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他”說的是誰,顯而易見。
蘇白:“…………”
他家先生這融合的進度似乎並沒有他以為的那麼樂觀。
顧行周給“那個自己”上完了眼藥,又馬不停蹄地繼續給第四加陰險人設。
“第四當年能蒙騙你那麼久,還讓他也沒發現端倪,一定是非常有心計的。這次他說自己要死了,但是卻能提前把幻象放到賀太太這裡,足夠說明他是有計劃的。加上U國那邊給華國的施壓,怎麼可能沒有後手。”
蘇白:“…………”
好像是有點道理。
顧行周盯著蘇白:“你還信他嗎?”
蘇白:“…………”
所以這才是你的重點嗎?
“不信不信,我現在隻信你。”
蘇白極其熟練地給顧行周順毛,目光慈愛地像是在看一隻大絨絨,“下次看到他我就打死他!”
顧行周頓了下,似乎終於在蘇白這毫不掩飾的順毛語氣裡回過味來,意識到了自己的“幼稚”。
——都是“那個自己”影響的!
顧行周想,畢竟他在九州接受教育的這三十年,穩重、嚴謹才是他。
顧行周淺淺吸了口氣,讓自己的表情重歸一貫的冷厲,然後漫不經心一般跟蘇白說道:“不用,我來就行。”
蘇白反應了一秒,才明白顧行周說的意思是——不用你來,我打死他就行。
這可真是。
蘇白笑出了聲,“不知道你恢複後會不會記得這些。”
顧行周表情平靜——他不覺得記不記得有什麼要緊的,準確說是因為他到現在也還是把“那個自己”當做另外的人,所以想象不出來“融合”之後的狀態。
倒不如說記的更好,他並不希望“顧行周”被淹沒。
當然,不久的將來顧先生自打臉的聲音能傳到太荒,但現在他的確是這樣認為的。
顧行周繼續之前的話題說道:“拿回脊骨後,我會跟姐夫說,讓他跟上頭轉達一下想要見老龍的意思——不過趕得上嗎?”
蘇白明白他的意思:“你在擔心脊骨上的魔氣?”
國那邊的葫蘆裡不知道賣的什麼藥,脊骨上的魔氣存量不明,如果嚴重的話,很可能趕不及國下絆子的速度。
顧行周點點頭,不過擔憂也隻是一瞬,他的眼神很快堅定起來:“擔心也沒用,脊骨還是要儘早拿回來。”
蘇白一笑,直麵問題,解決問題,這的確是他家先生的作風。
“嗯。早點弄完,我們也早點安頓下來。”
顧行周一頓,意識到了什麼:“你想回太荒嗎?”
蘇白卻是無所謂:“回不回都行,隻要我們一家在一起——我是說,家裡的院子都還沒整理呢,如果要留在九州,我也得找個工作賺錢啊,絨絨的奶粉錢可不能缺。”
顧行周仿佛看到了蘇白三言兩語裡的未來,眼神溫柔下來:“你放心,我——”
“嗝!!!”
顧行周鄭重的承諾剛起了個頭,就被旁邊一聲驚天動地的打嗝聲打斷了。
絨絨張嘴吐出好大一口火星末,活像一隻噴發的迷你火山,然後圓滾滾的肚皮瞬間塌陷了下去,從一隻球球崽恢複成了軟乎乎的絨絨崽。
“咪~”
絨絨舒坦地籲出口氣,然後靈活地一個打滾站了起來。
“媽咪呀!”
絨絨昂首挺胸,精氣神十足地響亮喊道,“絨絨次啦!”
一肚皮的燙燙的靈氣,像是水果硬糖一樣難咬,但絨絨還是超快地吃完了。
嗨呀,我真棒!
蘇白有些意外,高興地彎腰看了眼絨絨的肚皮:“哇,真的消化完了,絨絨真厲害!”
那是!
絨絨驕傲地仰著腦袋,然後發出了要恰飯的聲音:“媽咪,當當高!”
蘇白:“絨絨餓了?”
絨絨嚴肅地點點頭:“絨絨次當當高,多呀咪呀咪呀……”
蘇白自然而然地去看顧行周——咪啥呢?
顧行周顯然對剛才被絨絨打斷說話的事情有點鬱悶,毫不客氣地回敬打斷了絨絨的話:“吃得多也厲害不了,你現在隻有巴掌大,真到關鍵時候了,保護小白的還是我。”
這話就非常“赤垣”了。
蘇白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咪?”
絨絨果然被這話給激到了,大聲反駁:“係絨絨呀!”
顧行周下巴一抬:“你問你媽咪,能保護他的是我還是你?”
絨絨立刻看過來,“媽咪,絨絨呀!”
顧行周也看向蘇白,委婉地提醒道:“不要對孩子說謊。”
蘇白:“…………”
我覺得我可以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