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少年被眼鏡男的話給震了一下。他們沒想到這年頭還有人這麼說話的,再加上毛子的右手被男人牢牢抓在手心裡徹也扯不開,立刻就把這個眼鏡男和剛才那個黑裙女畫進同一批怪人陣營。
眼鏡男見毛子幾人都不說話,心裡猜到幾分,便乾脆鬆開手退後一步,示意自己沒有惡意:“在下隻是想找到那個女孩子。”
頓了頓,還補上一個和善的笑容:“你們不用怕。”
小混混們 :“……”
他們本來還沒怎麼怕,結果聽眼鏡男特意補充的那句話,麵對他鏡片猛閃白光的微笑反而慌張起來。
“你、你……我們什麼也沒做!”毛子握著自己的右手,鼓足勇氣,“我們對那個女孩子什麼也沒做!反、反而被她打了!”
他認為麵前這個眼鏡男跟之前那個黑裙女孩是一夥的。
本來就是嘛,兩個人力氣都出奇的大,看上去跟正常人畫風都不太一樣,說不定麵前的眼鏡男是個管家,專門出來找離家出走的大小姐……肯定是這樣!王少的女朋友肯定也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那之前王少去銀行取錢也是因為他女友離家出走了!
毛子想起了老媽最近在看的電視劇,一瞬間把所有劇情都腦補全了。
這樣一來,任是柳不寒再機智也想不到麵前的人類少年想了什麼,不過既然用人類的方式溝通不順暢,那他自然就選擇妖怪的方式。畢竟那身份不明的妖怪假扮除妖師也就算了,現在還打傷人類,實在稱不上友善,如此一來還需儘快找到為好。
毛子和他的五個兄弟(包括依舊昏迷不醒被架著的老大)就見毛子剛喊完,麵前這個眼鏡男就立刻斂下笑容,不再偽裝,嘴角繃緊,平凡的麵容上儘是嚴厲之色。
毛子當即內心大叫:慘了慘了,這人是不是想幫他家大小姐滅口。
他想也沒想,連兄弟義氣都顧不上,立馬埋頭衝向眼鏡男身後的唯一出口。
結果柳不寒隻是輕輕一揮手,毛子以及其他五名少年就見一片柳絮一樣的米色毛狀物撲麵而來,一下就順著他們的呼吸鑽進鼻腔裡。
鼻子裡先是一番瘙癢,但還沒等他們打出噴嚏,那股瘙癢就連同著意識一同遠去。
通過催眠之術,柳不寒這次順利問出了那隻能夠操控死氣的妖怪下落,他沒有再耽擱,再次一揮手修改了這些人類的記憶轉身就朝那名妖怪前往的方向追去——
那裡是N市人口最密集的地方之一,柳不寒擔心那個妖怪想利用這一點做些什麼。
……
葉菲望著麵前人頭攢動,人來人往的車站深深歎了口氣。
她發現自己失策了,打從回來之後,隻想著回家了,熱心幫人順便賺個車費再買車票,偏偏忘記了最重要的一點:
她現在是個黑戶!
而買車票,至少買從N市到葉菲家鄉的車票是需要身份證的。
她從哪變個身份證出來……就算她能變出來,進站是要檢查的,現在全國聯網所有身份信息都能在網絡上查到,到時候一刷什麼也沒有,那她不還是暴露了嗎。
葉菲敲了敲自己腦袋,發現在這一點上還是當龍的那個世界好,至少那個世界的戶籍管理還沒這麼嚴格。
思來想去,葉菲隻能把希望寄托於傳說中的“□□”小廣告上。
最後戀戀不舍望一眼買票窗口,葉菲花了十分鐘不到的時間就又從車站出來。
站在大太陽下,她開始到處搜索“□□”兩個字的蹤影,偏偏最近N市市容整頓的很不錯,她找了一路也沒在街上找到這些小廣告的蹤影,就連小廣告們最喜歡出現的電線杆上也沒有。
既然鬨市區沒有,那就隻能去找找那種本來就很臟亂,沒啥市容的地方,葉菲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拆遷區。
就在她問過人,前往最近一處拆遷地帶的路上,葉菲發現自己身後不知何時又綴上了一個小尾巴。
這次的小尾巴似乎隻有一個人,但就算隻有一個人,那也是尾巴啊。
難不成又是個看她孤身一人長得柔弱想打劫的?
葉菲麵不改色,腳步不停,隻在心裡意思意思感慨一句我國治安啥時候變得這麼差了,大白天還有這麼多搶劫犯出沒。
算了,反正現在當務之急是□□,身後那人想跟就跟吧,真要行不軌,就等他跳出來再解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