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得美。”邊上有人當頭棒喝:“富貴人家的銀子可不好拿,你看孫家……砸手裡了吧?”
最後一句,聲音極低。但當著柳紜娘這個周六娘前婆婆的麵,有些話不太好說。眾人對視一眼,紛紛告辭離開。
不過半日,周六娘從縣城回來的事就傳遍了,一起傳出來的,還有她死賴在孫家的事。
至於為何要賴孫家……都說是孫家欠了她的銀子。所有人都知道,這隻是麵上的說法,私底下,眾人一致認為,是孫四富和周六娘有私情,且這事趙氏也知道,這才拿了人家的好處,沾上了這個燙手山芋甩不掉。
“以前我看她妖嬈愛俏,整日打扮得花枝招展到處亂竄,我就知道她不是個好人。”苗青青得知妹妹回來,急忙又攆了過來。
說實話,這人臉皮真的厚,柳紜娘壓根不搭理她,她也能跟在身邊嘰嘰喳喳說半天。
柳紜娘不客氣道:“那你當初為何不跟我說?”
苗青青振振有詞:“那是你的親兒熄,我一個外人要說了這種話,你還不把我打出去啊?”
“我現在也想把你打出去。”柳紜娘皺眉看她:“你都活了大半輩子了,看不出來我討厭你嗎?”
苗青青:“……我們是姐妹呀,一母同胞的親姐妹。”
她一臉悲憤:“你不能因為自己富裕了,就不拿我們當親人。我已經在鎮上的酒樓席開兩桌,今日傍晚為你接風。到那時,弟弟妹妹都會來。”
“不去。”苗青鳥和這些兄妹的感情一般,大部分的時候就是普通親戚那般來往,她不打算改變這一切。
反正,不和人鬨僵,也不和人親近。
“那怎麼行?”苗青青不甘心:“青鳥,你彆……”
“我不再年輕,頭上的長輩都已百年歸天。他們都管不著我,你是我的誰?憑什麼對我說不能?”柳紜娘沒打算給她留臉:“你要是識趣,就趕緊回去,往後我們還能當普通親戚來往。若你非要不依不饒,那這門親還是斷了的好。”
她說這番話時,一臉嚴肅。
看出來了她的認真,苗青青囁嚅道:“可我都已經定下了。”
說到底,她來找妹妹,是想拉近兩家的關係,日後占點便宜。可不能把人給氣著了。
“那是你的事。”柳紜娘進了自家院子,直接關上了門。
她這一次回來沒有帶彩雲,最近天氣不好,孩子容易著涼。再有,彩雲四五歲,正是半懂不懂的年紀,不能被彆人給帶歪了。
鎮上的這些婦人或許沒有壞心,但卻會跟孩子玩笑。說一些諸如“你娘不要你了,你爹會給你娶後娘”之類的話。
對於孩子來說,這不是什麼好事。當初她把房子造在十多裡外,也是想隔開孩子和鎮上這些人。
等她再大一點,能辨明是非,到那時,這些人再說這種話,她也不會太傷心。
院子裡許久不住人,到處都是灰塵,柳紜娘細細打掃了一遍,手中乾著活,腦子也沒閒著。
關於周六娘和孫四富之間的二三事,還是要傳出去的。既然敢做,就不應該怕人知道。
她住了兩日,還沒動作呢,孫家就鬨開了。
深夜裡,鎮上一片安寧,孫家卻鬨了起來。
大晚上的鬨事,許多人都以為有賊,紛紛批衣起身,柳紜娘也不例外,趕到孫家的時候,就看到孫四富夫妻倆吵得厲害。
“你個混賬東西,偷我銀子……”
孫四富不甘示弱:“我們是夫妻,你的就是我的,說什麼偷?忒難聽了!”
“那是我的。”趙氏私以為,周六娘給的那筆銀子,是給她被搶了男人後的補償。她想怎麼花就怎麼花,孫四富想要,得花心思來哄她高興。
哄得不好,她就不給。
本以為孫四富知道了這筆銀子後會小意溫柔,當日夜裡睡下時,說是去茅房,結果久久不歸。想到家裡多了一位“客人”,趙氏猛然明白了什麼,她也不是忍氣吞聲的人,跑到院子裡去喊。
果不其然,孫四富從後院繞出來時,周六娘就跟在他身側。
趙氏隻覺得腦子嗡的一聲,氣得她眼前直冒金星。要不是顧忌著一大家子和孩子在跟前,她當時就發作了。
忍著怒氣把男人帶回屋中,夫妻倆一言不合就吵了起來。不過,兩人都有顧忌,聲音並不大,但卻著實氣人。尤其是趙氏,半晚上都沒睡著。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過去,卻聽到屋中窸窸窣窣,睜眼一瞧,發現身側的男人不在,正在角落的衣箱裡到處摸索。
趙氏瞬間就炸了。
要知道,她的銀子就藏在衣箱之中,如果被找著了……她當即就撲過去,兩人瞬間扭打起起來。
院子本來就不大,夫妻倆打架,孫家其他人也沒法睡了。被吵起來後,隔壁的鄰居聽到,急忙過來拉架。
於是,門口的人越聚越多。
孫家人的臉色都不好看,尤其是老兩口,本就蒼老,此時更添了幾分疲憊。
趙氏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此時她坐在門檻上,一邊哭一邊罵:“總之,那是我的銀子,你們誰要是想動,除非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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