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就不在秦珊的擔心之內了, 受得了得受, 受不了也得受, 誰讓張媛媛自不量力, 非要來找江恒的麻煩,讓秦珊想要放過她,都理不出來一個好的借口。
“二姐,你可算回來了, 大姐都等你半天了。”秦珊剛踏進秦家的門, 趙鳳芝就迎了上來。
“大姐?她來了?”秦珊難掩好奇的問道。
大姐名叫秦芸, 是秦父和秦母的大女兒,論起年齡來比秦珊大不了多少, 但已經是三個孩子的娘了。
在原身的記憶裡,大姐常年都是一個忙碌的背影, 因為是老大,她上要幫爹娘的忙, 下還要照顧弟妹, 勤勞是真勤勞,但沉默也是真沉默, 除此之外, 竟沒有其它深刻的印象。
秦珊自從來到這裡後,待在秦家的時間加起來都沒有一個星期, 當然沒見過這個大姐,對於秦母嘴裡總是念叨的大女兒自然頗為感興趣。
也不知是個怎樣的人,讓秦母一直都念念不忘。
“對啊, 一大早就來了,想和二姐你見個麵,可是你都不知上哪去了,我讓翠芬她們去找,都沒發現,二姐,你去哪了?”趙鳳芝的臉上滿滿都是看好戲的神色。
秦珊眉頭一皺,這是記吃不記打了?“飯做好了?”
“啊,沒呢,這不是還早嘛,待會兒做,待會兒做。”趙鳳芝乾笑道。
“那你還有空管彆人的閒事,怎麼,豬肉吃多了,你也變成了個豬腦子不成。”秦珊毫不客氣的嘲諷,這女人,稍微有點放鬆就要得意忘形,得時時刻刻敲打才行。
“沒,沒呢,二姐,你彆生氣,彆生氣,我這就去,這就去,”趙鳳芝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秦珊眼前。
如果說張媛媛是偽君子,那趙鳳芝就是真小人,她十分會審時度勢,知道什麼人能惹,什麼話不能說,見到秦珊現在當上了乾事。
就一心一意的捧著她,對秦珊簡直就是千依百順,輕易不肯違抗。
可就算是溫馴的小綿羊,也有脾氣暴躁的時候,更彆提趙鳳芝這個長著利爪的小貓了。
她三五不時的就要亮亮自己的爪子,來試探下秦珊的底線在哪,索性壓她都不用費多少心思的,秦珊隻要稍微一按,她就把爪子給縮了回去,不敢再造次。
想當工人,下輩子吧!趙鳳芝這個人,秦珊早就看得透透的,不就是之前硬的不行,現在又來軟的嗎?可她低估了自己,秦珊可不想撿個燙手山芋回去,到時候說不定會抓得她滿頭包。
她這人自私慣了,可不想為毫不相乾的人去低聲下氣的善後。趙鳳芝是白打算了,靠秦珊,她這輩子都休想離開秦家村!
秦珊徑直到秦母的房間,外麵沒看到她們,不出意外,秦大姐肯定就是和秦母在一起。
“啥,不分家,哪回事,怎麼又不分家了,這個死老婆子,是不是想你做到死啊,大海呢,他咋說。”秦母的憤怒簡直是要直衝雲霄了。
“大海,大海他說聽娘的。”女人磕磕絆絆的回答。
“啥,他這個喪儘天良的,不知道你這些年過的啥日子啊,吃得最少,乾得最多,那地裡的老黃牛都沒你苦,你瞧瞧,瞧瞧,自己都成啥樣了,老大那一家子都死了啊,就折磨你們夫妻倆了。”
“娘,你,你彆這樣,大海,大海他也是心疼我的,你看,這,這衣服就是他瞞著婆婆,偷偷買的。”
“你,你,唉,都怪我,當初圖大海人老實又能乾,想著你嫁過去,日子肯定不會難過,哪知道他是老實了,他那個娘卻不是個消停的,都是我的錯,娘害了你,害了你啊。”秦母說著竟哽咽起來。
“娘,娘,你,你彆,彆這樣啊,我,我挺好的啊。”秦大姐不停的安慰道,可效果卻不怎好,秦母抽泣聲越發的大了。
這是媽寶男碰上孝順女,被白白欺負了?眼見裡麵的陣仗越來越大,秦珊也不好繼續站在外麵聽牆腳,大步的朝裡麵跨。
進去見到秦大姐,秦珊就明白了秦母的心情,要有人敢這樣欺負她的孩子,她不鬨個天翻地覆不算完。
按說秦大姐的年紀,相比秦珊來說,也不過大了五歲而已,可她們倆現在站一起,不管誰來看,都像隔著輩分的人,秦大姐看上去比秦珊足足大了十幾歲不說。
就連臉上也是飽經風霜,更彆提那手了,遍布各種大大小小的裂痕,一層疊一層,猙獰極了。
她這個年紀的人,如果不是平素吃了太多苦,哪會留下這樣一雙手,秦珊這半個外人都不忍直視,秦母這個當娘的,隻會更加心痛。
她就算偏心兩個小兒子,可秦大姐也是她的女兒,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哪能不疼。
“老二回來了,和你大姐打個招呼吧。你們都大半年沒見過了吧。”見秦珊進來,秦母迅速擦了擦自己的臉上的淚痕說道。
“小二,半年不見,你好像瘦了不少啊,是工作太辛苦了?”秦大姐笑道。
這是一個真正關心原身的人,秦珊見到她的眼神,下了結論。因為那裡麵除了對原身的擔心和包容,竟無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