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有臉提他們?”柳紜娘滿臉譏諷:“簡直臉皮比城牆拐彎還厚,兄妹倆沒占你們便宜,家裡的宅子和地都不要了,你們還嫌不夠?是不是要讓他們割肉賣血骨髓也讓你們喝了才算完?”
趙母啞口無言。
柳紜娘又將目光落在了麵色難看的趙冬青身上:“冬青,你從小吃最好的,穿最好的,占儘便宜。都已經成了家的人,居然還想從家裡吸血,趙家生出你這種玩意兒,簡直倒了八輩子黴。”
趙冬青從小到大,就沒人敢在她麵前說這麼難聽的話,當即燥得滿臉通紅。
“你都不說我娘了,憑什麼管我?”
柳紜娘嗤笑一聲:“你這話敢出去說嗎?”她伸手指著大街上:“你大點聲,好讓人家看看。你們趙家的家風。”
趙冬青啞然。
柳紜娘一字一句道:“你們趙家欠我的,這輩子都還不清。但凡知道要臉,就不該再上門來糾纏。尤其是趙冬青,你站我跟前,永遠都抬不起頭。滾!”
趙冬青惱羞成怒:“你拿了家裡的銀子,這宅子本來就……”
柳紜娘冷笑一聲,打斷他的話:“你若真要胡攪蠻纏,那我也不用講道理了。”她看向江家的方向:“正巧,我知道一點小秘密。你們家如果真想接孩子,我很樂意幫忙的。”
她眼神裡滿是惡意,祖孫倆對上後,心裡都是一驚。
趙母顫聲問:“你知道什麼?”
柳紜娘微微欠身,湊近她耳邊:“江家要是知道孩子的身世,彆說養孩子,怕是即刻就要把人丟出來。”
趙母麵色驚疑不定,脫口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話出口,就察覺自己太衝動,急忙伸手捂住了嘴,眼神裡驚懼難言。色厲內荏道:“你彆胡說!”
趙冬青也聽到了她的話,努力鎮定,可聲音裡還是帶出了一絲懼意:“大娘,你彆聽風就是雨。造謠江家血脈,江家不會放過你的。”
柳紜娘站直身子,嗤笑道:“混淆江家血脈,你們以為他們是沒脾氣的泥人?”
祖孫倆麵麵相覷。
到了此刻,趙母萬分後悔。真不該貪圖便宜找來兒媳這裡。本來她還想著,等到冬青小夫妻倆住進來……請神容易送神難,反正孫二翠是他們的娘,說不準還能分一杯羹……現在看來,都是妄想。
趙冬青一顆心砰砰直跳,隻覺得手腳都是軟的,恨不能跌坐在地上。
這麼大的秘密,孫二翠從哪知道的?
更嚇人的是,這事還有多少人知道?會不會有人傳到江家人耳中?
“你……”太過緊張,趙冬青都啞了聲,半晌才道:“你從哪聽說的?”
柳紜娘輕哼一聲:“這不關你的事。本來大家橋歸橋,路歸路,可你們非要湊上來找我麻煩,就彆怪我多嘴了。”
趙冬青心裡很急,一把拉過趙母,壓低聲音道:“奶,咱們得問清楚消息來處,還有,不能讓她把這事往外說。不然江家怪罪起來……我被打一頓都是輕的。”
趙母最疼的就是大孫子,哪裡舍得他挨打?
她努力定了定神,扭頭看向站在門口滿臉寒意的前兒媳,簡直腸子都悔青了。真的不該太過苛待她,若早知道,一定不讓兒子做那些混賬事。胡梅花都死了那麼多年,搬什麼牌位,簡直是把人往死裡得罪……她輕咳幾聲,問:“二翠,你到底是從哪兒聽說的?”
柳紜娘似笑非笑:“你們真想知道?”
祖孫二人點頭。
柳紜娘輕飄飄道:“江家!”
“砰”一聲,祖孫倆同時摔倒在地,麵露驚駭。趙冬青想要起身,整個人痙攣似的抖動,半晌都爬不起來。
柳紜娘居高臨下看著,一臉莫名其妙:“你都敢亂來了,怎會這般害怕?”
趙冬青從來沒有直麵過江家人,唯二的兩次就是梅娘來接孩子還有那天被江家拒之門外。每一次江家都是高高在上,仿佛能掌控人生死。
再說,這事本就是他錯,真的越想越害怕。
趙母顫聲道:“你何時聽說的?江家哪天知道的?”
會不會就是昨天?那江家是不是即刻就要找上門來算賬?
他們會不會打人?
越想越怕,趙母哆嗦起來,看向孫子裡的眼神滿是恨鐵不成鋼,撲過去就打:“你個孽障,是要害死趙家嗎?”
趙冬青不停閃躲,下意識辯解:“我不是,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