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孝順”兒媳的婆婆 十四(2 / 2)

給孟成禮的十幾個銅板和租屋子的錢,是她僅剩的私房錢。

她苦笑道:“你照顧了他那麼多年,不是親生勝是親生。我都看在眼中。你雖沒有生養過,但也為人母。應該懂得著做母親的心情。你就真的能看著他餓肚子……”

“我能!”柳紜娘沉聲道:“我看不慣有人接濟他。那種白眼狼,活該餓死。”

杜氏啞然:“他嬸,這事是他們不對……”

“我比較好奇,最近一段日子梅花都沒有上街。成禮就更不說了,像個大姑娘似的不出門。”柳紜娘摸著下巴,眼神審視:“他們這從哪知道鎮上來了個李大夫?又是怎麼知道李大夫需要人幫忙的?”

杜氏心下一跳,強製鎮定道:“你說這些,我也不知道啊!”

“我看你知道,隻是裝傻而已。”柳紜娘似笑非笑:“我聽說你有個姐姐嫁在鎮上,還就那麼巧,就在我那醫館的隔壁,該不會這主意是你出的吧?”

杜氏下意識否認:“胡說!”她知道若是自己心虛,麵前的人興許就看出了真相,當即怒道:“不許你汙蔑我。”

“汙蔑?”柳紜娘上下打量她:“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隻要你做了,就一定有人知道。”她想了想:“彆人不知,孟成禮夫妻倆一定知道是誰牽線,回頭我問問他們去。”

杜氏臉色幾變,怕被麵前的人看出她心緒不寧,挑著水桶飛快走了。

柳紜娘起了個大早,最近好吃好喝,藥也沒落下,雖說還沒養回來,但看起來已和常人無異。她閒庭信步一般走在村子裡,往餘家而去。

她到的時候,餘梅花剛剛起身。

夫妻倆沒有水缸,也沒有水桶,隻有杜氏找出來的一個破鍋,開始還能問餘家借水桶,後來餘婆子不許,她就隻能拿鍋去端水。

也是怕丟人,餘梅花都起得特彆早。結果開門就看到了前婆婆。

說真的,餘梅花是真的怕前婆婆,看到之後,心都跳得快了些。

“大娘,你有事嗎?”問出這話時,她心裡存了些希冀,到底是多年的母子,當初孟成禮生病時,前婆婆可沒少費勁。

就算是養條狗,這麼多年也有感情。如今乍然分開,舍不得也是有的。

柳紜娘瞅著她,看似隨意,其實盯得緊,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豪的神情變化,問:“當初你是從孟成禮他親娘那裡知道李大夫需要找人幫忙的事,對麼?”

篤定的語氣。

餘梅花沒想到她來是問這事,當即麵色微變,“你怎麼知道”這話差點脫口而出。

不過,她到底還是有幾分理智,將到了嘴邊的話咽回去,道:“不是。”

柳紜娘逼問:“最近春耕,從過了年之後,你就初三那日去鎮上買了回娘家的禮,之後再也沒去過。你從哪兒知道鎮上來了需要人幫忙做這些醃臢事的大夫?”

“聽說的!”餘梅花下意識不想招認。

與此同時,杜氏挑著水趕了回來。看到廖小草果真站在了餘梅花麵前,嚇得魂飛魄散。丟下桶就奔了過來:“你有何事?”

柳紜娘回頭,反問:“我跟我前兒媳說幾句話,你慌什麼?”

剛才說話的動靜挺小,屋中人沒發現。杜氏挑著水丟桶,動靜頗大,本就是起床的時辰,餘婆子被吵醒,推開窗戶後,看到烘房旁邊的幾人,先看到自己兒媳,正想張口罵人,就看到了客人。

她到了嘴邊的辱罵收回,扯出一抹笑:“是小草啊,這麼早,有事嗎?”

