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勢不對,老兩口趕緊將孫子拉走。獨留齊爭鳴站在原地生悶氣。
柳蕙心身邊有了新人,是真的再也不會回頭了。
說實話,他也接受不了不貞的女人,可他還年輕,家裡也需要一個能乾的女子賺銀養家,這些天他也發現了,趙真顏沒有那麼能乾……憑他的年紀,最簡單最直接的就是將柳蕙心給求回來。
求歸求,心裡還有點過不去。齊爭鳴在家頹廢了兩日,還沒動彈呢,就聽說了柳蕙心將手裡的鋪子直接落了一個在柯北宇名下。
這一下,齊爭鳴是真忍不了。
當即起身直接找去母女倆住的院子,他不找柳蕙心,就找女兒。
齊采緲最近都在靜養,身子好轉許多。和離之事,一開始她確實難受了兩日,不過,想他不用應付許家的那些人,她又高興起來,得知父親前來,她覺得有必要好好與他談一談。
“爹,坐。”齊采緲伸手一引,開門見山道:“娘和柯公子挺好的。你也另找個人吧,一直糾纏著,對你自己也不好。”
齊爭鳴:“……”這是親閨女麼?
本以為女兒願意見他,就是願意和他親近,願意幫著撮合夫妻倆。結果卻是幫柯北宇當說客的。
一時間,齊爭鳴氣得胸口起伏:“采緲,我才是你親爹。那柯北宇除了長相好之外,還有什麼?值得你這樣為他說好話?”他越說越生氣:“那小白臉就是圖你娘的銀子!”
齊采緲看向他身後,臉色微微一變。
“他就算圖我銀子,至少是光明正大。拿了好處就對我好。”柳紜娘站在廊上,嘲諷道:“你也是圖我銀子,可你乾了什麼?”
齊爭鳴啞口無言。
他立在原地,再一次清晰地認識到兩人之間的疏離和她對自己的厭惡。
直到身邊站了個請他出門的婆子,他恍然回神,解釋道:“蕙心,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當初我還沒和你成親,就已經被如夢算計,定親之後不久,她就說自己有了身孕,且她身子虛弱,不能落胎,否則會一屍兩命……我那時還年輕,背負不起人命,隻能咬牙生了孩子。我本來打算過兩年就讓她帶著孩子改嫁,可那些年父親催得急,已經影響了我們的夫妻感情。左思右想,我就將那個孩子接了回來。再後來,她嫁了人……可她又想時常見見孩子,還因此生了重病。我讓人家骨肉分離,確實不合適,所以才有了認乾娘的事……事情陰差陽錯發展到如今,我真的不是有意騙你。”
“你是我妻子,我從未想過要和你分開。”他一臉情真意切:“蕙心,現在想來,這些都是如夢的算計。”
“你這麼說,我隻會更看不起你。”柳紜娘嗤笑:“男女之間那點事,本就是兩廂情願。你把所有的錯處往女人身上推,毫無擔當,我隻恨自己瞎了眼,被你們騙了多年。我不管你想和誰共度餘生,也不想知道你和程如夢之間的感情恩怨,對我來說,你隻是個陌生人。趕緊走吧,往後好自為之。”
說著,又囑咐邊上的齊采緲:“像你爹這種人,跟他說再多都是白費唇舌。你就彆費這心思了。”
齊采緲苦笑:“我隻是想讓他彆再來糾纏你。”
“你爹找不到下一個幫他養家的女人,就會一直糾纏於我。”柳紜娘話說得直白,對上齊爭鳴憤怒的眼,問:“難道不是這樣嗎?”
齊爭鳴:“……”
他恨恨拂袖而去。
另一邊,程如夢做夢都想嫁入齊府。
她自己不能見齊爭鳴,便想找人當說客,外人她不好意思去找,也不認識幾個人。最後找到了兒媳頭上。
“顏兒,你千萬要幫我這一回。”
趙真顏是真不想管婆婆的破事,從本心來說,她還是希望柳蕙心回來,就算柳蕙心回不來,齊家也最好另聘一位家資豐厚的女子回來。否則,家裡日子怎麼過?
“我最近精神短,整日嗜睡,大概幫不了你。”
程如夢又不蠢,立刻知道她這是不想幫,強調道:“顏兒,我是和辰的親娘!”
趙真顏伸手一指牆頭:“你可以再大聲一點,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
程如夢:“……”
她是孩子親娘這事,不能往外傳。否則,欺騙養母多年,暗中奉養生母這樣的事情一傳出,興許會影響彆的秀才舉薦之事,到時候,連曾經縣試的資格都無,那才是毀了兒子一輩子。
她苦笑道:“顏兒,和辰雖然不在我身邊長大,但他是我在這個世上最親的人。我不可能傷害他,我隻是希望,你能看在我是母親的份上,讓我們一家團聚。”
趙真顏惱了:“你知不知道齊家現在很艱難?你如果回去,家裡家外所有的花銷都落到我頭上,我沒有多少嫁妝,已經快要見底了。你養得起嗎?”
程如夢:“……”她養不起。
趙真顏心情越來越煩躁,話也說得不客氣:“你之前不改嫁,父親不會不管你,你走到如今,都是你自己的選擇!我幫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