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不是不成嗎?不僅不成,還得小心翼翼的供著,想起之前上麵的警告,他嘴裡就泛苦。自己的老底都被人給掀了,哪還能去找事?
“我們”
“哈哈,我說李國強,最近怎麼找不到你人呢,敢情是窩在了這個小院子裡了,好久不見,最近過得怎麼樣啊”
隨著這人的話音剛落,外麵就衝進來了一群人,個個衣服口袋上彆著徽章,手上帶著紅小兵的標識,不消說,這又是一群紅小兵了。
秦珊站了起來,終於來了,也不枉她耗儘心力把加工好了的消息傳到了這個李國強的死對頭耳中。
讓這群豺狼虎豹去鬥個你死我活,她隻需靜靜的觀棋不語,等待這群人去撕咬。
“李衛國,是你,你怎麼跑這邊來了,當初不是說好,我們一個城東,一個城南,互不乾涉的嗎?你現在這是什麼意思,想反悔不成?”
李國強的眉頭皺成了一條蚯蚓,跳來跳去的,這個李衛國,簡直就是上輩子的仇家。
兩人從小就認識,你看不起我家重男輕女,我看不起你家的三代單傳,兩家這麼多年沒少為這件事打架。
及至後來,李衛國家搬走,他們才算得了清淨,可麼想到過幾年,革委會就蹦出來了,李國強花了些心思才進到了裡麵,結果發現李衛國也在裡麵,還比他去得早。
這下好了,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兩人從進去的那天起就開始鬥,今兒你贏,明兒他輸,反正就沒消停的時候。
就連他把姓名改成了李國強,那李衛國也要學他,轉眼就把以前的李三代改成了李衛國,簡直了,弄得不少人都把他們給認錯了,還有的更過分,居然以為他們是兄弟。
呸,還兄弟,世仇差不多,他都懷疑他們倆上輩子是不是生死大仇的那種,不然這人怎麼專來克他的。
“什麼毀約不毀約的,這話說的,搞得好像這整個w市都是你家似的,我還不能來了,是不是啊,大家夥說說。”
李國強眯著個眼睛,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沒錯,李衛國,這又不是你家,我們憑啥不能來?”
“哈哈,估計他是腦子昏了,時間待長了,就把旁人當成自己家了,我都替你臊得慌。”
“哈哈,哈哈,對,對,對,李國強,我都替你臉紅。”李衛國指著李國強,哈哈大笑,其中嘲諷之意不言而喻。
李國強臉色鐵青,冷著張臉,問道,“這麼說,你是不打算走了。”
“走,憑什麼走,要走也是你們走,再說了我們也想好好見見領導人,學習學習他的精神,總不能這肉全讓你們吃了,卻連口湯都不肯留給我們喝吧,那就過分了啊!”
李衛國瞧著李國強恨不得一口咬死自己的模樣,心裡就痛快,來這一趟,就算啥也得不到,隻看這假仁假義的變臉,那就值了,隻要他李國強不爽,那他就舒坦了。
“怎麼,你難不成還真想獨占啊,這可不成,我”
“砰”的一聲,李國強一拳就打在了他臉上了,“我去你娘的,我就是要占為己有,我今天非打死你這個屎殼郎,你個攪屎棍,我打死你,打死你。”
新仇舊恨,瞬間全湧上了李國強的心頭,本來這段時間他就憋屈,啥便宜沒占到不說,還要當風箱裡的老鼠,兩頭受氣,他早受夠了。
“好啊,李國強,你敢打我,老子今天不把你打得爹娘都認不出來,老子跟你姓,同誌們,給我上!”
說著他就一馬當先的衝了上去,兩方頓時亂成一團,電視裡還唱著阿慶嫂的經典台詞。
“壘起七星灶,銅壺煮三江”
“擺開八仙桌,招待十六方”
“來的都是客,全憑一張嘴”
“相逢開口笑,過後不思量”
“人一走,茶就涼......”
配上這個背景音樂,那群人打得更起勁了,你給我一拳,我踹你一腳,光看著就要把人的肚皮給笑破了。
可惜的是,剛剛還站在外麵看電視的鋼鐵廠職工,見狀不好,全都一溜煙的跑了,隻剩秦珊,獨自一人欣賞這景,這人。
可惜,可惜,真是太可惜了,秦珊整了整衣裳,該輪到自己上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