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城內的泰安酒樓停下,齊爭鳴看到兩人結伴進去,動作間並不見多少疏離之意。又氣了一場。
他怕自己衝出去後發火,再惹惱了妻子。深呼吸好幾次,總算平複了心緒,進門後找到夥計:“柳東家在哪?”
夥計還沒說話,管事已經迎上前來:“齊老爺,不是小的不給您行這個方便,而是方才柳東家已經吩咐,任何人不得上去打擾。這……”
孤男寡女同處一室,還不讓人打擾。齊爭鳴腦子嗡的一聲,來不及多想,推開夥計就往樓上闖。
方才管事似乎看了三樓的一間屋子,他直奔那處,果然在門口看到了柳蕙心的丫鬟,當即問:“你主子呢?”
丫鬟伸手攔,可根本就攔不住。
窗上畫滿牡丹的房門打開,桌前二人正在對飲,男俊女俏,正言笑晏晏。相比之下,齊爭鳴像是一個闖進來打擾了兩人的不識相之人。
“蕙心,這位是誰?”
他沉著臉,語氣質問。
柳蕙心反問:“這跟你有關係嗎?”
齊爭鳴:“……”當然有!
兩人雖已和離,柳蕙心也不肯回來,但齊爭鳴始終堅信,隻要自己願意求,她就一定會回,不過是早晚而已。
可今日看到這兩人相處,哪怕沒有膩歪親近,他就覺得二人之間不簡單,柳蕙心那女人離開他之後,對誰都淡淡的,笑容都是那中恰到好處的。今日不同,她格外歡喜,眉眼氣質都改變了些許……這一切都是因為麵前這個小白臉。
他捂著胸口:“蕙心,你彆找人來氣我,我會難受的。”
柳紜娘本來是想找個看著順眼的陪著自己,能夠氣著他,算是意外之喜。她也不隱瞞:“這是我友人。”
齊爭鳴:“……”若是沒記錯,下人說這是她表弟。
有親戚關係卻不提。若說她沒點想法,他是不信的。想到這些,他心裡就更慌了。
“表弟,你先出去,我跟你表姐有話說。”
柯北宇不動:“我不想起。”
柳紜娘心情莫名就更好了:“有話直說,這也沒外人。”
齊爭鳴一口老血哽在喉間,這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小白臉,如今已是內人了麼?
此時他不想胡攪蠻纏惹妻子厭惡,直言道:“蕙心,這人哪冒出來的?你知道他的底細嗎?萬一他是個騙子,你……”
“這不關你的事。”柳紜娘笑容溫柔:“就算他是騙子,我也願意給他騙。”
齊爭鳴:“……”想吐血!
柳紜娘還覺得不夠,繼續道:“你倒是知根知底,可之前那些年裡,我養著你們一大家子,結果沒得到一句謝,你們一家人反而合起夥來蒙騙我多年,十足的白眼狼。你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齊爭鳴麵色蒼白:“蕙心,我們是夫妻啊!”
“這個世上,不是所有夫妻都能白頭偕老的。”柳紜娘搖了搖頭:“咱們倆已不再是夫妻,我沒攔著你再娶,你也彆管我的事。”
齊爭鳴急切道:“我怕你受傷。”
“輪不到你來怕。”柳紜娘看向身後跟上來的管事:“在你們酒樓用膳,還會被打擾,早知道,我就不來了。”
如今的柳東家經常有人宴請,泰安酒樓接待了她不好少次,今日是想著行個方便。萬一夫妻倆和好,泰安酒樓也算是賣了個乖。
如今把人給惹惱了,管事立刻就讓人過來請齊爭鳴下樓。
齊爭鳴狠狠瞪著柯北宇:“他除了年輕長得好,哪裡比得上我?”
柳紜娘揚眉,振振有詞:“就這兩樣,已經足夠我甩了你選他啊。那你倒是說說,你除了這兩樣,還有什麼?”
這麼直接,齊爭鳴一時間竟無法反駁。
他還能察覺到桌上那個小白臉譏諷的目光,當即這坐立難安,轉身落荒而逃,都走到了門外,聽到裡麵的女子囑咐:“回去告訴齊和辰,少做小動作,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他越是如此,隻會讓我更加厭煩。”
聽到這話,齊爭鳴一愣,兒子做的事,沒有告知他啊。
管事再請,齊爭鳴不動,還想再問幾句,卻見桌上的小白臉盛了一碗湯遞給妻子,兩人低聲說笑,外人根本插足不進。
齊爭鳴:“……”心好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