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顧行周點頭,伸手把蘇白懷裡的絨絨拎了出來,對蘇白說道,“你跟常山去采集一下信息,順便做訓練營的登記。之後帶你去吃飯,算作照顧絨絨的謝禮。”
蘇白沒意見,常山也應了聲,但絨絨有意見。
“咪呀!”
絨絨被顧行周拎在半空,扭動著掙紮不掉,就回頭衝顧行周抗議,“噗亞爸!亞媽咪!”
顧行周:“…………”
顧行周不情不願地解釋道:“蘇白要跟常山去登記信息,你不可以跟過去。”
絨絨歪頭,不明白蘇白是誰,於是又伸出小短腿指著他的媽咪,強調道:“亞媽咪呀!”
顧行周:“我說的就是他,他叫蘇白。”
絨絨的眼睛亮了亮,看向蘇白,高興地蹬腿:“媽咪!白!”
蘇白站起來,聽著絨絨脆脆的小奶音,心頭的沉重不由散了些。
蘇白伸手戳了下絨絨毛乎乎、圓鼓鼓的肚皮,笑道:“絨絨乖,我跟常山去做個登記,一會就回來。”
絨絨癢癢地扭了一下,然後蜷起四肢,小尾巴也貼到了肚皮上,乖巧本乖地大聲應道:“嗯呀!”
顧行周:“…………”
※
傍晚七點。
蘇白的所有手續都辦完了。
這期間,蘇白也看了不少東西——不得不說,人類雖然不受靈氣青睞,但創造力卻是非同尋常的。
辦完手續後,常山又帶蘇白去了訓練營的宿舍。
宿舍是四人間,他們過去的時候,剛好在門口碰到領著妖怪過來的胡芳。
胡芳應該是剛回來的,臉上的血跡倒是擦掉了,身上的衣裳卻還沒換。
看到他們的瞬間,胡芳的視線像是裝了定位器一樣,立馬就鎖在了蘇白的身上。
“嗨~小哥哥,我們又見麵啦~”
蘇白:“…………”
蘇白默默移開了視線,假裝自己沒聽到。
胡芳卻一點不介意,她抬腳就要朝蘇白走去。不過剛起步就被常山摁住了腦袋,以身高壓製刹了車。
常山把胡芳朝後推了一下,才鬆開手說道:“彆浪,這是絨絨媽,小心絨絨跟你急。”
胡芳本來要炸的動作一頓,視線終於放進了除美男外的其他人物——蘇白懷裡的絨絨,以及站在蘇白身邊的顧行周。
胡芳:“…………”
草,不是小哥哥,是嫂子?
胡芳也是個久經戰場的,一秒就收斂了情緒,畢恭畢敬地跟蘇白打招呼:“嫂子好!”
蘇白:“…………”
顧行周:“…………”
常山在一邊捂了下眼,連忙跟胡芳解釋道:“是絨絨媽,不是嫂子。哎,一會跟你細說,先把人安排了吧,怎麼今天換你帶黑戶了?”
“哦,這個啊。”
胡芳看了身後跟著的人一眼,“不是黑戶,是個人類小孩,咱們今天撈出來的受害者之一。說是重疊區外的,離家出走後被逮到了這裡。已經去聯係他家裡人了,唐局讓我先給他找個合適的宿舍,暫時住著。”
常山看了那個少年一眼,男孩,大概十四五的年紀,長得的確眉清目秀,就是一直縮著肩膀低著頭,估計是被這次的遭遇嚇壞了。
常山收回視線,對胡芳說道:“剛好,我們也要給白哥安排宿舍,不如讓他們一起住吧,我問過了,就剩一間空房了。”
胡芳不知道蘇白的名字,但也大概能猜到,瞟了蘇白一眼,看向常山:“白哥?”
常山點頭,指著蘇白正式介紹道:“白哥,蘇白。”
胡芳立馬一個彩虹屁過去,對蘇白豎起大拇指:“嫂子的名字真好聽!”
蘇白:“…………”
顧行周:“…………”
常山:“…………”
常山一把按下胡芳的大拇指,說道:“不是嫂子,先去宿舍,我邊走邊跟你解釋。”
幾人到了宿舍跟前,常山也終於給胡芳理清楚了其中的關係。
胡芳聽完卻一臉狐疑,小聲逼逼:“絨絨一眼認定的?”
常山點頭:“可不,一眼見著就叫媽,一路哭著回來,誰哄都不好使。結果白哥抱起來叫了聲絨絨,立馬就不哭了。”
胡芳臉上的狐疑更重了,“你確定這不是絨絨的媽?妖怪不都有血緣記憶的嗎?”
常山:“可白哥是剛來的黑戶啊,而且他看到絨絨根本沒反應的。”
胡芳:“你不是說了他睡了三千多年,三千多年啊,你還不許人家忘掉一兩件事啊?”
常山:“………………”
好像有點道理,又好像有哪裡不對。
常山撓撓頭,問道:“就算真是絨絨媽,那又怎樣?”
“哎!”
胡芳歎了口氣,一臉悲壯,“那我就隻好忍痛放棄這個小哥哥了。不然我跟小哥哥結了婚,你說絨絨到時候是叫我爸還是叫我媽?要是絨絨非得跟我們過,顧隊又怎麼辦?——不行,顧隊一個人孤獨終老也太可憐了,我不能這麼做!”
常山:“……………………”
他錯了,他一開始就不該接胡芳的話茬的。
常山翻了個白眼,拍了胡芳的腦袋一下:“閉腦吧你。趕緊弄完,晚上顧隊請吃火鍋。”
“火鍋!”
胡芳頂著被拍出來的兩隻狐狸耳朵,眼睛一亮,然後轉身小跑到了顧行周的跟前,“爸爸,我要吃老山城上周新推的小龍蝦火鍋!”
顧行周:“……我沒你這麼大的閨女。——先乾活。”
胡芳:“好的爸爸,沒問題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