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看著一陣風似卷出去的顧行周,眼神裡蹦出了一串問號。但想想今天顧行周疑似有病的種種行徑,蘇白就釋然了——大概人類男人每個月都有這麼幾天吧。
蘇白抱著絨絨進了臥室,原本已經做好了再迎接一次“顧氏實用主義”的衝擊,但沒想到房間裡的陳設和整潔度完全超出了蘇白的預料,甚至讓蘇白都震驚了。
怎麼回事?
顧行周的房間居然可以這麼整潔的嗎?!
絨絨也很震驚,他看著光溜溜的爬爬墊,發出了緊張的聲音:“咪呀!”
我的玩具呢!
蘇白低頭看了眼裹在毛巾裡的絨絨,揉了揉他粉回來的濕毛,“絨絨怎麼了?”
絨絨抬頭望過來,兩隻圓眼睛裡寫滿了委屈:“馬馬!球!絨絨噠!掉啦!”
蘇白挑眉,在玩上麵絨絨倒是吐字清晰。
蘇白知道絨絨的“掉啦”就是不見了的意思,於是安慰道:“絨絨彆急,我們找找,或許爸爸隻是給你收起來了。”
絨絨一聽,似乎想到了什麼,伸出小短腿指著房間另一邊牆上的推拉門:“媽咪呀,走!”
一定在那裡!
蘇白覺得不太好私自動其他的門,於是沒動,正想要怎麼跟絨絨解釋的時候,剛好,顧行周回來了。
蘇白趕緊告訴顧行周:“顧隊,絨絨在找玩具。”
顧行周:“哦,我給他收起來了,等下,我來拿。”
顧行周邊說邊往另一邊牆走去,目標赫然是絨絨剛才指著的那扇推拉門。
推拉門很大,顧行周嘩啦一下拉開,裡麵瞬間倒出了海嘯一樣五顏六色的各種玩具,轉眼就淹沒了半個爬爬墊,以及顧行周的半截小腿。
顧行周淡定地用腳把玩具推開了一些,然後問絨絨:“絨絨要玩什麼?”
絨絨指著中間最大的那隻搖籃木馬,大聲喊出它的名字:“馬馬!”
“好。”
顧行周彎腰把木馬撿起來,然後把其他玩具三兩下推回去,關上推拉門,世界和平。
蘇白:“…………”
蘇白:“????”
等等。
剛才的畫麵,你們倆父子就這麼習以為常的嗎???
顧行周看到蘇白的表情,有些疑惑:“怎麼了?”
蘇白:“…………”
好吧。
還能怎麼呢?
顧行周果然還是顧行周。
蘇白露出一個職業假笑,決定讓剛才的畫麵從腦海裡失憶。他搖搖頭:“沒事。這個是你剛才說的電吹風?乾嘛用的?”
“哦,乾燥頭發的。”
顧行周放下木馬,然後跟蘇白解說了電吹風的用法。
蘇白點頭表示了解了,“那我跟絨絨出去吹。”
顧行周一怔,下意識就說道:“不用,在這裡吹就可以了。還有。”
話到嘴邊了,顧行周忽然有些緊張。
他清了清嗓子,然後才重新開口:“還有今晚你休息的話,就在——”
“哦,沒關係,我在客廳睡就好了。”
蘇白打斷顧行周的話,笑著說道,“我看客廳沙發挺寬敞的。麻煩顧隊幫我找個枕頭和薄被。”
顧行周:“……………………”
顧行周聽到了自己腦海裡一陣輕響——啊,那是夢想破碎的聲音。
蘇白看顧行周不回答,於是又遲疑道:“沒有的話就算了,我用衣裳搭一下也可以的。”
顧行周吸了一口氣,努力遏製臉上不露出沮喪的表情,答道:“有的。我一會就給你拿出來。”
蘇白聞言於是笑了笑:“謝謝顧隊,那我跟絨絨先出去吹毛去了。”
顧行周:“嗯。”
蘇白的腳步聲遠去,沒一會,電吹風“嗡嗡”的聲音響了起來。
依舊站在原地的顧行周這才像是被解了穴一樣,用力閉了一下眼睛,表情難得猙獰地無聲罵了什麼——仿佛是“我是傻逼嗎”幾個字。
頭腦發熱過後的極度羞恥感讓顧行周悔得腸子都青了,但隨即又有些慶幸,還好沒說出口。
不然會被蘇白當做變態吧。
——顧行周這樣在心裡想著,然後慶幸又真切了幾分。
“呼。”
顧行周吐出一口長氣,然後抹了一把臉,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後,拿著被子和枕頭出去了。
顧行周走到客廳的時候,剛好去買晚餐的常山跟胡芳回來了。
看到顧行周的造型,胡芳跟常山都是一愣:“咦,顧隊你拿被子出來乾嘛?”
顧行周:“…………”
我勸你們閉嘴。
現在、立刻、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