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康平狠狠瞪著柳紜娘,手裡的鞭子狠狠打下,有柳紜娘盯著,他甚至不敢放輕力道。
地上的胡水林狼狽不堪,滾來滾去,不停求饒:“姐夫……我不敢了……您手下留情……”
挨了十來鞭,他也發現自己無論怎麼都躲不過,陳康平眼睛血紅。胡水林眼神一轉,道:“燕姐姐,您放過我……”
胡水清放在身側的拳頭緊握:“姐姐,你給我個麵子。回頭我加倍補償你的損失。”
柳紜娘嗤笑一聲:“你的就是我的。你所謂的加倍補償,也就是左手騰右手而已,這種吃裡扒外的白眼狼,就該用來殺雞儆猴。”
陳康平本來都想收手了,聽到這話,明白燕長琴不肯鬆口,乾脆加快速度,最快把剩下的幾鞭子打完。而胡水林,到後來吼得聲嘶力竭,嗓子都啞了。
二十鞭打完,他渾身衣衫已經碎成了片片,周身血淋淋的,看起來格外駭人。和上輩子陳明忠挨的那頓打差不多。
邊上的胡水清麵色煞白,咬著唇狠狠瞪著柳紜娘。
察覺到她的目光,柳紜娘衝她一笑:“妹妹,你放心,我說話算話,二十鞭打完,胡水林把賬目補上,這事就算了了。”
方才她已經找人去拿了這兩年的賬本,又請了幾位賬房先生,此時正在櫃台後不停扒拉算珠。柳紜娘揚聲問:“多久能算出來?”
這鋪子不大,胡水林壓價特彆狠,生意便不太好。有位先生看了一眼剩下的賬本,估摸了一下,道:“最多一個時辰。”
胡水清剛才也沒閒著,讓人去請了大夫。這邊陳康平一收手,那邊大夫就急忙上前救治。
等到胡水林身上的傷包紮完,賬目已經算出來,按尋常價錢來算,胡水林虛報的賬目足有百兩。
對於陳家來說,這不是一筆小錢。
“零頭不算,也一百一十三兩。”柳紜娘居高臨下道:“給一百一十兩就行。”
那邊胡水林被大夫折騰地隻剩下一口氣,實在是大夫包紮的時候那藥太痛,此時魂遊天外,眼神都是茫然的。聽到這話後,將目光落在了胡水清身上:“姐姐,這賬……”
胡水清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既然是你貪墨的,你還上就是。”
胡水林張了張口。
他能夠在這鋪子裡一手遮天,最大的緣由就是陳康平的縱容。
可陳康平縱容的是他嗎?
胡水林和陳康平非親非故,兩人之間的紐帶就是胡水清。他太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麼好的差事,因此,逢年過節都會給胡水清送上大筆好處。幾乎占了他所得的一半。
不說胡水清收的那部分他拿不出來,隻他自己的那些全家花用過後,此時已經湊不齊。如今燕長琴要的是他賠償全部,可胡水清不給,他哪裡湊得出來?
“姐姐,你怎麼能這樣說話?”
胡水清瞪著他:“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要不想去大牢受罪,就把這債還上。”
讓她拿,絕無可能!
胡水林送好處的時候,真金白銀不多,更多的是各種禮物。陳母是受過苦的,平時家裡各種簡樸,胡水清想要貌美,想要讓兒女過得好,私底下沒少貼補,因此,屬於她的那一半,就算剩下一些,也是不多的。根本就不可能湊得出來。
這對曾經比親姐弟還親的堂姐弟,頓時兩看兩相厭。
柳紜娘摸著下巴,看著這般情形,心底格外暢快。上輩子燕長琴在府中被胡水清各種欺負,胡家人在外也沒少說她的閒話,更是各種欺壓兄弟倆。
現如今,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柳紜娘看向邊上的陳明忠:“若這兩個夥計不聽話,那就辭了重新另找。不聽話或是敢欺上瞞下,絕不能輕饒。”
胡水林全身血淋淋的,兩個夥計早已嚇得麵色慘白,哪裡還敢不聽話?
而此時的胡水林且不能安心養傷,狠狠瞪著胡水清。
胡水清不敢與他對視,借著陳康平寬大的身子躲著,還催促他趕緊離開。
柳紜娘意味深長道:“妹妹,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哦。”
胡水清狠狠瞪了回來:“姐姐,你壓根就沒把我當做一家人,否則也不會這樣對我娘家人!”
“你搶了我男人,暗地裡攛掇孩子他爹偏心,把我兒子往死裡打。你是我仇人才對。”柳紜娘似笑非笑:“一家人,你想多了。我就不是那麼大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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