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秦珊見識了啥叫報應,還真是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時間一到,全部都報。
狗蛋媽身體力行的證實了這個俗語,秦珊眼睜睜的看著她這個平時全樓都不願碰的極品,硬是被那個身材魁梧的老頭給罵得狗血淋頭,毫無還手之力,最後居然還讓那老頭把自己家吃飯的家夥什,唯一的一個瓦罐給訛走了。
目瞪口呆都不足以形容秦珊內心的震撼,狗蛋媽是誰?那是整個小樓裡有名的無賴,從來隻有她領著自己家的三個孩子去沾彆人便宜的,還沒誰能從她嘴裡虎口奪食。
這樣的一個人居然被眼前的老頭給欺負了,誰能不好奇,整個樓的人,隻要在家的,都跑出來看熱鬨,還邊看邊點評。
“哎呀,我去,狗蛋媽咋成這樣了啊。”
就是,就是,這老頭是誰啊,也太厲害些了吧。”
“還能是誰,不就是那個廖老頭家嗎?一年在這裡住不了兩天,偏偏還要霸個房子,個老不休。”
廖老頭,秦珊知道了,說起他來也是小樓的一大奇葩,比之狗蛋媽毫不遜色,在一大家子十幾口人擠在一個房間,需要打地鋪的時候,他一個獨身老頭,居然占了一間十幾平米的房子,真的是少見了。而且他還不是常年住在這裡,隻是單單那麼放著,也不給彆人,相當霸道了
不是沒人打過他房子的主意,可是最後沒成功不說,反倒讓彆人損失慘重。久而久之,也就沒人敢打他房子的主意了。
而秦珊昨天才知道,這個廖老頭就是廖青的爺爺。不過說起來,這還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麵,沒想到就如此彆開生麵,令人難忘。
“誰說不是呢,不就是用了他家兩塊媒嗎?至於這麼小題大做的嗎?”
“話說得好聽,國強他媽,那上次狗蛋娘也不過就是拿了你家一個雞蛋,你怎麼攆到人家家裡去,從鍋裡把雞蛋給撈了出來。”
'她那是偷,我自己家的東西,我拿回來怎麼了,又沒犯法。'
一時之間,小樓裡就像過節一樣,熱鬨極了。
而廖青正好又這個時候,趕了過來,卻連多餘的眼神都不肯施舍給她的爺爺,反倒進了秦珊的房間,和她說起了自己家的事。
廖青的爸爸原名廖傳宗,是家裡生了五個女兒之後得來的兒子,寶貴程度可想而知。
廖家以前也是地主,家裡有幾百畝地,算是小有家底,可廖老頭是個周扒皮般的地主,在他家裡乾活的長工經常是飽一頓饑一頓的,動不動就找借口不發工資。
他對彆人苛刻,對自己更狠,一年到頭,除了過年,其它時間葷腥那是見都沒見過。五個女兒出嫁,一分錢不出,反倒還訛了大筆的彩禮。衣服更是要穿成補丁都打不上,破布還要留著做襪子。
這樣一個從骨子裡都透出栗色的老地主,對自己的兒子卻十分舍得,不僅從小就讓他讀書識字,長大了更是送他出國留學。
廖青的爸爸也不負眾望,學成歸國後,毅然決然的加入到了革命鬥爭中,成為了建設新國家的一員。
解放後,他又轉了文職,一步步高升,直到成為了廖市長。
“你可要小心了,以後碰到我爺爺,繞路走,千萬不要惹到他了,不然有的受。”
“他這人,骨子裡都透出了摳門,最愛占便宜的人,以前在老家的時候,我那個奶奶就是被他活活給餓死的,在根據地的時候,他能為了兩根大蔥,就和人家打起來。
在食堂去打飯,每次都得用一份的錢打上兩人份的飯,稍稍少了點,他就撒潑打滾,裝生病。這樣的事情不知道多少,數不勝數,廖家的臉都給丟乾淨了。”
“他這次與其說是搬出來,不如說是逃出來的,他想要收拾自己的兒媳婦,結果被人家給揭穿了老底,麵子掛不住,這才跑出來住的,不過,他那德行,還能忍得了沒人伺候他,估計住不了多久,你躲躲就行。”
廖青給秦珊科普了一番,廖老頭獨樹一幟的性情可把秦珊惡心得夠嗆。
為了兩塊媒,廖老頭硬是和狗蛋娘吵了一個多小時,直把狗蛋娘壓得頭都抬不起來,
狗蛋娘,一時不察,被廖老頭鑽了空子,拿走了家裡吃飯的東西,但她也不是好欺負的,她很快重整旗鼓,精神抖擻的加入到了鬥爭中去,整個小樓裡每天都能傳來他們爭吵的聲音,劈裡啪啦,熱鬨極了。
在這個寒冷的冬天,他們之間的矛盾楞是給樓增加了一抹火熱,都快像炎熱的夏天了。
整個小樓都沉浸在這種氣氛中的時候,袁楓回來了,還帶回了煉剛所需要的大型機械設備,整個鋼鐵廠的人一片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