“有點事問他們。”柳紜娘指了指杜氏:“她不肯說實話,我隻好問梅花。”

杜氏和餘梅花聽到這話,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就連床上躺著的孟成禮,都了無睡意。

餘婆子訝然:“何事?”

若是沒記錯,兒媳看著一個月十個銅板的份上,才把這對小夫妻帶了回來。他們之間就這點事,可租金也不是秘密,村裡人都知道啊!什麼事不能說?

“沒什麼!”搶在所有人開口之前,杜氏率先道:“問鞋樣呢。”她一把握住柳紜娘的手,眼神裡滿是哀求:“我現在就拿給你。”

她怕婆婆懷疑,又回頭解釋:“我挑著水有點累,一時沒接話,她說我不給,沒有這種事。娘,天色還早,你再睡一會兒。”

柳紜娘不顧她的哀求,將她的手拂開:“不是這事。”

杜氏眼神驚懼,用隻有麵前幾個人聽得到的聲音道:“你要做甚?我那是為了孩子……”

“無論你為了誰,也不能害我啊!”柳紜娘避開她的拉扯:“大娘,這大早上的上門,確實不太合適。但我有些事不吐不快!”

餘婆子又不傻,哪裡看不出來出了事,也顧不得睡覺,披衣起身:“你說吧,我聽著呢。”

杜氏率先道:“沒什麼事,她胡亂猜測……”

柳紜娘不理會她,自顧自道:“這對混賬連同李大夫給我下毒的事,你應該是聽說過了的。”

餘婆子看了一眼慌亂的兒媳,點了點頭。

“但我後來一想,我中毒的時候,梅花已經大半個月沒去鎮上,她從哪裡聽說的李大夫?又是從拿來的藥?”柳紜娘振振有詞:“總不可能是憑空變出來的呀!”

聽到這話,餘婆子心頭頓生不好的預感,難道這裡頭還有兒媳的事?

她不喜歡杜氏,可再不喜,那也是自家人。容不得外人汙蔑。若是杜氏為了銀子害人,對全家人都沒好處。搞不好還要影響了孫子孫女的婚事。她當即沉下了臉:“小草,這話可不能亂說。”

“沒有亂說。”柳紜娘好奇問:“她前段時間去鎮上了麼?”

餘婆子回想了一下,三兒媳最得力的一門親戚,就是她鎮上的姐姐。餘婆子再不喜歡她,也沒想讓她斷了這門親,因此,每到年節之時,都會多出點銅板讓她前去送禮。

親戚嘛,得互相走動才會越來越親。

“十五那天去過……”餘婆子忽然想起,那次之後,三兒媳又說身子不爽,可能是有喜,第二天特意又跑了一趟去看大夫。

那之後不久,廖小草就中毒了。

“總不能因為去過鎮上,這事就和我們家有關啊!”餘婆子不依不饒:“你可不能胡說八道!事關幾十兩銀子,她平時又沒和你們家多來往,憑什麼找上梅花?”

村裡刻薄婆婆多了去,婆媳之間相處不和睦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如果有人真的出幾十兩,不隻是餘梅花,興許還有挺多人動心。

不說彆人,就她十幾年如一日的刻薄三兒媳,如果說杜氏為了幾十兩對她起了殺心,她也毫不意外。

這麼一想,三兒媳也不算是一無是處……這個念頭剛冒出來,餘婆子立刻打住。

三兒媳應該不知道這事才對!

“這個嘛。”柳紜娘眼神意味深長:“就要問你兒媳了。”

“我不認識李大夫,也沒有問他拿藥。更沒有害人。”反正李大夫已經不在,且這輩子都應該不會再回到鎮上。廖小草和他之間又已經講和,不怕她找人告狀,因此,杜氏這番話說得底氣十足。

柳紜娘似笑非笑:“你敢對天發誓嗎?我也不要你用自己的孩子,就拿孟成禮來發誓!如果你說謊,他就不得好死!”

孟成禮:“……”怎麼扯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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