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夫人心裡躊躇著要不要說實話。
柳紜娘卻不給她猶豫的機會。掉頭就走:“既然你不肯說,我也不勉強。隻能去找相熟的夫人聊一聊你們許家的家風。”
見狀,許夫人急了:“親家母,有話好好說。”
說著話,還伸手來拉人。
柳紜娘手一抬,避開她的拉扯:“你到底說不說?”
許夫人一臉為難,擺手讓周圍伺候的人退下,這才拉著柳紜娘的手,一臉懇切:“這事情我確實知道一點內情。親家母,你先彆急,聽我說完。就是……苗寧她一時想岔了,好在發現得及時,我已經訓斥過她,也找了高明的大夫儘力醫治采緲……”
柳紜娘冷笑一聲,上下打量邊上的江氏:“身為長嫂,不照顧弟妹便罷了,竟然還動手欺負。你在我女兒身上用寒涼之物,這是下毒!”又看向許夫人:“這樣的兒媳,你不好好教訓一頓。反而還處處維護,她做得很對?”
“親家母,我真的已經教訓過。”許夫人苦笑:“苗寧她也知道錯了,稍後我會讓她去給采緲道歉。”
“道歉有用?”柳紜娘毫不客氣:“我女兒身上的寒涼之物三五年內才能祛除,若不是發現得及時,不說影響子嗣 ,還會影響壽數!我女兒受到這場罪,區區兩句道歉能彌補?”她越說越激動:“將心比心,我也將同樣的手段用在你身上,然後給你道歉行不行?”
她滿臉憤怒,江氏有些被嚇著了,往後退了一步:“其實……這事不是我。”
她看了一眼身邊的婆婆:“是我的丫鬟看不慣三弟妹,悄悄動的手!我不是推脫,但這事確實不是我做的。伯母,你要是氣不過,我可以把丫鬟交給你,隨你處置。”
許夫人一臉期待:“親家母,你覺得成嗎?”
“你覺得呢?” 柳紜娘反問:“我也讓身邊的人對你們下毒,然後把他交給你們處置,成麼?”
婆媳倆啞口無言。
柳紜娘滿臉嘲諷:“還是那句話,我們大家都清楚這裡麵的實情,少拿糊弄外人那一套來對付我。我女兒用了寒涼之物這件事,肯定就是她江苗寧乾的!”
許夫人麵露尷尬:“這一回真不是。”
“這麼說,你是一定要護著她了?”柳紜娘冷笑道:“我女兒在半個月前落了胎,說是摔了一跤。但我不信,咱們這樣的人家,那地上掃得乾乾淨淨,連個螞蟻都沒有,她怎麼會摔?”
她眼神淩厲地看向江氏:“要是沒記錯,你現在還沒有孩子。說你嫉妒之下對我女兒動手,沒冤枉你吧?”
“不是我!”江苗寧自然是不肯承認的:“我是還沒有喜信,沒有為人母。但我平時挺喜歡小孩子,怎麼可能會對孩子動手?”
有些事情,現在的柳蕙心還不知道。
事實上,江氏以前最多是看不慣齊采緲,兩人之間並無恩怨。可隨著她成親日子愈久,卻始終沒有喜訊傳來。許夫人一直施壓,見她五年還沒有消息 ,實在等不及。給了她兩個選擇。
要麼聘平妻,至少納個好生養的妾室。要麼 ,就從三房過繼。
江苗寧選了後者,可當看到齊采緲害喜時婆婆的重視時,心裡就生出了怨氣。同為女人,憑什麼齊采緲的命就那麼好?
她還年輕,以後日子還長,肯定會有孩子。憑什麼要幫彆人養孩子?長房嫡子,能占許多便宜,明明應該是她兒子的東西,憑什麼要拱手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