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發生的事情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 瞬間就把她給打清醒了。
雖然她在極力彌補江恒受過的傷害, 儘最大的努力改善他的生活環境,可她還是小看了周圍人的眼光和惡意。
真是, 秦珊都快要氣死了, 連老師都如此過分,可想而知, 江恒有多艱難了, 難怪他從來不提學校的事情。
小孩子最單純, 也最無知惡毒,他們不知道, 自己隨口一句話可能會成為彆人一輩子的陰影,怎麼也揮之不去,甚至還會改變人生軌跡。
受傷的人或許直到死去都不能忘記, 秦珊又氣又難過,再看江恒,見到她來, 眼神裡充滿了小心翼翼, 好像又回到了剛把他接回來時的樣子,他連多吃口飯都要問秦珊的意思。秦珊的心像是被狠狠的揪住, 疼死了。
“告訴娘, 這裡疼不疼,還有沒有哪裡受傷,嗯。”秦珊上輕柔的摸著江恒的傷口問道。
“不疼,娘, 我錯了。”江恒愧疚的說道,愧疚,害怕,縈繞著他整個人,秦珊難受極了,沒想到他的內心深處還是潛伏著深深的不安,一遇事就顯出來了。
“沒事,我知道我們家江恒是個乖孩子,沒有原因不會動手的,打就打了,有啥關係,娘在呢,不過呢,以後不管多生氣,也要先顧好自己才行,你要出點事,娘以後可怎麼辦,你忍心讓娘擔驚受怕嗎?”
要讓彆人聽見這話,非說秦珊教壞小孩子不可,江恒不是一般人,你根本糊弄不了他,隻能走以情動人的路線。
秦珊了解他,聰明,不可一世,誰也不放在心上,除了秦珊。
他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秦珊想要引導他,隻能從自己身上做文章了。
果然,江恒聽完她的話先是恍然,然後又不好意思的摸著自己的後腦勺,“娘,我明白了,你放心,以後我再也不會做出和人打架的蠢事了。”
“乖,這才是我的好兒子嘛,叭。”秦珊笑眯眯的親了親江恒額頭。
“是傻,人還在,急什麼呢。”江恒看著旁邊的男孩緩緩說道,聲音輕得都聽不見。
“袁廠長,真是不好意思,學校沒有管好孩子們,讓範林被同學給打了,打人孩子的媽媽已經來了,你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提,有我在,她肯定會答應的。”
“爸爸,爸爸,你來了。”從剛才就沒說話的小男孩一下衝到來人眼前,原來他就是袁廠長那個收養的兒子,也就是本書的男主。
哈,秦珊和他們還真不是一般的有緣,這樣都可以撞上。
去他娘的,想了那麼多辦法避開他們都沒用,既然躲不開,那就不躲了,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她還不信了,憑著自己多年見識和錦鯉運還鬥不過兩個小兔崽子,要真有那麼一天,不必說了,秦珊也陪江恒抹脖子算了。
瞧老師諂媚的語氣,這不在乎的還有對秦珊時前後截然不同的態度,讓秦珊火冒三丈。
不就覺得她是個女人嗎?不就看不起她離婚了嗎?秦珊今天非得好好替她整整那雙狗眼。
“老師你這說的什麼話,被打,你眼睛長頭頂上了,說得好像我兒子沒受傷是的,做人呢,還是要講點品格的,雖然你渾身上下也沒有那玩意,可也得收斂收斂,瞅瞅,瞅瞅,你那臉色就差沒把媚上兩字寫臉上了,你也好意思當老師。”
秦珊站起身,將女人從頭到腳給貶了一遍,“看著也像四十多歲的人,怎麼隻長歲數,不長腦子,難不成你是海綿,什麼東西到你腦裡過濾一遍,就消失了。”
秦珊張開手掌,在空中假裝握住她的大腦,頗為苦惱的說道。
女人看看袁廠長,麵無表情,又看秦珊,滿眼的不屑,氣得臉都紅了,還很有節奏的一鼓一鼓,像正在覓食的□□。
“江恒他媽,你可彆信口開河,汙蔑人啊,江恒他打人,你還有理了是吧。在這裡嚷嚷什麼啊嚷嚷,還讀書,我看你們就是在鄉下種地的命。”
還真是哪樣的娘,就有啥樣的兒子,都不是個好東西,再敢胡說八道,你就把江恒帶走吧,我們學校可供不起他這尊大佛,哼。
不愧是教書的人,比江老太他們難搞多了,罵人都有理有據,入木三分,秦珊冷笑,不是好東西是吧,那她今天就好好教教她什麼才不是真正的好東西。
“是嗎?”秦珊慢慢推掉眼前的椅子,一腳將女人給踹地上,迅速衝上去困住她的手腳,對著臉就是一巴掌。
“讓你凶,讓你看不起貧下中農,種地怎麼了,領導人都沒看不起農民,你還敢在這裡胡咧咧,沒有農民社員的辛苦你還能吃上大米白飯,端上碗吃飯,放下碗罵娘啊,白眼狼都沒你狠心,我今天非得替廣大農民同誌好好教訓你這個反動階級不可。”
變故來得太快,辦公室裡的其它人根本就沒反應過來。等想去阻止的時候,秦珊的話又讓他們望而卻步,硬生生的就站在了旁邊,屁都不敢放一個。
一旦沾上階級成分的事,那真是誰碰誰倒黴,管你之前多能,該趴下還不得趴下,一點不帶打折的。
“你這個”“閉嘴,你個反動階級,你還想說什麼,能說什麼,我告訴你,今天不把你這張嘴給打爛,我就枉為貧下中農的兄弟。”
說著秦珊啪啪啪,又是幾巴掌,清脆響亮極了,在這個安靜到了極點的辦公室裡,楞是沒有一個人敢出來阻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