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是親姐妹,柳玉娘真的以為自己被換上粗布衣衫,又被攆出去之後,之前的事情就過去了。
所以她才會得知雲清昊外頭有女人時上門告知。
倒不是她有多擔憂姐姐被男人所騙,而且她覺得這是個機會。是讓夫妻倆徹底決裂的機會。
本來呢,柳紜娘死了之後,她頂替柳紜娘的身份,這兩年不出門,等過兩年再出來走動,又借自己大病一場忘記了一些事情為由,斷了以前的那些親戚友人之間的來往,事情應該出不了大岔子。
可是,柳紜娘她沒有死!
那麼高的懸崖掉下去都不死,反而還自己找了回來。可是,柳玉娘已經和雲清昊有了夫妻之實,且那件事情傳開之後,她的名聲已經臭不可聞,想要改嫁都艱難得很。
最安穩的法子就是嫁給雲清昊。
可雲清昊離開雲府之後,哪怕二人同處一屋簷下,也再不見以前對她的柔情。
柳玉娘小意溫柔,才將他的心稍稍哄回來。當然,雲清昊卻再也沒有說那些半輩子要照顧她之類的話。聽說他在外頭養了彆的女人幾年,柳玉娘先是傷心,然後就是對未來的擔憂。
如果雲清昊跑去娶了彆人,還有她什麼事?
當然,在娶彆人之前,得讓他和柳紜娘徹底決裂。
於是,柳玉娘鼓起勇氣上門,想要挑起姐姐的火氣,徹底厭惡了雲清昊。
“姐姐,爹早說過要讓我們姐妹倆互相扶持……”
“互相?”柳紜娘質問:“你何時扶持過我?若是沒記錯,這些年都是你占我的便宜。”
柳玉娘:“……”
她有些尷尬:“都說三窮三富不到老,人一輩子那麼長,說不準以後我就翻身了呢。再說,咱們姐妹之間,不該計較這麼多,將心比心,如果今日過得好的人是我,我絕對不會放下姐姐不管。真的,我可以對天發誓。”
柳紜娘一個字都不信:“我幫你的時候,你都能忘恩負義到躺我男人的枕邊,暗戳戳搶我的東西。我可不敢上門求你。再說,我不認為自己會落魄到那樣的地步。”她微微偏著頭:“你今日上門,又帶來這種讓我惡心的消息,是來找打的吧?”
柳玉娘一愣。
不待她反應,柳紜娘已經起身,用完好的那隻右手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疼痛傳來,柳玉娘尖叫一聲:“你憑什麼打我?”
“憑你找上門啊!”柳紜娘語罷,再次揚起手。
柳玉娘見勢不對,轉身就跑。
柳紜娘揉了揉手,吩咐:“玉蘭,給我張帕子擦手。”
玉蘭捧著帕子上前,一臉的不讚同:“您還受著傷呢。下次想要打人,告知奴婢一聲,奴婢一定幫您消氣。”
先前她被賣往外地,可都是被柳玉娘和雲清昊給害的。彆說主子恨,她心裡也還恨著呢。怕給主子添亂,才沒有私底下想法子報複。
稍晚一些的時候,雲清昊又找上了門。
雲清昊此人,最是憐惜弱者,柳紜娘和他做了多年夫妻,知道他的脾氣,猜到他會上門幫柳玉娘討公道,當即再不客氣,在人來之前就已經命人備下了打手。
所以,雲清昊本來想上門質問,可還沒有見到正主,就被一頓棍棒迎接。
他想要躲,可雙拳難敵四手,四麵八方都是棍棒,打在人身上,像是痛進了骨頭裡。挨了沒幾下,他就躺在地上起不來了。
等到雲清昊被打成死狗似地趴在地上,柳紜娘終於出了門,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感覺如何?”
雲清昊痛得厲害,咬牙道:“亂用私刑觸犯律法,你怎麼敢?”
柳紜娘好笑地道:“那你去找大人幫忙討公道啊,剛好我還想請大人幫忙呢。”
雲清昊:“……”
他瞬間就想起來了先前柳紜娘落下山崖的事,真正論起來,確實是他理虧。
現如今,柳紜娘根本就不怕與他對簿公堂,怕的人是他才對。
思來想去,好像都抓不著柳紜娘的把柄,今日這頓打……隻能把這委屈往肚子裡咽。
“你彆對玉娘動手,有本事衝我來!”
雲清昊這話說得飛快,剛出口,心裡就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