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珊如果不是運氣較好,能當上城市職工,隨後又總能通過這樣或那樣的方式得到不少大團結和各種票據,她估計也會過得很艱難。
沒辦法,大環境在那,不過現在她已經不用操心錢夠不夠花的問題了,而是要怎麼花的問題。
不說秦珊和袁楓的工資,就夠夠的了,更彆提還有江恒的福利和工資。
是的,他自首都回來以後就成為了正式的研究員,算是乾部級彆,領的是六級工的工資,差不多有八十多塊,比秦珊還多。
其它的福利更是數不勝數,仔細算起來,竟和袁楓的持平,甚至在某些方麵還要更加的出色些。
不過幸好秦珊也不怎麼餓,吃個大概就差不多了,估計袁楓也是和她差不多的想法,兩個人略沾了沾筷子就放下了。
酒足飯飽之後,這些人就凱起了大山。
“老二,不是我說你,你家老二都嫁了個城裡人了,你怎麼這麼扣扣索索的,不多搞點肉啊。”這是坐在大伯身邊的大伯娘。
“大嫂說的是,二哥,這大大小小的可都是你的孫子,不是那些沒用的女人生的賠錢貨,你忍心看他們忍饑挨餓嗎?”這是三嬸。
“是啊,老二,你彆怪大哥多嘴,你那家裡兩個兒媳婦不中用了,生不了兒子,你放心,我這一大串的孫子都是你的,你看上哪個,和大哥說一聲,大哥絕無二話,全過繼給你,怎麼樣?”這個傳說中的大伯在那裡指點江山道。
他這話一出,整個秦家的人臉全都黑了,當誰不知道他打著什麼主意似的,不就是自己養不活孩子,想占秦家的便宜,讓彆人幫他們養孩子嗎?
秦父沒說話,臉色冷淡,慢吞吞的站了起來。
“老大,老二,抄家夥,把這群無賴給我趕出去。”
說著他首當其衝對著那大伯三叔動起手來了,“我打死你們,打死你們這些沒良心的貨,多過了這麼多年,還想跑過來吃我的,喝我的。”
“老二,你這是乾啥,乾啥,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救命啊,救命,殺人了,殺人了。”
他們越求饒,秦父下手越狠,不止秦父,秦家除了秦珊之外所有的人都加入了這場戰鬥。
直把他們打得鬼哭狼嚎,從屋子內打到屋子外,也沒停下。
最後見整個村子的人都圍了,秦父才氣喘籲籲的放下了燒火棍。
“從今以後,你們休要再等我家的門,我遇到什麼事也不會再去找你們,我們之間的關係猶如此棍,”秦父一把將燒火棍從中間用力折斷,“如有違背,就讓我不得好死。”
秦父一臉悲憤狠絕的說道,說完“啪”的一聲關掉大門,留下一臉懵逼的秦大伯和秦三叔,還有準備看熱鬨的一群人。
“這秦大和秦三又怎麼惹到秦老二了,看來這次很嚴重啊。”
“這倆厚臉皮的,還有臉登秦老二的門,我要是他們早臊死了。”
“要不人家怎麼叫老無賴呢,你是無賴啊”
“哈哈,哈哈,說得沒錯,估計是看秦珊出息了又想來吸血了,看看他們吃得油光滿麵,秦老二估計沒少買好吃的。”
當年秦家的舊事,他們這些人誰不知道啊,這秦大和秦三分家的時候趁著老娘疼愛,幾乎是把秦珊淨身出戶,連個被褥都沒給,害的他們住了大半年的牛棚,明明秦家的家產大半都是他掙下的,最後自己卻落得個一無所有的下場,是個人都得氣上一氣。
秦老二隻是不和他們走動,已經很厚道了。
現在要和他們斷親,估計是這群老無賴做得太過分了,才逼得他狠下心來的。
也是秦父平時老實憨厚的形象經營得太深入人心,這才讓村裡人一邊倒。
秦大伯他們就是臉皮再厚,被這樣一群人給掀了老底,也不禁麵紅耳赤,隻能吭哧吭哧的喘氣,低聲道“走。”
外麵秦大伯一家灰溜溜的走了,裡麵秦家人卻你望我,我望你,看著各自的狼狽,突然就笑了出來。
秦珊也覺得好笑,直到現在,她哪裡還能不知道秦父的手段,就是用糖衣炮彈讓他們放棄警惕,然後借此徹底和他們斷絕關係,也算是機智了。
畢竟這是六十年代的農村,幾乎所有的農村人都信奉兄弟之間打斷骨頭連著筋,如果沒有很大的原因,想要徹底斷絕關係更加的不可能。
像秦父這種讓他們吃得油光滿麵的出去,然後又說了那樣一番似是而非的話,簡直是留給人無限的遐想空間。
再加上秦父平時的形象,彆人隻會覺得他們過分,能逼得秦父這樣的老實人發火,足以可見他們多不要臉,這樣秦父就完全站在了大義的一方,畢竟他以後還是要在小秦村生活,總不能成為彆人唾棄的存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