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耀頭也不回:“她天真爛漫,如果有人真心愛她,她會嫁的。”
“人家常年住在山上,上哪去找有心人?”柳紜娘嘲諷道:“你的意思,該不會是再找人騙她吧?”
陳明耀沉默。
不反駁就是默認。
柳紜娘氣笑了:“人家姑娘是刨了你的祖墳麼?你憑什麼這麼算計人家?遇上你這種騙子,簡直倒了八輩子黴。”
陳明耀抹了一把臉:“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爹,為了考功名,我什麼都能做。”
他這樣的決心,倒讓陳康平刮目相看。他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小心雞飛蛋打。”柳紜娘語氣涼涼地提醒:“陳康平,你手頭的銀子不多了吧?我跟他們母子三人有大仇,想讓我出銀子給他讀書,那是白日做夢!”
陳康平:“……”
不說銀子,他還能心平氣和。這幾個月來,家中的事就沒停過,他為了儘快養好傷,讓大夫配了好藥。
好藥嘛,價錢也很美。他手頭隻剩下一些散碎銀子了。要供一個讀書人,還要送去雲城的話,怕是連路費都不夠。
但是,他扛不住做秀才他爹的誘惑,緩和了一下麵色:“長琴,水清已經不在,明耀以後就是咱們的兒子。他有出息,你我臉上也有光。”
柳紜娘不客氣道:“兒子我有。這種白眼狼,也隻有你才會當寶。”
她話裡話外毫無掩飾自己的鄙視,陳康平聽了有些惱,但他身子還沒養好,不宜與人爭執,現如今最要緊的是拿到銀子把陳明耀送去雲城,不能耽擱了學業。他沉吟了下:“家裡剩下的那間鋪子還在我名下,回頭我賣給你。”
“不買!”柳紜娘一口回絕:“反正也是我管著的,管事是我的人,跟我的鋪子沒區彆。”
陳康平:“……”
把強占鋪子說得這麼理直氣壯的人,他還是第一回見。
他咬了咬牙:“五十兩,家裡的宅子過到你名下。”
柳紜娘看他一眼。
陳康平被她這一眼看得莫名其妙:“你願不願意,倒是給個話啊!”
柳紜娘坦然道:“我根本就不用買,等你死了,宅子鋪子都是我的!”
陳康平:“……”
他發覺自己的頭又開始暈。
恰在此時,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傳來,裡麵還有呼喊之聲。
“安姑娘……您彆跑啊……小的還沒稟告……”
柳紜娘側頭,看到安姑娘急匆匆跑來,額頭上滿是汗,粘的頭發一縷一縷緊貼著臉,她累得氣喘籲籲,不看任何人,隻盯著廊下的陳明耀。
“你要去讀書?”
陳明耀看到她眼中的偏執,有些被嚇著:“……是……我為你掙一個前程回來。”
“為我?”安姑娘哈哈大笑,笑出了滿臉眼淚,她猛地撲了上去,不知從哪裡變出一把匕首,衝著陳明耀身上猛刺:“你個騙子,你還要騙我……那個男人都說了,是你讓他來騙我感情的……陳明耀……我恨你……”
每說一句,她手中的匕首就刺一回,帶得血光飛濺。
陳康平一開始還想上前幫兒子,看到她這麼狠,簡直恨不能把人砍死,他伸出的手險些被匕首割到,好在收得快,他急忙忙往後退:“快拉開!拉開!”
這一回陳明耀運氣不太好,他當場就失血過多暈過去,柳紜娘看得清楚,有兩刀還傷在了要害之處。
安姑娘大概真的想把人留下,最後還狠命抱著陳明耀的右手割他手腕,邊上的下人來拉,她的手死死拉著陳明耀的手,不停地割:“我讓你考!我讓你考!”
瘋魔的模樣,著實駭人。
匕首很是鋒利,比簪子要厲害得多。
先前安姑娘發瘋那回,她力氣不夠,簪子並沒有入肉多少,全都是皮外傷。也可能是她下意識避開了要害,反正那一回還是鞭傷嚴重些。
今日不同,大夫趕到後,一看就搖頭,上前把過脈後,歎息道:“準備後事吧。”
陳康平腦中一暈,整個人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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