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紜娘擺了擺手:“孩子不在,日後我再不會管你們,往後,好自為之!”
潘子峰看著床上的李琳琅,話語沉重:“這是你想要的?”
李琳琅不看他,隻著看著窗外的院子:“子峰,我們之間的牽絆不在,往後各過各的。你不要再打著為我好的名義插足我的事。”
“你太狠心了。”潘子峰氣道:“如你所願!”
語罷,衝出門去打馬就走。
柳紜娘留在後頭,道:“潘元武,無論李琳琅有沒有孩子,我希望你記住。她是我們倆的兒媳,你不想被人戳脊梁骨的話,趁早把那些花花心思收起來。”
李琳琅霍然扭頭,察覺到自己動作太大,將到了嘴邊的話咽回去,放在被子裡的手卻緊緊攥了起來。
潘元武滿心都是對兒子和李琳琅的愧疚,聽到這話,頹然道:“知道了。”
柳紜娘嘲諷道:“李琳琅,無論你以後過得好不好,都不要再去我家裡。若讓我發現你回頭求子峰,我不會放過你!”
話音落下,也緊跟著潘子峰打馬而去。
*
柳紜娘一路緊趕慢趕,在家門口才把人攆上。
潘子峰整個人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有氣無力地坐在門口。
“你還年輕,不要被一個女人打擊得沒了生氣。天下的好女子多了去……回頭重新挑一個好的。”柳紜娘拍了拍他的肩:“子峰,這不是你的錯。是你爹那個混賬腦子不清醒,加上李琳琅那個滿腦子情情愛愛的蠢貨才害你至此,好在如今不算晚。”
她把人拉進院子:“咱們就看著,他們能混出個什麼名堂來!”
廂房的門打開,孟飛宇一身月白衣衫緩步踏出。
潘子峰緩和的麵色,看到他後,沉聲道:“娘,他是李琳琅送過來的,你彆上當。”
柳紜娘無奈:“她想要讓他挑撥我和你爹的夫妻感情,我不否認。但是,他隻是個契機。我早就厭惡了你爹,他人在心不在,就此分開也好。”
潘子峰也不是需要爹娘伴在身邊的孩子,點了點頭,進屋後關上門。
孟飛宇有些忐忑:“他在生我的氣?”
柳紜娘反問:“他不該生氣麼?”
孟飛宇:“……”
他低下頭:“對不起。”
“彆說這種話。”柳紜娘走到他麵前:“你說自己身不由己,倒是跟我說說,怎麼個不由己。如果有人欺負你,我也好幫你討回來。”
孟飛宇是身世就如他說的那樣,在幾歲時,雙親先後離世,他名下有一間小院,從那之後,跟著一個遠房舅舅過日子。他舅舅算是城裡的富商,讓他幫著乾活,卻從來都沒有工錢。就在今年,他舅舅染上了賭,家財很快敗完,把他送去了花樓,想讓他幫著賺錢還債。
“花樓中的倌人有幾種,賣身的所有銀子都是屬於花樓。而掛名的,花樓隻收取三成。”說到這裡,他臉上滿是嘲弄之色:“我那舅舅認為我長相好,應該能賺不少,不想便宜了花樓,簽了三成的契書。我進去之後,就被海棠找上,讓我進你們家,儘量靠近你,挑撥你們的夫妻感情。”
可還沒挑撥呢,林玉蘭就對他上了心,還把潘元武趕了出去。
他苦笑道:“舅舅怕我不給他銀子,所以給我下了毒,你如果能幫我解毒,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之前的話是玩笑麼?”
他上前一步,眼眸如水:“我願意以身相許。跟著你一個人,總好過被彆人欺辱。”
最要緊的是,他覺得麵前這個女人不會如那些尋歡的客人一般視花樓中人如低賤的玩意。
柳紜娘的臉上再不見對他的癡迷,隨口道:“你這毒比較難纏,解完得一個多月,先住下。”
孟飛宇道了謝。
郊外,雲彩的院子不是挺多的,但正如她所說,收拾出來的隻有三個。想要重新置辦,又得花銀子,家中如今有兩個人需要喝藥,女子落胎傷身,李琳琅月份那麼大,險些一屍兩命,就算是不喝藥,也得買好東西補身。接下來,還會花很大一筆銀子。
潘元武對她滿心愧疚,如今是能省則省,不想虧待了她。因此,屋子也不置辦,到了夜裡之後,直接陪著雲彩睡在了正房。
兩人同床共枕,蓋被純聊天。潘元武頗為不習慣,他和雲彩認識這麼多年,他怕林玉蘭發現二人關係,也怕外麵有流言傳出。每一次見麵,都抓緊時間那什麼。這麼相依偎著什麼都不做,還是頭一回。
這要是二人真想說說話談談心便也罷了,可現在的情形是,他不行了!
雲彩趴在他的胸口:“武郎,你還是得請個大夫。這麼年輕……”
“好!”潘元武一口答應下來,心裡覺得屈辱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