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紜娘眼神在院子裡眾人臉上掃過,見他們都挺頹然,道:“是她們做不長久才對。”
所有人都不信,倒是春花聽出來了母親話裡的不對勁,好奇地看了過來。
柳紜娘輕哼一聲:“你們當時以為我的料包那麼好學?”
聽到這話,眾人都看了過來,個個眼神灼灼。
“我那料包裡有兩樣東西又少又不容易找,如果少了,熬出來的湯香是香,但卻是苦的。”柳紜娘冷笑一聲:“咱們走著瞧!”
孫小寒霍然起身,激動地在院子裡轉了好幾圈:“好!”
六月臉上的沮喪不在,有些擔憂地問:“會不會被她們看出來?”
“不會。”柳紜娘是個大夫,對這些方子,她從來都不怕麻煩。加的東西挺多,事實上,拿到料包也應該有幾樣辨認不出。今日周月桂賣的東西沒問題,應該用的是拿走的那個料包。
明天就可見真章了!
院子裡一掃方才的頹氣,眾人又來了精神,孫小寒起身想要去廚房準備明日的東西時,想到什麼,又蹲了回來:“姑姑,咱們還是先說好這賬以後怎麼分……”
說到底,還是料包最要緊。
柳紜娘沉吟了下:“你們分我兩成,料包我配好你直接用。”
孫小寒訝然:“太少了!”
他說得真心實意,柳紜娘對此倒也不意外。孫家人還是習慣給人做工,每天能有個十幾文就覺得這活兒能乾。能夠分到一錢銀子,已經是很劃算。
但是,他們不是柳紜娘請的工人。孫二翠很希望能拉拔自家哥哥,柳紜娘從一開始,就是單純的想帶孫小寒上路,順便為自己積攢一點本錢。
“不少,就這麼說定了。”柳紜娘想了想:“接下來你們家自己乾,爹說得對,不要太累。每天少做點,早些賣完回家。”
孫大樹頓時就急了:“二翠,你不做這個,能做什麼?你是不是還生我的氣?”
“生氣是有。”柳紜娘認真道,她沒有攔著周月桂,就是想讓他吃個教訓。加上她再也不插手,孫大樹應該能記住了。
孫大樹急忙道歉,幾乎是指天發誓:“我再也不會讓人進廚房。”
“就這麼說定了。”柳紜娘打了個嗬欠:“趕緊我廚房乾活,我今天想早點睡。也是最後一天幫你們準備,明天起,看你們自己。”
一家人都挺著急,柳紜娘打定了主意,沒人勸得動。
孫父沒有插嘴,樂嗬嗬回了家。
翌日,柳紜娘當真不再管,留在家裡睡懶覺,春花也不再去,忙了這麼多天,讓她也歇會。不過,春花已經習慣了早起,天蒙蒙亮就過來了。也是因為家裡不好留,母親不在,她總覺得自己像外人似的。
孫大樹雖然早就知道周月桂他們今天熬的湯不對,一路上卻還是有些緊張。他們到的時候,周月桂已經擺好了攤子,難道他們過來,還打了招呼。
可惜,今兒沒人搭理。
還在支攤子,就有人過來吃東西,很快就坐滿了兩張桌子。
與此同時,對麵也來了客人,周月桂笑吟吟煮了一碗送上去:“大哥慢用,咱們家可以給添湯,不用加錢。”
那中年漢子眼睛一亮。而這邊的幾個客人聽到後,都有些意動,立刻有幾個還沒等到的客人掉頭坐了過去。
孫大樹看到了,也不多話,繼續忙活。
沒多久,就聽到對麵最先來的中年漢子皺眉道:“你這個湯是澀的,有些麻嘴。”
周月桂先是驚訝,隨即大怒:“不可能!”她眼神如淬了毒一般瞪向孫大樹:“大哥,做生意各憑本事,你使這些小手段陷害我也太不像話了,咱們好歹是兄妹……你也給我留條活路……”
孫大樹:“……”這都什麼跟什麼?
那中年漢子也傻了眼:“你說什麼?”
周月桂伸手端起麵他麵前的碗,那動作絕對稱不上客氣:“開張就來尋我晦氣,不做你生意了。”
她話音剛落,和中年漢子同坐一桌的另外兩個人也皺起了眉:“真的有點苦啊,這東西味道不對。你們是不是昨天沒賣完的又混在一起?”
“放屁!”周月桂怒了:“昨天我賣得精光,自己人都沒能吃上一口,怎麼可能有剩?”她又看向孫大樹:“好啊你,還連找好幾個托來毀我名聲,你是不踩死我不罷休。”
她在那兒大吼,邊上的孫小寶皺了皺眉,自己舀了一碗湯,喝了後呸了一聲,伸手拽了一下周月桂:“姐,湯味道不對。”
周月桂:“……”小寶也是托?
他們是晚上睡覺的時候開熬,聞著味道挺香,半夜爬起來就急忙忙收拾好弄到了這裡,也沒來得及嘗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