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李琳琅眼睛瞪大:“是你?”
她就說,這世上哪那麼多好人?
現在想來,管事真的好心,那個婆子卻有些奇怪。
海棠笑吟吟,並不否認:“表姐,你莫非忘了當初我對付潘子峰的事?”
李琳琅想到那些環環相扣的計謀,若不是林玉蘭母子連心,趕去救人,潘子峰甥舅二人就算不死,也活不了幾天。
見她被嚇著,海棠笑容更深:“不要惹我!”隨即突然變臉:“滾!”
李琳琅被嚇得後退幾步:“你不怕我告訴你爹娘?”
海棠伸手打了個哈欠,姿態格外撩人:“我已經送信回去,說我們姐妹互相扶持。”
聞言,李琳琅先是一愣,隨即暴怒:“你毀我名聲!”
海棠冷哼:“你還有名聲?就你乾的那些事,比我還不講究……”她又打了個嗬欠:“回吧。以後不要來了,否則,惹惱了我,你沒有好下場!”
有個丫鬟伸手一引,做出送客的模樣。
李琳琅眼看海棠要進內室,飛快道:“海棠,我沒想和你翻臉,你隻要把我安頓好,我一定幫你保密。”
海棠咯咯笑了:“我爹娘已經知道,你威脅不了我。”
李琳琅隻覺毛骨悚然。
她以為海棠受自己威脅,以後就是自己的錢匣子。若早知如此,她說什麼也不會把那些銀子花在潘元武身上。
現在後悔,也已經晚了。
下樓時,李琳琅眼前陣陣發黑,隻覺前路茫茫。
她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潛意識裡還是想離開這條街,剛走到街尾,突覺脖子一痛,緊接著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一刻鐘後,泡在水裡的海棠屏風外出現了一抹纖細的身影:“姑娘,成了!”
海棠冷笑一聲:“關她幾日,不要給飯吃。敢威脅我,哼!”
*
半日後,郊外的柳紜娘便得知李琳琅被人敲暈的事,她想了想,吩咐前來送信的婆子,道:“把她身陷囹圄的事告訴潘元武。”
苦命鴛鴦互相牽掛,為對方付出,更讓人感動嘛!
潘元武看著李琳琅消失,他先是不敢置信,隨即心頭又生出僥幸之意,她興許真的是去找馬車。
隨著時間漸漸過去,還是不見李琳琅的身影。潘元武不得不承認她真的離自己而去的事實。
不過,他又覺得,可能李琳琅是去找人幫忙了。畢竟,現如今兩人的情形都不太好,急需銀子……當然了,他心裡也明白,這想法大概是奢望,就他知道的,李琳琅在這個城裡沒有親戚友人。
他挪到了偏僻處,換了一身衣衫,顧忌著腳上的傷,這一番折騰下來,已經是滿頭大汗。好在那碗湯的效用漸漸過去,不如昨天那般急。
手頭沒有銀子,他得想法子找個地方安頓,於是,先去了潘家門口流連,得知一家人早上就回了郊外,他也不敢保證兄弟倆一定會照顧自己,怕顛簸一路無功而返,到時候身在郊外,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左思右想之下,拿著僅剩的銅板請了馬車送他去剩下的友人家中。不求他們收留,隻希望他們看在曾經的情誼上施舍一些,好歹得有個落腳地。
如果說昨天還比較要臉,不好意思把話說直白,今天的他直接就將臉一抹,上門就求收留,不行就要銀子,否則就不走。感受了大半日友人鄙夷的目光,還有好些人表示和他斷絕關係……終於拿到了幾錢銀子。他正慶幸自己今夜不用露宿街頭,就有人急匆匆跑來,說看到和他在一起的姑娘在花樓附近被人打暈。
潘元武頓時就慌了。
李琳琅長得那樣好,被人盯上很正常。去晚一點,弄不好就被人欺辱了。
並且,聽到這個消息,他自覺知道了李琳琅補回來的緣由。
人家被人打暈,壓根就回不來!
“人在哪兒?”他眼疾手快,一把拽住那個婆子。太過著急,還扯著了腿傷:“她去那裡做甚?”
最後一句,純粹是太過擔憂隨口問的。
婆子一臉為難:“反正就在花樓那邊,她好像是海棠姑娘的表姐……我也不知道,你自己去瞧瞧!”
潘元武大驚,再想找婆子多問幾句,人已經消失在了人潮中。
李琳琅竟然認識花娘?她在這城裡有親戚?
不知怎的,潘元武心裡狂跳,他讓車夫把自己送了過去。
一路挺順利的,海棠也沒有避而不見,上下打量潘元武,眼神輕蔑,最後嗤笑一聲:“我還當李琳琅費儘心思殺了自己夫君也要改嫁的男人有多優秀呢,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她輕飄飄一句話,潘元武眼露震驚,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