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元武:“……”這丫頭太不會聊天了。
他板起臉:“你離開家裡,為何不告訴我一聲?”
聽到他問這事,肖滿滿挺心虛。她被潘家照顧那麼久,不告而彆,好像確實不太合適。
不過呢,既然已經離開,那就是無關緊要的人。肖滿滿隨口道:“是琳琅姑娘讓我走的。”
潘元武一臉不信:“她把你救回了家,怎麼可能攆你離開?”
聞言,肖滿滿頗為無語。
要麼說李琳琅此人很會裝呢,潘家父子一直都以為她是個善良正直的人。她有種告訴潘元武真相的衝動,但還是按捺住了。說到底,她隻是外人。
而李琳琅和潘元武之間關係親密,不是內人也差不離。反正都沒有住在一屋簷下,沒必要節外生枝。
看到肖滿滿欲言又止,最後緘默不語,潘元武心中一動,問:“李琳琅找人刺殺潘子峰的事,你知道嗎?”
肖滿滿瞪大了眼,脫口而出:“有這種事?”
潘元武:“……”
也就是說,剛才肖滿滿想說的不是這件事。
那還有什麼事?
他輕咳一聲,揭過這茬,轉而道:“琳琅早上的時候和我走散,後來我又聽說她被人敲暈。我奔波了一兩個時辰,在這城裡翻了好幾條街,可還是沒看見人。你要是知道她的消息,千萬告訴我一聲。”
肖滿滿疑惑問:“天都黑了,她該知道回家的呀。您在外頭到處尋找,說不準她……”
潘元武心底苦澀,像吃了黃連似的:“我們沒有家了。那個院子被雲彩賣掉,她……離開我了。所以,如果你有了琳琅的消息,不要送去那院子。”他遲疑了下:“送去潘子峰現在住的莊子上。”
他奔波了兩日,幾乎把自己的臉扯下來放在地上,沒能找到人收留自己,事到如今,也隻有去郊外投奔兒子這一條路走。
肖滿滿聽著這些,心裡震驚不已。
再一次慶幸自己當機立斷離開。她想了想:“琳琅姑娘不待見我,不會來找我的。我在這個酒樓裡整日忙忙碌碌,應該也聽不到她的消息。”
所以,你彆把找人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潘元武沒聽出她的話外之音,從肖滿滿一開口,他就一臉的不讚同:“琳琅救了你,又收留你這麼久,怎麼可能不待見你?做人要知道感恩,不求你真的把這份恩情記在心上,你也彆這麼說她啊。”
肖滿滿:“……”
她沉默了下:“你就當我是個忘恩負義的人,以後不要再來找我。東家不讓我多耽擱,被看見要挨罵的,就這樣吧。”
語氣裡滿是不悅,明顯有內情。
肖滿滿好像真的挺生氣,走路都帶著一股子怒氣。看著她的背影,潘元武莫名就想到了海棠說的那番話。
李琳琅背著他找人刺殺潘子峰,真的是奔著要他的命去的。他從來都不知道她有這般狠辣的心腸。那麼,她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
“滿滿!”潘元武又喊了一聲。眼看那丫頭沒聽見似的,他讓車夫把自己扶進了大堂。
堂中還有空桌子,這家酒樓生意做得不大,東家挺和善的,對著這麼一個病人,也沒有趕他走。反而還是送上了茶水。
潘元武抓住送茶水的東家夫人:“我想和你們請的那個小丫頭說兩句話。”說著,忍痛遞出了幾枚銅板。
東家夫人柳眉倒豎:“那丫頭是送菜的,不是賣笑的。你想多了。”說著,把銅板拍了回來。
潘元武有些尷尬,解釋道:“我們倆是故人,她在我家住了許久,你問一問就知道了。我不是找她麻煩,就是擔心她的近況,敘敘舊而已。”
東家夫人麵色緩和下來,揚聲喊:“滿滿,過來。”等人到了跟前,她凶巴巴道:“老娘又不是那不近人情的,遇上認識的人打幾句招呼本也正常。這麼膽小,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了你呢。坐下吧,一會兒幫著收碗就行。”
肖滿滿:“……”
她寧願去收碗。
說真的,她萬分不願意麵對潘元武,壓根就不熟悉,坐在一起徒增尷尬。
“老爺,你有事找我?”
潘元武眼神審視地盯著她的臉:“你眼中的琳琅,是個什麼樣的人?”
肖滿滿沉默下來。
如果真的要她說……隻能說,李琳琅是個狠人。
當初李琳琅從床上滾下來的情形,痛得臉色煞白,卻咬著牙一聲不吭,彆說多嚇人了。
她想了想,不提之前在潘家院子住的那一段,隻在郊外,自己也被潘元武養了小半年,她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試探著道:“當初琳琅姑娘落胎,不是你打的。”
潘元武:“……”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