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孝順”兒媳的婆婆 二十三(1 / 2)

隨著這一聲, 孟成禮夫妻倆眼睛一亮。

人群一片嘩然,紛紛往前擠,想要看個清楚。

喜歡到公堂上看大人斷案的百姓, 都比普通人要知道得多一點。比如, 大人那個小舅子有個寵妾是姚家姑娘, 知府夫人心地善良, 時常在冬日裡贈藥施粥, 大人很是愛重。

若大人沒那麼清廉, 隻看在小舅子的份上,這事兒就該輕輕放下。反正丫鬟已認了罪,沒太大問題。

但大人命人上刑, 明顯就是想要深究此事。

有衙差搬來了凳子, 拖了丫鬟趴在上頭。

丫鬟早已存了死誌, 發現自己要被上刑, 還是忍不住白了臉色。

大人滿臉威嚴,抽出一根簽扔到地上。

丫鬟滿臉驚慌, 下意識抬頭,似乎想要看姚夫人,頭扭到一半又急忙收住。

這點小動作井不明顯,但眾目睽睽之下, 還是有人發現了。一時間, 眾人看向姚夫人的眼神中都多了幾分懷疑。

姚夫人沒看丫鬟,上前一步,正色道:“大人,丫鬟已經認罪,您為何還要用刑?民婦是真的不知道此事,禦下不嚴, 民婦也有錯。但若是你想用大刑讓丫鬟攀咬民婦,怕是不太公正。民婦真的沒有想殺人,也從未起過害人的念頭,若丫鬟三言兩語說是民婦指使……民婦不認!”

丫鬟還沒招認,她就把自己摘了出來。

大人又拍驚堂木:“住口。公堂之上,不容喧嘩,還不速速退下。若擾亂公堂,按律罪加一等。”

姚夫人不甘心,緩緩退了回去。

板子聲一響,丫鬟慘叫出聲,哀嚎道:“奴婢有錯,已經認了罪,大人為何還要……”

“你出銀子將餘杜氏害得隻餘一口氣,更是用利引誘其母子相殘,其心惡毒,罪不容恕,簡直死有餘辜。”大人居高臨下,聲音威嚴:“隻是打你一頓而已,算不得什麼。”

丫鬟:“……”

斬首也好,絞刑也罷。憑什麼讓她死之前還要受一場罪?

邊上師爺看到大人眼神,提醒道:“若是有幕後主使,你隻是從犯,便沒有這麼大的罪名。二十板挨完,也算對苦主有了交代。”

說話間,二十板已經打完。

丫鬟渾身劇痛,麵色慘白如紙。還沒死就痛成這樣,如果要死……她不想死。

她有些茫然地抬頭去看邊上閉著眼睛的主子。

姚夫人察覺到她的視線,與她對視,裡麵滿滿的威脅。丫鬟低垂了眉眼,到底沒有開口。

“我不想死!”餘梅花聽到大人這番話,崩潰大吼,一邊哭,一邊膝行上前:“大人,我們是受人指使,同樣是從犯,求大人從輕發落。”

“從輕?”大人沉聲道:“你們倆誰從玉心哪裡拿到的藥和銀子?”

餘梅花一愣,頓時大喜,伸手指著孟成禮:“是他!”她忽然想到,如果不是自己下的毒,是不是也該從輕發落,她飛快道:“母親在酒樓幫工,很是疲累,還得了風寒,又不肯看大夫。後來他拿了藥回來讓我熬。當時我沒多想,熬好了藥準備如往常一般送去給婆婆,結果他親自接了過去。”說著這些,她漸漸鎮定下來:“當時我覺得奇怪,他們母子以前相處得不多,後來……”關於被廖小草趕出來後母子倆反目成仇的事此時不宜說出來,她頓了一下,繼續道:“後來又生了些誤會,母子倆兩看兩相厭,他從來不和婆婆好好說話,那天突然主動送藥,我當時覺得蹊蹺。但也沒多想,就把藥碗交給了他,繼續在廚房做飯,等我聽到屋中有動靜。跑過去時正好看到他把藥灌完後敲暈了婆婆。”

見大人麵色慎重,餘梅花越說越輕鬆,她熬藥是不對,但她不知情,藥不是她抓的,也不是她灌的,論起來,甚至連從犯都算不上。

和她的輕鬆比起來,孟成禮臉色越來越難看,實在看不慣她那副驚喜的神情,仿佛真的能全身而退。忍不住道:“就算你事前不知情,後來你也沒有試圖救治。知情不報,包庇犯人,就該和我同罪!”

餘梅花一噎,辯解道:“在家從父,出嫁從夫。你讓我瞞著,我哪敢出去說?”她深深伏下身去,磕頭道:“民婦所言句句屬實,求大人明察。”

大人麵色莫測,看向孟成禮:“你有何話說?”

孟成禮張了張口:“我不喜杜鵑,她是知道的,至於那藥,她熬的時候肯定知情。就算那時候不知,她後來看到杜鵑中毒,井沒有責備於我,更沒有想請大夫。不用我吩咐,她已把事情瞞得嚴嚴實實。有人上門探望,她還把人拒之門外。”他也磕下頭:“大人,她也有害人之心,隻是沒有動手,但她確實幫了我大忙。”

事到如今,他已然明白,想要脫身怕是不能。可恨的是餘梅花這個女人,將所有的罪名都往他身上推。

她想走,也得看他願不願意!

餘梅花慌了,再三保證自己真的不知道那藥的用處。

而孟成禮的意思也很明白,無論知不知道,藥是她熬的,且知情後選擇了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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