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蘭瑞莎的一夜長大成人(?),有人比她本人表現得還要激動。
那個人就是頗具研究精神的龍神醫,龍傲天先生。
他見到成人版蘭瑞莎後第一反應是怔住,三秒後,就一個箭步衝上來握住蘭瑞莎的手深情款款含情脈脈。
蘭瑞莎被他這副姿態嚇了一跳,一陣惡寒。
龍傲天似無所覺,眼下還掛著忙碌多日未曾休息的黑眼圈,這種生理上的疲憊跟他眼中的狂熱形成鮮明對比,更顯詭異:
“你發生什麼了?你怎麼就忽然成年了?妖族壽命漫長,成年需要的時間也遠超過人類,如果要在固定的年紀之前成年,肯定需要什麼秘法或者外部力量幫忙!你昨晚做了什麼?不,這不是重點,你一定要讓我看看你的身體!我活到現在,還沒見過一個提前成年的妖族!尤其是看你氣色這麼好,神光內斂,竟然沒有受到多大反噬唔唔唔——”
他還沒徹底說完,就被一個人捂住了嘴巴。
閆清不知從哪竄出來,一手卡著龍傲天的脖子捂住後者的嘴,一手將一疊還未拆封的衣物交給蘭瑞莎:“你試試,應該合身。”
蘭瑞莎麵無表情拽了拽剛才險些掉下來的床單,陰惻惻瞥了眼閆清以及還在掙紮的龍傲天,懶得問他怎麼知道自己的尺寸,總歸她現在的確需要換一套衣服。
而等她換好那身出奇合適的衣物再次走出房間後,走廊上閆清和龍傲天都已經失去了蹤影。
蘭瑞莎朝天翻了個白眼,放下了蠢蠢欲動的拳頭。
外麵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風雪卻未曾見小。
呼嘯冰冷的山風夾雜著雪粒拍打在玻璃窗上,發出劈啪的清脆響聲。
蘭瑞莎再次找到閆清時,他正站在抄手遊廊裡靠著一根紅柱,抬頭望著外麵天空不知道在想什麼。
西北分部那位筆妖真不愧是書畫大家,這棟他設計畫出來的四合院裡不僅雕欄畫棟,連內院裡的植物都不忘畫上。
蘭瑞莎不認得院子裡那幾棵植物,隻知道白雪紅花綠葉挺好看的,當然,至於這麼冷的山巔這些植物到底是怎麼生長出來就不在科學討論範疇裡了……
反正這棟房子包括房子裡目前住著的三個“人”,以及房子側後方山洞裡那隻,哪一個都不科學。
聽見腳步聲,閆清轉過身,一頭耀眼的酒紅色頭發在昏暗的光景中堪比火焰般耀眼。
“怎麼啦?”他問道。
借著最後一縷天光,蘭瑞莎依稀看見他臉上曖昧不明的笑容。
她不由一頓,這才接下去說道:“我想跟你談談。”
似乎察覺到她的嚴肅,閆清斂下笑容,靜靜地看著她,一雙桃花眼中幽光浮動,耳垂上的黑色十字架在一陣突如其來的寒風中晃了晃。
“是有關白植的事。”
“……”
閆清安靜地聽著蘭瑞莎一條一條列出她的懷疑,全程一言不發。
直到蘭瑞莎徹底說完,他沉默許久,才說了一句“知道了,我要好好想想”。
他這個反應,讓蘭瑞莎有些擔心。
忍了一下沒忍住:“你該不會不相信我?”
閆清這才抬起眼,笑了起來:“怎麼會,隻是這件事太過嚴重,我要仔細思考一下。這樣……晚上,今晚子時你在這裡等我。”
“???”
見蘭瑞莎一臉迷茫,閆清笑得更深,意味深長:“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回自己房間的路上,蘭瑞莎還在思考剛才閆清臉上那個笑容的含義。
“神神秘秘的……”她忍不住自言自語嘀咕,“就算要討論白植的事,也不用大晚上跑到走廊上吹冷風?”
就算他們是妖怪,不會被凍感冒,那也是冷的啊。
難道說,有其他不能說的秘密?
沒等蘭瑞莎想明白,一個轉彎過後,迎麵又碰上一個熟人。
看到龍傲天,蘭瑞莎就想起他剛才說要研究自己的事,臉色就沉了下來。
龍傲天渾不在意,還主動衝她打招呼,揚了揚自己手裡的手機:“你看群了嗎?”
蘭瑞莎搖頭。
龍傲天微笑,一股幸災樂禍之氣撲麵而來:“那群除妖師終於找出他們內部的叛徒了,沒想到還是個高層……謝尤嘉你知道?”
蘭瑞莎點頭,那個護著王知行懟她的女子,真是叫她想忘都忘不掉……
現在還在她心裡的小本本上呢!
隻是——
“難道是她?不像啊。”平心而論,說謝尤嘉是勾結黃慧等人的叛徒,蘭瑞莎是不信的。
“本來就不是她。”龍傲天笑道,“是她的父親,還是現在聯盟裡的二把手呢。”
“哦。”蘭瑞莎不用想也知道謝尤嘉現在在聯盟裡處境肯定不好,不過這跟她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記仇名單是不可能劃掉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劃掉的。
倒是龍傲天……
“鬱衎治好了嗎?沒治好你還在這兒偷懶。”蘭瑞莎盯著這個摸魚醫生的眼神又不善起來。
她這個反應讓龍傲天笑都笑不起來了,他一抽嘴角:“我這不是正在麼,隻是要查些資料才折回來……算了,我知道你掛心鬱會,誰不掛心,走了走了。”
他擺擺手,匆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