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瑞莎能感覺到自己說出那句話之後, 白植和拜倫·阿諾德都有點不對, 隻是怎麼不對她又說不上來, 問他們吧, 他們自己又不肯說。
最後蘭瑞莎隻能放棄,告訴自己這些男人都是個謎,轉臉便把這個小問題拋在腦後。
就這麼糾纏了一會兒,蘭瑞莎他們總算走完了前庭, 正式進入到阿諾德的彆墅。
房子內部看上去跟一個普通的億萬富翁的家沒什麼區彆, 一樣的麵積巨大, 一樣的裝潢奢華。
有外麵那個宛如一個小公園的庭院做鋪墊, 現在看到眼前這些,蘭瑞莎已經不怎麼驚訝了。
她隻奇怪一點——
趁著阿諾德對迎上來的血仆管家吩咐的機會,蘭瑞莎拉了一把白植, 在後者彎腰的時候, 湊到他耳邊小聲問:“為啥妖管會看上去還沒阿諾德一個人有錢啊?”
白植:“……”
他頓了好一會兒,才找到合適的話回答她:“因為我們不是黑心的資本家。”
蘭瑞莎:“……”
拜倫·阿諾德:“…………”
永遠不要小看一個吸血鬼的聽力。
更何況這麼近的距離, 白植說話的聲音又不低, 拜倫·阿諾德再裝作沒聽見就太假了。
隻是白植說的是事實, 他名下的確有十幾個不值一提的小產業……
於是稍稍糾結了一會兒,拜倫·阿諾德隻能假笑著對蘭瑞莎道:“我絕對不黑心,我控股的幾家公司都是以員工福利好在全球聞名。”
蘭瑞莎:“……哦,其實我一點都不關心。”
她又不是他的員工, 福利好不好跟她這個無產階級小鬥士又有什麼關係呢。
話又說回來了, 她堂堂一頭古龍, 到底是怎麼混成現在這副窮困潦倒的樣子的?
難道她不該是那種坐擁金山,整天睡覺,偶爾醒過來踩死幾個敢偷她寶貝的小偷的關底boss麼?為什麼現在她自己倒變成了勇者?
而且都說勇者窮,誠不欺她也!
蘭瑞莎就走神了一小會兒,再回過神來,尤莉和那頭狼人都已經跟著那位血仆老管家離開了,她則跟白植以及房子的主人坐在一間典雅的會客廳裡。
這間會客廳的一麵牆上放滿了從世界各國掏來的精品擺設。可惜——蘭瑞莎掃了一眼——發現沒有一個是金子做的,頓時就失去了興趣。
也幸好這間屋子裡陳列的裝飾物沒有用上金子或者寶石,這樣蘭瑞莎才能將全部注意力放在白植和阿諾德的談話上。
在談話開始前,讓女仆送上潤喉的飲品,這本身沒什麼。
隻是當那三杯飲品端上來的瞬間,蘭瑞莎就垮了臉。
其中兩隻高腳杯中裝著的是晶瑩剔透的紅酒,從那幽幽的香氣上不難推斷這酒味道應該很不錯。
這樣兩杯紅酒,阿諾德自己拿了一杯,另一杯遞給了白植,自然而然地,那名年輕漂亮的女仆就將最後的那一杯東西送到了蘭瑞莎麵前。
那是一杯熱氣騰騰的,香氣撲鼻的牛奶。
蘭瑞莎:“……”
她瞪著自己手上的這杯,再看看白植和阿諾德手上的紅酒,非常不平:“為什麼我就是這個?!”
阿諾德正微微閉著眼,品味剛喝下的酒液,聞言這才睜開眼,看向蘭瑞莎。
他輕輕晃動著手中的高腳杯,翹腿坐在高背椅上,一隻手還搭在原木的扶手上,姿態優雅,笑容完美:“因為你年、紀、小、啊。”
“……”
蘭瑞莎懷疑自己出現幻聽了,不然怎麼從他這句話中聽出了咬牙切齒的味道。
她本身也不是那麼討厭牛奶啦,就是覺得被差彆對待了!
現在聽阿諾德這麼一說,果然她就是被差彆對待了!
關鍵她還沒法反駁!
跟阿諾德會被白植一比,她的年紀的確算不上大。
對了,還有白植。
蘭瑞莎趕緊看向這位跟她來自同一國的戰友。
結果白植同樣合著眼細細品味舌尖上的味覺,察覺到蘭瑞莎的目光,他連眼睛都不睜,直接說:“阿諾德先生說的沒錯,熱牛奶很適合你。”
停了一下,他又補充了一句:“畢竟還在長身體。”
蘭瑞莎:“……”
直到此時,她才回過未來,原來阿諾德和白植都在嫉恨她說他們年紀大的事!
有沒有搞錯,你們兩個這麼小心眼的麼?!
事實證明,他們就是。
無論蘭瑞莎怎麼說,阿諾德就是不肯給她換一杯跟他們一樣的飲料。
被催的急了,這個心眼堪比針尖的吸血鬼就笑眯眯地說:“本來這個時間點,您也該去睡覺了。隻是誰叫事態緊急,隻能稍微耽誤一晚您睡覺的時間了。”
他說的好像很晚的樣子,蘭瑞莎抬頭一看牆上的掛鐘,發現才九點。
更氣人的是,白植這一次堅定地站在了這隻西方魔法生物那邊,點頭讚同:“既然如此,長話短說,小孩睡得少腦子長不好。”
蘭瑞莎:“……”你才腦子不好!
她磨了磨牙,瞥了眼笑眯眯看戲的吸血鬼,強壓下動手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