算是暫時解除了澀澤龍彥近年來行蹤不定的虛假狀態。
正如童磨預料的那樣,澀澤龍彥進入橫濱後,被內務省要求除去幾個大組織中的異能者。澀澤龍彥便這麼做了,美其名曰豐富自己的藏品。隻不過在不明真相的各大組織看來,有一位立場不明的神秘異能者“白麒麟”無差彆襲擊異能者,致使大家損失慘重,一時之間風聲鶴唳。
包括港口黑手黨在內,組織的高層們都認為這件事和對家脫不了乾係,因此原本就不小的矛盾再度擴大,黑手黨們的行為趨於越界,向著普通居民的生活逐步靠近。
為了確保黑手黨的戰鬥不會危及普通市民的性命,童磨和中原中也同樣加入了巡查工作,五個結晶禦子全被她放了出去,二十四小時地觀察街區動向。
也正是這個時候,織田作之助在回極樂教的途中撞上了兩撥人的火拚現場,和另一位褐發男青年一起救下了好幾個開車逃竄的家庭。
織田作之助有異能力傍身,靈敏躲過了所有的攻擊,但身為普通人的男青年就沒這麼幸運了。儘管身手不錯,這位長著一雙藍色貓眼的青年還是沒能躲過角落裡的冷槍,被擊中了腰側。
“你好,我叫織田作之助。”織田作之助動作熟練地檢查著男青年的傷口,順帶做了自我介紹。
貓眼青年將身體重量全部倚靠在牆上,鮮血染紅了大片衣擺:“……我叫速水光。”
說著,他忍不住痛得抽了一口氣:“還真是不走運啊,剛來橫濱就遇到這種事情。”
為了轉移速水光的注意力,減輕對方的痛感,織田作之助和他聊了起來:“你怎麼在這個時候來橫濱了?很危險,而且暫時走不了了。”
橫濱在今天淩晨就臨時宣布關閉所有的出城通道,借此阻擋更多的黑手黨組織參與鬥爭,也避免將戰火波及到人員更密集的東京。
速水光耷拉著腦袋,麵露苦澀:“本來是想離開鄉下的老家,在橫濱找一個穩定工作,誰知道運氣會這麼差……”
織田作之助點頭附和:“這麼一看確實不走運。你住在哪裡?要不要送你回家?”
速水光被前半句話噎到了,停頓了一會才繼續開口:“我是突然到訪的外地人,房東覺得有風險,所以我被趕出來了。”
這樣就解釋了速水光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拎著行李在街頭行走,還順手救了不少市民。
至少從表麵上看,速水光是一個堅韌、有同理心和責任心的人,甚至會表現得非常理智,哪怕被房東強行趕出去,依然沒有用暴力表達不滿。
“原來是這樣啊,”想到如今人滿為患的各大醫院,又想到因為爭鬥原因暫時歇業的藥房,織田作之助最後做出決定,邀請這位男青年去自己家處理傷口,“如果願意的話,你可以先去我家休整一下。那裡也更安全。”
速水光像是沒想到織田作之助會這麼好說話,而且還會像一個老好人似的,主動邀請自己去他的家歇腳。
或許是從那雙微微瞪大的貓眼裡看出了明顯的訝異之色,織田作之助淡定補充道:“等你找到了工作,再努力賺錢回報吧。”
速水光欲言又止:“織田先生,你難道不怕我是個壞人嗎?你邀請陌生人回家的行為,其實是非常危險的。”
“沒關係,你看起來是個好人,不然也不會選擇幫助路人脫險,”織田作之助表現得更加淡定,“而且受傷的你絕對打不過我。”
明明是一本正經的語氣,一開始還真心實意地發了張好人卡,織田作之助說出來的話卻讓速水光久久不能言語。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