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了瞥眉,突然從腦海中翻出一點關於程越霖的記憶。
這部電影上映的時候,阮芷音正值高三。秦湘說自己托哥哥買了兩張票,約她周末時一起去電影院看電影。
秦玦幫忙把票送過來時,程越霖瞥了眼她手中的電影票,輕笑一聲,趾高氣昂地評價了一句——‘無聊’。
彼時,眼底的不屑格外濃厚。
也不知道,這些年他的品位變化為何如此之大,現在居然能看得津津有味。
收起迷惑,阮芷音開口問他:“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她還以為程越霖要和錢梵他們好好聚一聚,可這會兒才不到九點。
程越霖沒有回頭,調低了點電視音量,淡淡道:“哦,結束得早。”
說完,又漫不經心地道了句:“白博說你今天見著趙冰了?”
阮芷音抬眸看他一眼,思考了下措辭,點頭道:“嗯,是見著了。你這位前繼母......還挺特彆。”
“你是想說她蠢吧?”
程越霖嗤笑一聲,搖了搖頭。
阮芷音不可置否地聳了聳肩,心想這可不是她說的。
倒是程越霖,言罷又挑了挑眉,清聲哂笑,“你可是把她氣得不輕。”
而後,不知想到了什麼,又意味深長地來了句:“阮嚶嚶,你最近很有進步。”
很、有、進、步。
猶記得上回程越霖這麼誇她,還是婚禮後的第二天,去老宅的路上。
那時她天花亂墜地誇了他一遍,最後十分“榮幸”地得到他一句稱讚。
瞥見男人微微揚起的下巴,阮芷音嘴角微抽,頓了頓道:“謝......謝。”
出老宅時,劉叔給了她一箱螃蟹。
正準備去將螃蟹放進冰箱,不知怎地,又突然想起趙冰今天說過的話。
她攥著手指遲疑許久,還是歎了口氣轉頭,凝眉對上程越霖的視線。
“程越霖。”
“嗯?”
“其實不管是什麼樣的問題,都不該諱疾忌醫,對不對?”
程越霖:“?”
他帶了幾分疑惑,不過還是淡淡點了點頭,而後道:“有病當然得看醫生,所以你這話,是在表達什麼問題?”
“這我怎麼會知道。”
阮芷音沒料到,他居然還想繼續探討這種尷尬的問題,不自然地抿了抿唇。
視線落在手中的螃蟹上,她順勢轉移話題:“我從老宅帶回來一箱螃蟹,你想吃嗎,我去蒸一蒸?”
程越霖看了眼她手裡的螃蟹,像是想了些什麼,不過還是輕輕點頭。
阮芷音鬆了口氣,走進了廚房。
客廳裡隻剩下程越霖,不一會兒,放在茶幾上的手機突然震動了兩下。
他關掉電視,起身拿起,發現是錢梵不停發送過來的微信消息。
錢梵:霖哥!猜我剛剛碰到誰了!
錢梵:靠,林哲居然跑會所打工了!
錢梵:我問了人,說是讓秦玦給他開除了,又得罪了嫂子回不去阮氏,隻能被他爸安排了個會所的工作。
錢梵:霖哥,秦玦這行為是不是還等著撬你牆角呢!咱好不容易撬過來的牆角,可不能被他撬回去啊!
錢梵:霖哥,彆仗著嫂子現在對你好就不在意,知道什麼叫火葬場套路嗎?萬一被迫當了秦玦的工具人,多慘呐!
程越霖瞥了瞥眉,對這個詞彙略感疑惑,打字回複:火葬場?
凝思幾瞬,男人指腹微動。
下一秒——
程越霖:你是想等秦玦死了,把他送去殯儀館?
......
程越霖:嗬,用不著,他有親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