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啥, 怎麼不說話了。”袁楓皺了皺眉頭,這人,看個表演也能走神。
“啊,沒有, 對了,你過年要回家嗎?”秦珊正盤算要買些東西帶給秦家人, 畢竟是原身的血脈親人, 該走動還是得走動, 不能換了個魂, 就當沒這回事了。
秦珊無所謂的回答, 讓袁楓眼神瞬間黯淡,每次都是這樣,雖然兩人已經在正大光明的處對象, 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關係是明朗了這沒錯, 但秦珊對他卻依舊如從前一般, 根本沒有多大改變, 不,準確來說還是有的,起碼每天不再躲他了, 說起來也算進步了,不是嗎?袁楓苦笑。
沒想到自己還會有求而不得的一天,從來隻有彆人對他哭訴衷情,哪裡會想到他自己也會落得這個下場?這莫不是報應?
以前的他明明最喜歡堅強大氣的女人,可現在真碰到秦珊這樣的, 他又覺得忍受不了,哈,袁楓自己都覺得他無理取鬨,不可理喻。
嗬,他既愛秦珊的堅強,又希冀她能軟弱些,這樣自己也就不用如此尷尬了,頂著個對象的名頭,卻什麼都乾不了。各種糾結的情緒充滿他的心間,讓袁楓頗為心煩意躁。
辦公室的事情其實他後來也聽說了,當然還是從彆人的嘴裡。
秦珊的性子就不像是個會求人的,連丁點不滿都沒當他的麵表露過,讓袁楓想調走那兩人的一腔火熱,瞬間就被澆滅了。
他既覺無奈又有些傷心,可能在秦珊的眼裡,他都比不上一張自行車票來得重要。那種陌生,真是讓他厭惡之極。
沒事,這隻是暫時的,他相信隻要自己努力,總有一天秦珊會改變的,他們隻是相識時間太短罷了,一輩子,足夠她放下戒心了吧。
“回家,怕是暫時還不行。”袁楓整理好自己的思緒,淡淡的說道,任誰也看不出他內心的沮喪。
“為什麼?”秦珊沒多想,直接問了出來。
袁楓悶笑了聲,“你忘了,我的身份?”他一掃剛才的頹廢,笑了出來,這女人,越了解越發現她像個謎。
平時看她潑辣但行事有條有理,聰明卻不顯露於人前,是個大智若愚的。
但接近後,像這樣偶爾露出來的迷糊,卻總能讓人耳目一新,實在是有趣。雖秦珊的見外,有時會給袁楓給吃滿一肚子氣,可是偏偏隻要她犯傻給個好臉,他自己又歡喜得不得了,還真是賤得慌,袁楓嘲諷。
他活了三十多年,生平第一次嘗到這種對某個人又恨又愛的感覺,既無奈又甜蜜。
被他一提醒,秦珊瞬間明白,是了,他是廠子裡的廠長,不管是以後還是現在,大型國企過年的規矩就沒怎麼變過,要麼留守,要麼下基層,倆者擇其一。
除此之外,竟是沒有彆的選擇。特彆是現在這日益緊張的形勢,他更要留守,以穩定軍心。
“這就是廠長和他對象?”
“沒錯,”
“這兩人可真般配,男的俊,女的美,是吧。”
“嗬嗬,表麵看是沒錯,可內裡,誰知道咋回事。”
“內裡,啥內裡,快,給我講講。”
“我和你說啊,這秦珊她可不得了,......”
秦珊和袁楓周圍簡直就是充滿了類似的各種對話,她的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
袁楓臉色陰沉,沒漏下一句話,不行,不能再讓事情發酵下去,她又沒做錯,不能如此受人白眼。
秦珊自是沒袁楓想得深遠,她現在被上麵的表演給迷住了。
真沒想到,現在也有娛樂活動,比不得後世的盛況,但也算很不錯了。
相聲,口技,大鼓,歌唱等個人表演栩栩如生,脫下了工作服的鋼廠人員,向市裡的各路觀眾展示了他們工人階級的精神麵貌和才藝。
更讓秦珊意外的是,今天上去表演的不僅有廠子裡的文工隊,還有市文工團的人,聽說是時書記特地請來給廠子裡工人表演的,犒勞他們幸苦工作的。
彆說,不愧是代表了這個時代最高文藝水準的文工團,唱起歌來,那可真是既有情,又有義,動聽熱鬨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