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燕娘從進門起,下廚的次數屈指可數。讓有孕的她一個人做飯,不太可能。
葛根歎口氣:“晚飯和早飯都是買的,花了不少銅板,你趕緊回家吧。”
以前張滿月很會省銀子,能夠自己做的東西,絕不會多花一個子。吃食也一樣。
葛根說這話,就是故意讓張滿月氣得回去做飯。
可惜,麵前的人已不再是她,柳紜娘和她完全不同,認為隻要能用銀子解決的事,就是這世上最容易的事。
柳紜娘嗤笑一聲:“愛買就買,關我屁事。”
葛根:“……”
他一臉詫異:“滿月,你……”這氣性也太大了。
不過,看來這次她真的挺生氣。
他從頭到尾就沒有想和離,道:“你那玉佩我拿過來確實不合適,你好好留著吧,彆生氣了。”
柳紜娘直言:“我從來也沒想把玉佩拿出來過,並不是為此生氣。葛根,我沒有生氣,隻是對你們一家很失望,不想伺候了。往後,你好自為之吧!”
葛根沒想到自己都這樣低聲下氣了,竟然還求不回來人,見她神情冷漠,也生了怒氣:“這話我也送給你,好自為之!”
兩人又一次不歡而散。
葛家夫妻倆始終未出現,大概都覺得這隻是夫妻倆的一次小爭吵,並未放在心上。
傍晚時,張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坐著枚紅色的馬車,著一身淺黃色衣裙,三十多歲的年紀卻並不顯老,眉眼間都是溫婉。敲開門後,看到柳紜娘時笑了笑:“滿月妹妹,彆來無恙。”
這算是柳紜娘第一回看到嚴鬆雨。說實話,確實挺美,無論是容貌還是氣質都屬上佳,難怪能以再嫁之身入得李府做大少夫人。
“不請我進去坐一坐嗎?”
柳紜娘雙手放在兩邊的門板上,並沒有側身請她進門的意思,道:“不用了,咱們也不熟,你跟我爹娘之間,就更不熟悉了。讓你進門,不太合適。”
嚴鬆雨一臉無奈:“滿月妹妹,我知道你在生氣,今日上門,也是想來跟你解釋一二。先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聽我說幾句,我保證你不生氣了。”她歎口氣:“你和廣平他爹因為我而鬨成這樣,我心裡實在不安。”
“知道是因為你,你就離我們夫妻遠一點啊!”柳紜娘毫不客氣地諷刺:“你這麼湊上來,隻會再次提醒我葛根對你的重視。為了給你送禮,連一家人的生計都不顧了。”
嚴鬆雨急忙解釋:“我並未要求他如此。”
柳紜娘氣笑了:“你這是在炫耀他對你的在意嗎?葛根的用心,我求都求不來,你就不用求?”
“不是這樣的,你誤會了。”嚴鬆雨歎口氣:“妹妹,你實在想太多了。”
柳紜娘抬手止住她的話:“我娘就生了我們兄妹倆,我沒有姐姐,你少攀親戚。”
“滿月,你太傷人心了。”嚴鬆雨沉默了下:“看來你對我的誤會挺深。當年我和葛根時常吵鬨,我們本身性情不合。後來我嫁人之後,也是看著孩子的份上才多加來往。這些年來從未越距,否則,我孩子他爹也不會放過我啊。”
“我不管你們之間感情如何,也不管你們之間暗地裡有沒有來往,現在的事實是,葛根為了你願意傾舉家之力,我接受不了。”柳紜娘嘲諷道:“你若真想讓我們夫妻和好,就勸他彆送那麼貴重的禮給你!還有,往後少送東西到葛家來。”
這話實在不客氣,嚴鬆雨微微變了臉色:“有廣平在,我和他之間這輩子都不可能斷得乾淨。至於送禮……我隻是覺得你們大概沒吃過那些點心,好心讓人送來……”
“送就送吧,還每次都提醒我們那些點心的價值。”柳紜娘看著她的眼:“我覺得你是故意的,點心再好,那也是一口一個,除了飽肚子再沒有彆的用處。對於葛家人來說,實在是吃不起這麼奢侈的東西。你三天兩頭的送,我們又要回同等價值的禮……嚴鬆雨,我懷疑你是故意拿點心來換我們的銀子。”
嚴鬆雨訝然:“我真的是覺得你們吃不上那些點心,所以才讓人送來的。”
“你送的那套鎏金首飾,唱戲的都嫌誇張。送到葛家來做甚?”柳紜娘上下打量她:“我記得你吃穿向來雅致,從不會用那樣華麗的首飾,那鎏金首飾不像是你會買的東西。應該是彆人送給你的禮物吧?”
雖是問句,語氣卻篤定。
“你嫌棄它占地,便送到了葛家來。又特意提及那玩意貴重,幾乎就是明擺著讓我們備同等價值的禮物,否則就是失禮,也會讓你丟臉。”柳紜娘合掌道:“嚴鬆雨,你果真是好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