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覃母,她一臉笑容,手裡拎著個籃子:“我想給你包點東西,可又覺得什麼都不合適。東西太粗糙,萬家那邊會笑話,跟你嫂嫂商量了一下,決定做些紅豆糕給你們路上吃。”
說著,將籃子遞給她:“這種籃子聽說是城裡大戶人家都在用的,我看著也挺精巧,以前都舍不得買,你拿著這個,也不會被人小瞧了去。”
覃月梅很感激母親的這番用心,感動得眼淚汪汪,緊緊握著母親的手:“娘,趕緊進來坐,家裡在烙餅……”
覃母看到廚房裡的婆媳二人沒有出來見自己,便知道自己來得突兀,引得人家不高興了,本來打算還和女兒說說話的她轉身就要走。
“親家母,我還有事,這就走了。對了,我兒媳紅豆糕可是一絕,比那邊酒樓裡的還好吃。月梅那裡有不少,你記得嘗嘗。”
說這番話時,她臉上的笑容比以前諂媚不少。
柳紜娘探出頭來:“家裡在烙餅,吃了再走吧!”
覃母聽到她挽留,眼睛一亮。
邊上的覃月梅卻有彆的想法,她眼神一轉,回頭看向公公:“爹,要不您跟阿山姥姥一起去街上轉轉,給娘買身衣衫回來?”她讚道:“阿山姥姥眼光很好……”
在齊傳明看來,妻子說不去萬家,那就是氣話。去肯定是要去的,一身布衣也不合適,這衣衫肯定要買。
但如妻子所言把那些鋪子的東家請到家裡來也不合適……有人幫忙挑也行,反正明天不失禮就行。
這麼想著,齊傳明欣然答應,還衝著覃母道謝。
柳紜娘本來沒管齊傳明的行蹤,看到二人相攜出門,她眼皮一跳,想到什麼,急忙出聲道:“不用了!親家母,你還是留下來吃烙餅……”
覃母正愁幫不上齊家人的忙,好不容易有用得上自己的地方,哪能輕易放棄?當即擺了擺手:“我知道你喜歡紅色,稍後給你挑一身朱紅的,那個喜慶,保管萬家人挑不出錯來。”
說著就要走。
柳紜娘看向覃月梅,厲聲道:“月梅,你真要讓你娘去?”
覃月梅對上婆婆的眼神,真覺得自己的那點小心思無所遁形。但這不可能,婆婆應該不知道真相才是。當即努力扯出一抹笑容:“娘,你就彆說不回萬家的話,所以肯定是要回來,衣衫也一定要的。咱們不缺那點銀子,你就彆再省了。”
柳紜娘奔出門,衝著外頭的兩人喊:“親家母……”
齊傳明不耐煩地回頭:“我不勉強你出門,稍後買回來你穿了就是,回去吧!”
話音剛落,就聽到了一聲尖叫。
柳紜娘也看到了那邊動靜,一架馬車以一往無前的氣勢往這邊衝了過來,直奔覃母。
一切發生得很快,柳紜娘想要救人都來不及。她沒想到覃月梅見勸不動她,竟然會把注意打到自己親娘身上。
隻見覃母被撞了個結實,纖細的身子高高揚起,狠狠砸落在地上,當場就吐了兩口血。
而那邊的瘋馬沒有停,直接從齊家的院子門外奔過,轉眼就消失在了街尾。柳紜娘沒有看馬,奔到了覃母跟前,揚聲喊:“快點去請大夫。”
說著,就作勢伸手扶人。其實是去摸覃母的脈象,眼神也在她身上四處搜尋。
覃母運氣比較好,雖然傷得重,但沒有上輩子的羅雙雲那麼重,應該能保住性命。不知道是她下意識避開了些,還是控馬的人發現不對收了力。
覃月梅撲了過來,撲到母親身邊嚎啕大哭:“娘……”
柳紜娘嗬斥道:“彆嚎了,趕緊去請大夫。”
齊母一臉不讚同:“她娘出了這種事,她哪裡還站得起來?找彆的人去!”她扭頭就看向循聲趕過來的鄰居:“麻煩你們幫忙請個大夫。”
柳紜娘看向覃月梅,眼神淩厲:“我真沒有見過你這麼狠辣的人。”
聽到這話,覃月梅頓時心虛,一臉不解地問:“娘,你這話是何意?”
柳紜娘看向地上的覃母:“對著婆婆下得了手,勉強可以算是涼薄。對著親娘都毫不留情,你可真是……畜牲不如。”
覃月梅嚇一跳,她真覺得婆婆好像知道真相,辯解道:“我又不知道外頭會有瘋馬……”
柳紜娘不客氣地打斷她,質問道:“真不知嗎?”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