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妻就娶妻吧,還特意回來告知一聲。
多年夫妻感情,在齊傳明眼中算什麼?
齊父認為,齊傳明這就是回來炫耀的,也是為了警告女兒。他以前不覺得兒子有多大的毛病,可現在看來,這性子實在是惡劣。
“若是沒記錯,萬府已經給了我不少謝禮。我女兒也已與他和離,兩人根本就沒關係了,他娶不娶妻,又娶了誰,沒必要告訴我們。”
齊母也氣得夠嗆:“我們曾經是一家人,可現在已經不是。按理說,相識多年的人娶妻,我們合該送上一份賀禮,可這離得太遠,家世懸殊太多,再來往也不合適。所以,這賀禮就不送了。請回吧!”
老兩口有誌一同地趕婆子離開,婆子見狀,卻並不生氣,反而綻開了笑容。
看婆子笑著離開,老兩口麵麵相覷。齊母狠狠道:“這次來試探我們的吧?”
齊父頷首:“應該是的。”
萬府那邊應該是不喜歡老兩口插手齊傳明的事,他們撒手不管,才是那邊想要的結果。
齊父回過頭,氣得胸口起伏,突然將眼神落在了柳紜娘身上:“我看你和南瑜相處得不錯,他那邊怎麼說的?”
柳紜娘愣了下,不明白事情怎麼扯到了自己身上。
齊母接話:“我都聽說了你們倆來往的事,你也不是初婚,若是合適就趕緊定下。我覺得南瑜不錯,反正他也沒地方住,就招上門女婿。”
柳紜娘哭笑不得。
齊父見她不抵觸,就知道自己猜對了,當即拍板道:“我去找媒人上門提親。”
說乾就乾,話音落下,人已經出了門。
柳紜娘:“……”這麼急?
不過,兩人雖然沒有說破,但都心照不宣,那邊應該不會拒絕。果不其然,稍晚一些的時候,齊父醉醺醺回來了,但挺高興的。
他醉眼朦朧地輪著拳頭:“那小子要是敢對不起你,回頭我收拾他。”
送齊父回來的就是胡南瑜,他麵對柳紜娘時有些不好意思:“那什麼,我不會給他揍我的機會。”
言下之意,他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
柳紜娘笑著看著他:“我相信你。”
胡南瑜說出這話時,心中很是忐忑,因為齊父說定親的事是他自己做的決定。胡南瑜害怕她不知情……如果她拒絕的話,這門已經定下來的親事可能還會有變。
兩人相處得不多,但胡南瑜就是覺得沒人能強迫得了她。除非她心甘情願,否則,二人的事基本沒可能。
聽到她這話,胡南瑜心情瞬間就愉悅起來,整個人像是飛到了空中,暈暈乎乎的。
“那……”胡南瑜試探著道:“這回我就先走了,改天我再上門拜訪?”
兩人定下了親事,鎮上的人都挺意外。不過,胡南瑜耽擱這麼久還沒成親,自己又沒有院子,回來這麼久也沒聽說他攢了多少銀子,彆人提親他還拒絕……說不準就是窮的。
這窮小子入贅齊家,也是一條出路嘛。
定下親事的二人來往比以前親密多了,柳紜娘再次去城裡進貨時,在街上轉悠了兩圈,後來租下了一間鋪子,又找了兩位大夫坐堂,主要賣的是各種丸藥。有養生的,安神的,保胎的,還有壯陽的。
鋪子開張後,各種丸藥賣瘋了。賣的最好的就屬壯陽藥丸和祛疤膏。
這兩樣藥效特彆好,幾乎是用藥就會見效。
城裡做著生意,柳紜娘就得經常去,胡南瑜還辭了賬房先生的活兒,成了她的賬房。
城裡多了這麼一間鋪子,頗引人注意。萬府就是做藥材發家的,名下有兩件大醫館,對著這間新冒出來的賣著新奇藥丸的鋪子,自然是格外上心。
他們想要買方子,可一直找不到東家。
堵了好幾次,總算找著了柳紜娘。大概是萬府真的想要方子,前來見柳紜娘還是個熟人。
正是如今萬府的大老爺萬長青。
柳紜娘在櫃台後麵查看賬簿,邊上胡南瑜正在扒拉算珠,抬眼看到他時,柳紜娘還愣了一下:“你有事?”
她對著這個人沒什麼好感,康氏做的那些事,要說萬長青不知道,她是不信的。當即看了一眼後麵櫃子上大大小小的瓷瓶:“萬老爺是來買藥的?”
說著話,手指在壯陽藥那一排劃過。
萬長青臉都黑了:“你是東家?”
柳紜娘頷首。
萬長青之前打聽到的消息是,東家是一個鎮上來的女子,他聽到鎮子名,還覺得有些耳熟。卻從來沒想到會與曾經的弟媳婦扯上關係。他看到人,心裡挺意外,卻還是不信邪地問了出來。
得到確切的答複,他心中最後一絲僥幸儘去,皺眉問:“你從哪來的方子?”
如果齊家有這麼好的東西,也不會開雜貨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