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真金還真,我過兩天就要去廠子裡正式上班了,諾,這是糧證,我的糧食關係已經轉到廠子裡,上麵的是江恒的”秦珊剛把糧證掏出來,就被秦母給奪了過去。
“還真是啊,江恒的名字還在上麵呢”
“原來這就是糧證啊,可真漂亮”
“那可不,有了這個,就能每個月領到糧食,那白麵大米不得可勁吃”秦珊暗笑,還白麵大米,能有粗糧就不錯了。
“二姐,你可真厲害,娘,能讓我摸摸嗎”
“娘,我也想摸,我也想”
一時之間,整個秦家熱鬨極了,歡呼聲,哀求聲充滿了小小的屋子。
秦母小心翼翼的摩挲半晌,才將糧證遞給了她“好好收著,這可是你吃飯的家夥”
“娘,你怎麼不給我摸摸”
“就是,娘,你太誇張了吧,連碰都不讓碰”秦珊的兩個弟弟先後哀嚎起來。
秦母鐵麵無私,“你們兩個毛手毛腳慣了,要弄壞了,你們二姐吃什麼,這可不是家裡那些瓦罐,壞了還能再做,這個要是不能用,看我不揭了你們的皮。”
秦珊想笑,這也太能扯了,“娘,沒那麼誇張,壞了再辦就是了,給他們看看,長長見識”兩個弟弟眼睛一亮,滿懷希望的盯著秦珊
“不行”秦母一把從秦珊手上把糧證搶了過去,“都是當媽的人了,怎麼就不知道輕重,這是能隨隨便便就給人的東西嗎?不行,這個暫時放我這,免得丟了,等你走的時候,再給你。”
秦珊淬不及防被訓了一頓,尷尬極了,她已經快忘了被人指著鼻子教訓的滋味了,沒想到現在又體驗了一把。
但因為是秦母,隻好摸著鼻子認了,順便投去兩枚無可奈何的眼神,那兩人瞬間像霜打的茄子,明明是結了婚的人,怎麼還像小孩子,秦珊好奇。
“這件事是怎麼回事,你再給我仔細嘮嘮”秦母將糧本貼身放在了內衣裡麵,秦珊的眼睛抽了抽,這得虧沒有保險櫃,有的話,秦母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放裡麵的。
秦珊挑挑揀揀把自己之前的經曆說了,沒有全說,特彆是關於趙姐的,隻提了幾句,她可不想再對人性的好壞來進行一場深刻的探討,今天已經做得夠多了。
“早知道,我當初就該好好讀書,拿個初中畢業證,也能當工人了”
“現在後悔了,早乾什麼去了,當初讓你去學校比買肉還難,活該”
“哎呀,娘,都過去的事了,還老提它乾嘛,現在不是有二姐嗎?以後我們家大穀就靠你了,二姐,都是一家人,你不會不管他的吧”
這大弟媳不去川劇變臉還真是可惜了,秦珊去看大弟,見他低頭沒說話,她心裡就不舒服了,這還真是,操蛋,秦珊心裡暗罵。
換個人,敢這麼逼她,秦珊非把她腦漿打出來,教她重新做人不可,可這是原主的家人,她隻能暫時忍了,誰讓她占了人家身體,正心虛氣短呢,可要她一句話不懟,那也是不大可能的。
秦珊似笑非笑,“靠我什麼啊,弟妹”
趙鳳芝臉色巨變,沒成想秦珊完全不接茬,“好了,儘整些有的沒的,一大早上到現在都還沒吃上口熱的,趕緊的,弄飯去”
秦父和起了稀泥,她就沒繼續追究,可看這大弟媳不像是輕易能服軟的,以後還有得愁,現在這場風波算是暫時過去了。
可離一勞永逸還遠得很,誰家不想多出一個拿工資,吃供應糧的工人,舒服不說還倍光榮,就連出去炫耀都有了說頭,沒看中午趙鳳芝開口的時候,秦父秦母都不吭聲嗎?這種好事,對於秦家來說,自然是多多益善。
秦珊按下滿腹的心緒,暫時把這個問題拋在腦後,床到橋頭自然直,問題來了就解決,就算是原身的家人,想讓她一直忍氣吞聲也難,她就不是那個性子,要占她的便宜,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分量。
秦家的廂房裡,趙鳳芝推了推身旁的男人“大穀,大穀,我跟你說的話聽到了沒有”
“什麼啊”秦大穀嗡聲嗡氣的答道。
“還能是什麼,當然是去進城當工人的事情,你說二姐都能去,你為什麼不行,你可是男人,力氣比她大,乾的活也肯定比她多,到時候讓她使使勁,把咱們也弄進廠子去吃供應糧,總比這一天到的晚下地強,你看行不”趙鳳芝雙眼發亮的說道。
“聽爹娘的就行,管那麼多有用嗎?睡覺睡覺,明天還要上工呢”秦大穀不耐煩的說道。
“睡什麼睡,給我起來,我話還沒說完,起來”哪隻被子裡很快傳來了鼾聲,“這頭死豬,氣死我了,不行,得想想辦法”趙鳳芝嘀咕。
同樣的場景也發生在秦家的其它房間,秦珊的回來給秦家這泉平靜的湖水帶來了響聲,激起了陣陣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