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完了,蘇白鬆開赤垣:“可以了嗎,先生?”
赤垣不可以。然後低頭壓著蘇白親了好一會,直到絨絨醒來發出了哼咪的聲音,才打斷了老父親的清晨耍流氓。
“絨絨早!”
赤垣一把撈起還沒完全清醒的絨絨,轉身就往盥洗室走,“爸爸帶你去噓噓!”
半分鐘後,盥洗室傳來絨絨奶凶的咆哮聲,以及赤垣一頭霧水的吱哇亂叫。
——顯然,顧行周並沒有在日記本裡記錄昨天對絨絨的“罪行”。
蘇白聽著盥洗室的動靜,心裡毫無波動,直接換了衣裳出門弄早餐去了。
就讓這父子倆自個兒交流去吧。
……
早上八點半,蘇白跟胡芳、常山三個人已經上了桌,盛好了飯後,才看到赤垣抱著絨絨姍姍來遲。
赤垣把絨絨抱著,按在胸口。絨絨死命掙紮著,小短腿伸得筆直筆直,要去撓赤垣的下巴。赤垣把腦袋偏得遠遠的,臉上非常不解。
“絨絨,你再鬨我真的要生氣了。”
“你乾嘛一個勁想撓我?我又沒有惹你生氣。”
“如果是昨天,那是顧行周惹你的,那是個大笨蛋,那也不是我的錯啊。”
赤垣一路嗶嗶過來,但絨絨毫不領情,撓不到赤垣的下巴,就用小短腿打鼓一樣捶著赤垣的胸口,特彆凶。
桌上,胡芳跟常山立刻明白這是又切換了,然後兩個人默默換了個位置,坐到了餐桌另一頭,遠離赤垣,珍愛生命。
蘇白無奈,隻能過去打圓場。
“該吃飯,”
蘇白的話說了個頭就頓住了,然後看了赤垣一眼,“先生,你給絨絨洗臉了?”
絨絨臉上的粉色絨毛濕成了一圈,顯然赤垣之後用赤火試圖烘乾過,不過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總之絨絨現在臉上的毛毛乾一片濕一片,看著亂七八糟。
“洗了。但他總鬨。”
赤垣低頭看了絨絨一眼,又看蘇白,“跟你小時候一點都不像,一定是顧行周養成這小爆脾氣的。”
蘇白:“…………”
這鍋你還是自己背著吧。
“媽咪!”
絨絨打了笨蛋爸爸半天,也沒見笨蛋爸爸喊聲疼,最終氣餒了,轉頭朝蘇白伸出小短腿。
蘇白伸手給絨絨抱過來,指尖在絨絨臉上濕著的絨毛上撫過,桃紅色的絨毛烘乾後重新變成軟乎乎的粉。
絨絨趁機跟蘇白告狀。
“媽咪,爸爸棒當!絨絨朦朦咕嚕咕嚕……”
蘇白也聽不懂,但蘇白知道怎麼安撫絨絨。
“嗯嗯嗯,爸爸笨蛋。早上我煮了八寶粥,絨絨要不要我喂你吃啊?”
絨絨一秒收住裝哭的小奶音,舉起了小短腿:“亞!當當高!”
“忘不了,今天給絨絨蒸的酸奶味的哦。”
絨絨高興地蹬了蹬腿:“咪呀!”
蘇白順完了絨絨的毛,又看了赤垣一眼:“先生,吃飯吧。”
赤垣看著到了蘇白懷裡就乖得毛都不翹一根的崽,有點不是滋味,跟著蘇白入了座,還一邊嗶嗶:“今天我來帶絨絨,不能讓他破壞我跟絨絨的感情。”
蘇白:“…………”
彆了吧。
我怕絨絨提早被你帶進叛逆期。
蘇白不回答,給赤垣盛了一大碗粥放到跟前,食不言。
他們早飯吃到一半的時候,房門自己打開了,姐夫帶著十來個人魚貫而入。
蘇白幾人都是一愣,端著碗的、咬著饅頭的,呆呆地望了過去。
姐夫今天穿著公安製服,身後跟著的一群人也都穿著製服,製服樣式還各不相同,顯然來自不同的部門。甚至其中還有兩個輪廓深邃的外國人。
“吃著呢。”
姐夫進門後表情就放鬆了不少,朝餐桌那邊看了眼,然後打了聲招呼。
他也不等蘇白他們回應,說完就對赤垣招手,“老三你來,我給你介紹一下。”
赤垣坐在那裡沒有動,不緊不慢地喝完碗裡最後一口粥,才放下碗看了姐夫一眼,“你誰?”
姐夫:“……???”
姐夫的表情空白了一瞬,然後忽然記起了之前他得知的顧行周的“病情”,這才一臉複雜地看了蘇白一眼,“這位是……”
蘇白點頭,給他介紹:“我家先生,赤垣。他記得太荒的記憶,沒有九州的記憶。”
進來的外國人之一,是個高大的金發男人,一副感興趣的樣子大呼小叫,意外的是華國語說得非常流利。
“這應該是封印導致的記憶缺失,顧的封印其實原本是該完全沉睡封印的,但是他太強了,封印後出現了一個完全空白的形態,所以從被封印的時間起出現了分割線——就像是兩個人格一樣。”
蘇白沒搭話,轉頭跟赤垣說明了一下情況。
赤垣懂了,視線在這群人身上一掃,最後看著其中一個人提著的一個密碼箱上——這些人幾乎每個人都提著密碼箱。
“哇哦,果然是有感應的。”
那個金毛男人又叫了起來。
姐夫沒跟赤垣相處過,也不清楚他的性子。但有了大崩塌的大妖事件基礎,他對現在的“顧行周”有點警惕。
姐夫打斷了那個金毛男人的話,跟蘇白他們簡要說明了情況。
“他們是國際妖管局的人和國家安全係統的人,還有其他的人在外麵。今天過來是送脊骨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