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周把粥和蛋羹分彆盛了些放進盤子裡,才答道:“當然,孩子要從小教會他們自立。”
蘇白:“…………”
你家絨絨還不到一歲呢,而且連真身都還沒發育完全。
不過畢竟不是自己家的孩子,蘇白在教育上也沒什麼說的。等顧行周弄好後,就把絨絨放進了座椅裡。
“媽咪!得裡!”
絨絨一落座,立刻趴在扶手邊,伸出小短腿指著幼崽座椅旁邊的椅子,讓蘇白坐。
蘇白笑了下,拉開椅子坐下了。
絨絨見蘇白當真坐下,高興地原地顛了顛,然後又指著一桌的小龍蝦,“媽咪,呲!”
蘇白學著顧行周的樣子用毛巾淨了手,然後拿了隻小龍蝦,對絨絨晃了晃:“好,我在吃了,絨絨也吃吧。”
絨絨從扶手上下來,邊往自己的盤子跟前湊,還邊跟蘇白囑咐:“媽咪,多呀!呲呀!”
蘇白懂了,失笑:“好,我多吃一點。”
絨絨終於滿意,轉頭去享受自己的美味了。
蘇白也收回視線,然後剝了蝦殼吃了一個——很辣,但不是會燒嘴巴的那種乾辣,吞下彈牙的蝦肉後,嘴裡隻有餘香。
顧行周坐在絨絨的另一邊,因為今天拜托蘇白照顧絨絨,所以也很有主人意識地注意著蘇白的反應。
見蘇白吃了一隻蝦後,顧行周就問:“吃得慣嗎?如果不喜歡,這裡還能點其他的東西。”
蘇白又拿了一隻,轉頭對顧行周一笑:“挺好吃——的。”
蘇白的視線在越過絨絨的時候停下了,然後笑容逐漸凝固。
他就吃了一隻蝦的功夫,絨絨已經從粉紅色過度成了“蛋黃”色了——絨絨不會用餐具,所以是真·靠臉吃飯。
此時絨絨整張臉都埋進了盤子裡,因為吃得急,盤子被他推遠了一點,於是絨絨乾脆伸出小短腿踩進了盤子裡,摁著不讓盤子動,啊嗚啊嗚地從左吃到右。
顧行周順著蘇白的眼神看過去,“啊”了一聲。
蘇白滿以為顧行周會因此感到愧疚,然後給絨絨換個吃飯方式。
卻沒想到,顧行周“啊”過之後,又端起了絨絨的蛋羹,一邊往絨絨的盤子裡加了點,一邊說道:“今天吃得很快啊,看來是餓了。慢點彆嗆著。”
絨絨抬起糊滿了蛋羹和粥湯的小腦袋,大聲對他爸咂嘴:“嗯呀!”
顧行周:“吃完叫一聲,我再給你加。”
絨絨:“嗯!”
吧唧吧唧吧唧。
蘇白:“……………………”
蘇白閉了下眼,不去看這慘不忍睹的進食畫麵,但還是沒忍住,他問顧行周:“冒昧問一句,絨絨的媽媽呢?”
沒道理顧行周這樣帶孩子,還沒被孩子媽打死。
顧行周:“不知道。絨絨是我去年出任務的時候撿到的蛋,當時沒檢測出生命跡象,磕又磕不破,我就帶回來放在辦公室書架當擺件了。但沒想到有一天他忽然破了殼,不知道為什麼就追著我叫爸,於是我就順勢養著了。”
聽完顧行周的話,蘇白沉默了兩秒,然後問出了個直擊靈魂的問題:“……你磕他想乾嘛?”
顧行周頓了頓,看了眼絨絨,婉轉回答道:“那次任務比較麻煩,我撿到他的時候,已經兩天沒吃飯了。”
蘇白:“………………”
懂了。
這位兄弟是個狼人。
“說起來。”
一邊的常山被這話題吸引,也回憶起了一些事,“絨絨當初認顧隊當爸的時候,好像跟今天認白哥當媽的情況差不多誒?”
胡芳一愣,她是今年初才從三區分局調過來的,所以並不知道去年的事,聞言好奇抬起了頭。
“局裡不是說絨絨雛鳥情結嗎?怎麼就差不多了?”
常山擺手:“什麼雛鳥情結啊,那天絨絨破殼第一個看到的是唐局,接著是特案組其他的人,顧隊到傍晚才從現場回來。可結果他一過來,之前對誰都愛答不理的絨絨,立刻就湊了過去,之後就一直粘著顧隊了。”
蘇白聽完挑眉,看向顧行周,故意說道:“妖怪幼崽的血統如果比較純厚,是能認出自己的父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