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事辦完,柳紜娘回家忙自己的,葛廣平小夫妻倆也有自己的小心思,趁著葛根還在悲痛後酒醉之中,將家裡的貨物搬走了大半。
葛根顧不上這些,嚴鬆雨看見了,擋在門口不讓裝車。
葛廣平一臉無奈:“娘,這些貨已經堆了幾個月,再放下去,弄不好會虧本,你攔著做甚?”
“家裡隻剩這點貨了,你們全部拿走。我跟你爹怎麼辦?”嚴鬆雨一邊阻攔,就要去喊葛根。
葛根在辦喪事時,又試圖讓葛廣平出銀子。彼時,葛廣平以燕娘就要臨盆為由給拒絕了,父子倆因此鬨得很不愉快。如果真的驚動了他,搞不好這貨就拉不走了。
葛廣平無奈:“娘,我是你親兒子。你跟爹沒銀子花了,我會想法子的。”
嚴鬆雨卻聽不進去,揚聲喊:“廣平他爹……”
話剛喊出口,就察覺到有人扯自己的袖子,她回頭一瞧,看到是燕娘,本來想把人甩開的,她立刻就收了力道。
燕娘靠近她耳邊:“娘,我勸你彆喊。”
語氣裡頗有深意。
對上兒媳的眼神,嚴鬆雨有些不安,就聽兒媳低聲道:“祖母病重那天的事,你應該不想讓爹知道吧?”
嚴鬆雨瞪大了眼,做夢也沒想到她會提及此事。
燕娘見她詫異,還笑了笑,道:“廣平,娘攔著不是不讓我們裝,是想讓我們全部裝走。”
葛廣平沒注意到婆媳倆低聲說了什麼,不過,母親確實不在阻攔,他詫異之餘,認為機不可失,還給了那些車夫幾個銅板,請他們幫忙搬貨。
嚴鬆雨放在身側的手緊緊拽著,卻始終不敢上前阻攔。
等到葛根一覺睡醒,堆在院子裡和各間屋中的貨物全部被清空,他一瞬間還以為自己沒睡醒,揉了揉眼睛,確定院子裡空了,急忙大喊:“鬆雨,快來!”
嚴鬆雨在另一間屋中補眠,其實根本就睡不著。葛根打開門出去她是知道的,聽到他的喊聲,她知道躲不過去,磨磨蹭蹭出門:“怎麼了?”
葛根顫抖著手指著院子裡本來堆著貨物,此時空蕩蕩的地方:“咱家東西呢,遭賊了嗎?”
嚴鬆雨看了一眼,揉了揉眉心:“這兩日太累,我剛才睡著了,好像隱約聽到說廣平帶著人回來裝貨,應該是被他們裝走了。”
葛根傻了眼,急得跑到那本該堆著貨物的地方團團亂轉:“那也不能裝得這麼乾淨啊,我的鋪子怎麼辦?”
事實上,之前他們將貨物搬回來時確實堆了不少。可後來家裡一直沒有進項,老太太生病和辦喪事都是用貨物換來的銀子,有些拿了銀子還沒給人送去呢。葛廣平把貨搬走,他那邊怎麼交差?
“不行,得讓他們搬回來。”葛根急得鞋都沒穿好就往外跑。
嚴鬆雨沒有跟去,揚聲道:“我在家裡做飯,你快去快回。”
她不敢去。
說實話,燕娘拿那天的事情威脅她,她壓根不敢和小夫妻倆爭執。
先糊弄著,等過一段時間。父子倆沒那麼傷心了,就算知道這事,應該也不會怪罪於她。
葛根追到了小兒子的鋪子裡,看到裡麵已經理得差不多:“廣平,家裡的事我都沒瞞著你,你怎麼這樣不懂事,搬歸搬,倒是給我留點啊!”
葛廣平看到父親,心虛無比,道:“我本來想留的,是娘讓我拉來的。她沒有告訴你嗎?”
葛根:“……你胡說八道,哪有這種事?你娘睡著了,都不知道你們回去拉貨。”
燕娘緩步上前,送上了一杯茶水:“爹,您先彆著急。我跟廣平哪會撒謊,分明就是娘讓我們全部拉來的。當時我們還想著家裡欠彆人的貨物,娘說您會想法子。所以我們才全部搬走了的。不信的話,您回去仔細問一問。娘若是不承認,我們可與她當麵對質。”
葛根半信半疑,好在貨物在兒子這裡,也沒有落到彆處。問清楚了再回來拉也是一樣的。
回到家中,飯菜已經上了桌,嚴鬆雨賢惠地給他倒了半杯酒:“廣平他爹,快點趁熱吃。”
葛根看著她,問:“燕娘說是你讓他們裝完的,有這事兒嗎?”
嚴鬆雨垂下眼眸:“我太累了,他們好像問過我兩句話,我是應了,還是沒應?”她敲了敲額頭:“我想不起來了。”
葛根惱了:“你怎麼糊塗成這樣?還說讓我自己還了外頭欠下的那些貨,你讓我拿什麼還?”
嚴鬆雨:“……”還有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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