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換做任何人,也承受不了這種打擊啊。
你十年的努力,不如人家一個月的努力。
不如也就算了,最主要的是,人家不但比你領悟力強,而且煉出來的丹還要比你強無數倍。
就如此。
一直到了深夜。
天穹如墨。
青雲山崖上,多了一道身影。
是許洛塵的身影。
他一襲白袍,被冷風吹的獵獵作響。
山崖上,風很大,也很涼,但心更涼。
此時此刻,許洛塵忽然之間想到了蘇長禦,這一刻他想淡然一笑,但任憑如何努力,都笑不出來了。
他想要哭。
可已經沒有淚水了。
山崖之上。
過了許久,許洛塵盤腿坐下,他將一張畫卷取出,這張畫卷是葉平為他作的畫。
取出畫卷之後。
許洛塵將它鋪在地麵上,用一塊石頭壓著,隨後取出一根毛筆,稍稍研墨一番,而後提筆落字。
四月天。
還未轉秋,但對許洛塵來說,如凜冬將至一般。
滿心的悲傷,滿心的憂愁,這一刻統統化作滿腔詩意。
“雪花飄飄,北風蕭蕭。”
許洛塵在畫卷上留下八個字。
這是第一句。
還算略有文采。
但很快,許洛塵沉默了。
過了一會,他更加難受起來了。
因為他想不出第二句該怎麼寫了。
不過很快,或許是心中的悲傷,讓許洛塵變得隨意起來了。
“四月初三,風暖心涼。”
“獨登山崖,靜望明月。”
“此番心酸,誰人懂得。”
不對不對。
許洛塵仔細看了一番,覺得最後一句話還是有點不押韻。
隨後提筆,直接劃掉最後一句,而後在一旁繼續落筆。
“此番心酸,唯師兄明。”
哎,這句話還不錯。
既說出自己心中的悲涼,又把大師兄拉進來,應景也應畫。
大師兄看到了,必然會感動無比。
想到這裡,許洛塵的心情,稍稍又好了不少。
他擦了擦即將落下來的眼淚,而後繼續提筆留字。
“許洛塵—四月初三,提筆留字。”
做完這一切後,許洛塵將這卷畫藏在懷中。
待大師兄回來以後,讓大師兄觀摩觀摩。
不過,隨著子時一到。
不知為何,一種莫名的憂鬱與悲傷湧上心頭。
這種憂鬱與悲傷,比之前更加難受。
“此番心酸,唯師兄明。”
許洛塵喃喃自語。
而後一個人靜望天穹。
他想靜靜,不要問我靜靜是誰。
山崖之下。
青雲道宗內。
葉平的三師兄王卓禹與陳靈柔,正靜靜地注視著許洛塵。
“三師兄,怎麼二師兄跟大師兄一樣,也喜歡一個人站在山崖上啊?”
陳靈柔咀嚼著一根黃瓜,水靈靈地眼睛當中,充滿著疑惑。
“不知道,你二師兄平日就喜歡跟風你大師兄的行為,他不會覺得自己很帥吧?”
王卓禹站在一旁,搖了搖頭道。
“應該不會吧,我今日看到洛塵師兄時,他好像還哭過,可能跟小師弟有關係吧。”
陳靈柔覺得不太可能。
“跟小師弟有關係?這就奇了怪了,難不成小師弟資質真的很差?洛塵師兄性格極其溫和,連他都受不了小師弟嗎?”
王卓禹更加好奇了。
“不清楚,但估計多多少少有點吧,三師兄,要不過些日子,你去教小師弟陣法?”
陳靈柔開口說道。
“不去,我馬上就要參加陣法師考核了,暫時就不去吧,要不讓老四,或者老五去?”
王卓禹搖了搖頭,他最近很忙,所以沒空去指點葉平。
“四師兄和五師兄下山很久了,估計還要過段時間再回來,你若是不去的話,那我去找大師姐?”
陳靈柔好奇道。
“大師姐?不行吧,雖說大師兄是我們當中修為最高的,但大師姐總喜歡搞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來,要不先讓洛塵師兄頂一頂?”
王卓禹如此說道。
哢嚓。
陳靈柔又咬了一口黃瓜,緊接著說道:“我倒不是彆的意思,主要是看洛塵師兄這種樣子,可能有些頂不住啊。”
“那隨便你,反正惹出禍也是你背,跟我沒關係,好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王卓禹舒展了一下腰肢,隨後離開了這裡。
留下陳靈柔一個人若有所思地看向許洛塵。
過了一個時辰,許洛塵從山崖上走了下來。
陳靈柔一直沒走。
待看到許洛塵後,陳靈柔不由開口道。
“洛塵師兄,你莫要難受了,師父常說,愛笑的人運氣好,你不要苦著臉,不然可能會倒黴了。”
陳靈柔開口,她安慰著許洛塵。
而滿臉疲倦的許洛塵隻是掃了一眼陳靈柔,也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便回房了。
還愛笑的人運氣好?
苦著臉會倒黴?
已經遭到這樣的打擊了。
他就不信了,還會遇到比這個更倒黴的事情?
難不成自己無緣無故還會挨一頓揍?
想到這裡,許洛塵吹滅了油燈,悶頭大睡。
就如此。
隨著一縷金陽刺破黑暗。
青雲道宗山腳下。
兩道身影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