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為了保住自家鋪子,老太太也豁出去了。
柳紜娘搖頭:“我不信。”
她看向葛根:“你的禮物送了,當初我的話也到了兌現的時候。你哪天得空,我們去衙門取婚書吧。”
葛根又是一愣。
他拿走玉佩時,她情緒低落,他還以為她之前是裝腔作勢,其實還是舍不得他,舍不得離開葛家。沒想到他又猜錯了。
“滿月,你彆任性,女子和離日子艱難,咱們還有倆孩子,你得為他們考慮。”
柳紜娘搖頭:“誰說女子和離後會難過?”她振振有詞:“嚴鬆雨就過得挺好的啊。”
葛根:“……”
一句話,堵得母子倆啞口無言。
見倆人不說話,柳紜娘轉而看向中人:“鋪子的事就麻煩叔了,越快越好。”
葛根脫口道:“你不賣鋪子,我就答應和離。否則,我不去衙門,就拖著!”
柳紜娘頷首:“那我不賣了,走吧。”
中人急了:“買主都到了,事不是你這麼辦的。”
柳紜娘看了他一眼,中人福至心靈,拉著邊上的買主出門:“忒不靠譜,咱們走吧。”
兩人繞到了另一條街上,買主不滿:“你說這有便宜撿我才來的,本想著便宜二兩拿下鋪子,結果就這?你涮我玩呢?”
中人笑了:“咱倆什麼關係,我怎麼可能騙你?他們還是夫妻,這張滿月想賣鋪子,葛家還能插手,那算是家事。等到真的分開了,張滿月要賣,葛家還怎麼攔?”
買主恍然:“先等兩天?”
“對了!”中人和他勾肩搭背,消失在巷子裡。
中人能想明白的事,老太太也瞬間想到了,一把拽住二人:“口說無憑,你得立下字據,寫明這鋪子不賣,以後交到廣興手中。否則,咱們就不和離!”
柳紜娘看她一眼,突然也不著急拽葛根出門了,轉而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葛根一頭霧水,心中開始不安:“你要做甚?”又試探著道:“我拿筆墨紙硯過來立字為據,寫完了咱就走。”
“不急!”柳紜娘看了看天色:“廣平送貨應該快回來了吧?”
這間鋪子是葛家母子悄悄送給她的,葛廣平到現在還不知道。他是家中長子,按理說,祖產都是他的。當然了,葛廣興是親弟弟,多少得分一點,但絕對分不了一間鋪子出來。這事如果讓葛廣平知道,肯定是要鬨的。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老太太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當即沉下了臉:“張滿月,以前我還覺得你勤快善良,原來是我看走了眼。你非要鬨得我們家雞飛狗跳才滿意?”
柳紜娘一臉莫名其妙:“您這話我可擔待不起。鋪子是你們要送給我的,也是你們不讓我賣的。我早說了你們送禮就和離,你們不聽,非要送禮。事到了跟前,也是你們不答應和離的。這一切明明都是你們自己造成的,怎麼是我在鬨呢?”
她疑惑:“合著不被你們欺負,就是我不講道理無理取鬨?”又伸手一指外麵:“要不請大夥來評評理?”
老太太:“……”這些事捂都來不及,評什麼理?
葛根也皺眉。
柳紜娘一本正經:“我不怕丟人,多請幾個人來聽聽,免得有所偏頗。”
說話間,葛廣平從外頭進來,剛好聽到這句,好奇問:“請什麼人?”
母子倆正想著怎麼解釋,柳紜娘已經掏出了嶄新的房契放在桌上:“廣平,你是家中長子,又已成親生子,是個懂事的大人了。這件事情,我認為有必要告知你一聲。”
葛廣平常年在鋪子裡幫忙,平時也幫著記賬,是識得許多字的,偶然之下也看到過彆人家的房契,眼神在看到落款時,頓時愣住。
“這鋪子何時變成了你的?”
按理說,這鋪子就算改名,也該改到他名下才對。但那得是在葛根夫妻百年之後,而不是現在就改。
柳紜娘敲了敲落款:“昨天早上才改的,你爹和奶拿這個跟我換的玉佩。現在我要賣鋪子,他們不肯……論起來,那玉佩是送給你娘的,好處讓她得了去,也就是你得了去。這鋪子應該是你們兄弟兩人分,現在被你一人拿去孝敬你娘,說起來還是你占了便宜。你但凡講點道理,就不該攔著我賣鋪子。”
這些話葛廣平都能明白,但合在一起,他就有些聽不懂。明明該長子占大頭的鋪子都給了廣興,怎麼還是他占了便宜呢?
“爹,事不是你這麼辦的!”葛廣平乍然得知此事,根本接受不了:“你拿鋪子換玉佩,跟誰商量了?”
“跟你奶。”柳紜娘看熱鬨不嫌事大:“你要理解他們,他們換走祖產是為了給你娘長臉,也是給你長臉,還拉近你們母子關係,都是為了你好。”
葛廣平隻要想到以後他們小夫妻倆賴以生存的鋪子沒了,腦中就一片空白,大吼道:“送禮也要有個度,哪兒有人拿著家中祖產往外送的?”
母子倆:“……”好像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