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她心裡對他的不甘心,也是緣於他一開始的拒絕。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嘛。
真相一朝揭露,卻是這樣的。李琳琅每每想起,心頭都格外複雜,還有種被欺騙了的憤怒。
不行早說啊!
為何做出一副為她好不得不放棄的模樣?
給了她一種相愛的人不能相守的錯覺,害她越陷越深。
越是想,李琳琅心中頗不是滋味,又覺得自己不能怨恨戀慕了那麼久的人。否則,這兩年的感情和為了他放棄的東西算什麼?
尤其,她為了他,還摔落了自己第一個孩子……真疼啊!如果早知道會那麼痛,她不一定敢。
肖滿滿不是李琳琅腹中的蛔蟲,不知道她的想法。但是,她此時心情不甚美妙是真的。
“姑娘,老爺對你真好,同樣是孤女,我就沒有您那麼好的福氣。”
李琳琅擺了擺手,語氣裡滿是嘲弄:“什麼福氣!”她嗬斥道:“不要再提這件事。”
肖滿滿心底愈發好奇,試探著道:“老爺不願意,您就聽他的話重新嫁人嘛,反正老爺不會虧待了你。”
這倒是事實!
可若早知道他是廢人,對自己是不能靠近,她之前就不會那樣對潘子峰,也不會落了孩子。
反正,李琳琅越想越難受,滿腔的憤怒無處發,一會兒想著潘元武不該欺騙自己,一會兒又想著,他和自己既然沒有以後,當初為何要對她那樣溫柔?每次她一生氣,他急得什麼似的,為何就不知道避嫌?
“滿滿!”李琳琅怒了:“你到底想打聽什麼?”
肖滿滿一驚,急忙解釋:“我隻是擔憂姑娘,並無其他的想法。姑娘不願意說,我不問了就是。”她算是看出來了,李琳琅好像生了潘元武的氣,可到了什麼程度還不好說。她垂下眉眼:“姑娘,之前您說過,隻要我幫你做事,您會讓我如願。您能不能先把我送回潘家?”
“不行!”李琳琅想也不想就拒絕。
肖滿滿心裡咯噔一聲。
李琳琅這分明是又放不下潘子峰了。難道她和潘元武真的鬨翻了?想到此,肖滿滿坐不住了,找了個借口進城,直奔潘家。
緊接著,柳紜娘就知道了此事:“你的意思是,李琳琅不知為何突然變了心意,又放不下子峰了?”
肖滿滿低著頭,臉頰羞得通紅:“是,我剛表露出想靠近公子的想法,她就生了氣。”
明顯是把潘子峰當做了自己的東西,還是不容人覬覦的那種。
忒霸道了。
“她想再多都沒用,子峰定親了。”柳紜娘麵色淡淡:“未婚妻是醫館東家,她李琳琅……說白了,除了一整臉稍微好看點,其餘什麼都不會,連最基本維持人際關係都不能,純粹就是個廢物。我巴不得她離開。既然走了,想再回來,那是白日做夢!”
肖滿滿腦中一片空白。
不止是因為潘子峰定親,而是因為林玉蘭的話。
李琳琅什麼都不會,她肖滿滿也一樣,甚至她容貌也隻是尋常……這樣的人,林玉蘭是看不上的。
捏著一枚銀角子回去的路上,肖滿滿整個人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打不起絲毫的精神。
於是,潘元武就發現,整個院子裡氣氛低迷。每個人都不高興。就連孩子,這兩天都沉默了不少。
一轉眼過去了兩月,天氣越來越好,柳紜娘炮製藥材太累,打算收兩個弟子,也是希望有人能搭把手。她想學醫,不想把自己陷入在一大堆藥材裡,除了浪費時間,沒有絲毫好處。
院子不大,人多了後就轉不過來。柳紜娘這小半年賺了不少銀子,想要在城裡買大點的宅子,還是有些艱難。她乾脆去了城外,買下大片莊子,還能試著種種藥材。
潘子峰還留在城內,柳紜娘帶著一群人搬了出來,花了小半個月,才安頓下來。
莊子是三進的大宅子,後麵連著一大片田地,還有小片果園。就這,隻能在城裡買一間小院。
這一日午後,柳紜娘正帶著人在地裡下藥籽,她以前倒是看到過彆人種藥材,但自己種,還是第一回。因此,她特彆用心,每日大半的時間都花在了這上麵。
“東家,公子到了。”
柳紜娘有些意外:“不是昨天剛來麼?”
潘子峰和餘甘草已經定親,相處得挺好,留他在城裡,也是為了幫他的忙。
“還帶著小公子。”
柳紜娘恍然,潘子海回來了。
沒多久,柳紜娘就看到潘子峰身邊那個身長玉立的年輕人,和潘子峰有些相似,眉眼帶著稚氣。
記憶中,潘子海一心撲在武道上,比同齡人武功好得多,還有了個不錯的師父,沒有人敢對他使計,因此,人比較單純。
“娘!”
翩翩公子到了跟前,一笑便成了傻氣的模樣。
已是十幾歲的少年,成親早的話都有了媳婦,說不準還做了爹。
柳紜娘有些不忍直視。
邊上的潘子峰麵色也一言難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