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特務科的人繼續追問:“太宰先生,為什麼你們的結論是獻祭?”
這個詞光是在腦海中複述,就已經讓人脊背發涼。
太宰治伸出食指,在地圖已經被標記的地方劃了幾道。
“久保山殯儀館,磯子醫院,弘明寺,元町車站,立野高校,這幾個地方剛好可以組成五芒星的圖案。第六個點就是五芒星的中心,這裡是最重要的目標。”太宰治微微勾唇,眨了眨水潤的眼,“這個地點到底有什麼,需要你們自己帶著調查令進行搜查。”
異能特務科的人連連點頭,一句多餘話也不敢說。
在地圖上,五芒星的中心點指示的是一棟再普通不過的建築,但對異能特務科的人來說,這棟建築裡藏著異能特務科的最高機密——【書】。
太宰治直接轉移了話題:“至於為什麼是獻祭,或許需要你們親自問問那個叫三津田信三的家夥。他的異能力應該和召喚相關,代價或許就是一定數目的人命,這才會被你們列為特危目標嚴加看管。”
這句話裡其實有一個故意留出的漏洞,那就是三津田信三的行蹤。
三津田信三一直都被秘密關押在第七機構裡,當初卻是異能特務科率先發現並奉命逮捕。按理說,在龍頭戰爭時期,三津田信三應該還好好待在第七機構裡,但因為某個外力的影響,他悄悄潛逃,用了幾年的時間在橫濱設下了龐大的祭壇,想要借此召喚出他夢寐以求的目標。
還有一點太宰治沒說出來,但對於眼下的情況來說,最好的辦法就是繼續隱瞞下去——三津田信三在龍頭戰爭時期,真的沒有利用當時的亡者召喚出什麼嗎?
太宰治的答案是肯定的。鬼正是在那個時候突然出現,將橫濱一步步推向深淵。這件事歸根結底是多方相互包庇的結果,所有的關係者都有連坐之嫌。可如果太宰當場將異能特務科的過錯點名,一直以無辜者的姿態活動著的武裝偵探社會失去主動地位,被徹底排除在行動之外。
想到這裡,太宰治輕輕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假裝沒感覺到對方應激反應般的一個激靈:“好了,你們快去那些地方看一看吧。有什麼進展記得及時告訴我們,這樣才能更早定位犯人的坐標。”
異能特務科的人腳步匆匆地走了,隻留下一名下屬坐在轎車內等候偵探社的三人。沒過多久,中島敦帶著飲料去而複返,被江戶川亂步塞進轎車後座,心安理得地被異能特務科的職員開車送回偵探社。太宰治則跟著多走了一趟,喚醒了持續昏迷的綾辻行人。
等這些工作都完成後,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太宰治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直接步行前往Lupin酒吧,毫不意外地在那裡等到了織田作之助和阪口安吾。
幾年的時間,足夠他們三人成為可以邊喝酒邊聊天的朋友。阪口安吾默契隱瞞著自己臥底在港口黑手黨的事實,帶著下班後剛從異能特務科那裡交換到的情報來到了酒吧,為的就是與太宰治見上一麵。
今天的他是幸運的,太宰治果然坐在吧台前,桌上放著一杯威士忌。
隻不過相比於之前的會麵,今天的酒吧內多了一個生麵孔。
新來的酒保金發深膚、五官俊朗,有一雙看起來溫和謙遜的紫灰色眼睛。對方正被前輩指導著鑿冰,時不時點頭附和,又或者回應太宰治突如其來的疑問。
阪口安吾的眼神在男青年再熟悉不過的臉上晃了一圈,認出對方是公安派去黑衣組織臥底的降穀零,在禮貌問候後迅速接受了名為安室透的新身份。
“安室先生,你有打算再找一份工作嗎?”
“安室先生,偵探社樓下有一家咖啡廳,你你的手藝這麼好,完全可以去那裡應聘一個兼職~”
太宰治像是對安室透非常感興趣,從個人興趣一直問到對橫濱的看法,針對的領域也是天馬行空,像是一個好奇心永不滿足的孩子。
可對於熟知太宰治真實性格的織田作之助和阪口安吾來說,這些都是太宰治的圈套,總而言之,太宰治對這名新來的酒保起了興趣,用一些雞毛蒜皮的小問題逗著對方玩。
被不斷追問的安室透不勝其擾,卻本著職業素養硬著頭皮堅持下去,看得織田作之助都於心不忍了。
“好了,太宰,安室先生還在工作,不要分散他的注意力。”織田作之助難得表現得有些強硬,手掌拍上太宰治頭頂的力道卻是極其溫柔的。
太宰治像是被織田作之助的話給噎到了,鼓著臉覷了一眼,乖乖趴在吧台上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