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沒多久,劉穀雨就病了。
知道內情的人都說她是耐不住寂寞,勾引了彆的男人之後又沒臉麵見人,所以才不想活了。
但其實不是這樣的。
劉穀雨根本不是心病,她是被人下了毒,身子很快破敗下去。也是這個時候,兒媳孔玲玲的名下多了一個鋪子。她在這城裡做生意多年,剛好就知道那個鋪子屬於趙家。
而喬夫人,娘家正是姓趙!
柳紜娘睜開眼睛,看著床上的男人,冷笑了一聲,上前揪起人,狠狠丟到了院子裡。
由於喬梁明是被打暈的,摔到地上也沒醒,柳紜娘氣不過,還把人踹了一腳。然後栓上門睡覺。
關門的時候,她又想起來,劉穀雨說身子不適要回來歇著,孔玲玲貼心地說讓她留著門,夜裡好給她送水,如果她嚴重,家裡也能幫著請個大夫。
劉穀雨出身莊戶人家,嫁人做生意相處的也是溫母那樣和善的婦人。從來都不知道這世上有人能惡毒到往她床上送男人。再加上提議的人是親兒媳,她真的毫不設防。
哪怕後來出了事,她一開始也沒有懷疑孔玲玲。隻以為是巧合。
柳紜娘一覺睡到天亮,院子裡的客人已經散了。就連被她丟出門的喬梁明,都已經不在。
應該是昨晚發現事情沒成,有人把他給弄走了。
“娘,昨晚上你怎麼關門了?”孔玲玲一臉不讚同:“想進來瞧瞧你都不行,害我擔憂一晚上。”
柳紜娘不看她,自顧自打水洗漱:“人那麼多,我怕出事。本來身體就不舒服,萬一有人闖進門來怎麼辦?那些都是你的娘家人,可不能有意外。”
孔玲玲聽了這話,頓時心虛,總覺得婆婆意有所指。
“不會的,我和夫君都看著呢。”
柳紜娘隨意點點頭,去了前麵的鋪子。
醬肉比起彆的吃食做法要簡單一些,每日買了肉回來洗淨後放進鍋裡慢慢煮著,將灶做得好些,不存在走火的可能,半個時辰起來添一次火,翌日就有東西賣。
剛一開鋪,外麵已經有人等著了。
溫家的醬肉在這條街上多年,有內城的人會特意趕過來買,也有人想買方子或是前來拜師,但都沒成功過。
忙碌了一個早上,鹵肉賣了大半,這期間柳紜娘抽空買了早飯吃。最忙的時候,兒子溫旭也過來幫忙,隻是客人太多,母子倆沒有說上話。
不過,這就是母子娘以前的常態。柳紜娘初來乍到,若是拉著他一直說話,那才不正常。
客人散去後,溫旭就去了後麵洗肉。柳紜娘坐在鍋旁,應付著時不時上門來的客人,思緒已經飛遠。
偶爾客人也會多,這種時候就得加快速度。柳紜娘忙完了一波,抬眼看向最後的那個客人,發現是個熟人。正是昨晚上爬到她床上的喬梁明。
此時的喬梁明一身暗青色衣衫,年過中年的他卻並沒有發福,不像是個商人,倒像是個讀書人,渾身氣質儒雅,說話不急不徐,看起來人模狗樣的。
“溫娘子,我想來訂肉。”
柳紜娘頷首:“要多少?哪天要?”
喬梁明並不介意她的冷淡,笑著道:“下個月我兒子娶妻,一百二十桌的席麵,你覺得要多少才夠?”又補充道:“都是生意上的友人,席麵不能太簡單,你儘管給我多配一些。吃不完還能送人,反正不會浪費。”
柳紜娘將鍋裡的肉翻了翻,品相好的放在最上麵,隨口道:“我們家的吃食粗鄙,怕是上不了桌。”
如果說喬梁明剛才隻是懷疑這個女人在疏遠自己的話,此時他已經能確定,劉穀雨已經對他起了戒備之心。
可恨他昨夜裝作酒醉走錯門時怕被人戳穿,是真喝得有點多。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被丟到屋簷下的。
“那不會,你們溫家鹵肉也算百年老字號。我認識的那些有人都喜歡買你們家的肉來下酒,就是離得太遠,不太方便。反正也要有鹵肉,我們兩家是親戚,合該照顧你的生意。”
他說話時,看著柳紜娘的眼神格外溫柔。
柳紜娘頭也不抬:“我有自知之明,玲玲的姑母隻是你的妾室,我從來沒聽過哪個大戶人家會把妾室的娘家人當做正經親戚。喬老爺,聽說令夫人是個善妒的性子,我隻是個做小本生意養家糊口的婦人,不敢得罪了夫人。”
喬梁明張了張口:“我隻是給你買東西而已,就這麼簡單,夫人不會多想……她也不是你說的那種人。”又強調道:“我夫人並不善妒,膝下庶子庶女都有。”
但是,喬夫人卻容不下劉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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