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救命之恩?(2 / 2)

眾人聽得或吸氣或驚呼,範啟明忙道,“你這太言重了,一些尋常的磕磕絆絆是人之常情,哪裡需要你這麼貴重的賠禮?”

“這不僅是我對大夥的歉意賠禮,更是我對大家道謝的心意。”風知意說著再次抬碗,“以此為敬,誠意謝謝大家以往對我的諸多寬厚忍讓和照顧。”

眾知青聽得心裡熨帖舒坦地忙抬碗回敬,“客氣了客氣了,大家同是知青,本就應該相互照顧。”

自此,大部分知青對原主的不滿,被風知意輕而易舉地化解了去。

這就算是,她為原主對這個世界做個善了吧。也為她初來乍到,結個善緣。

第二天,哪怕身體最好臥床靜養,風知意還是跟生產隊長銷假上工。

原主來了這裡差不多一個月,上工卻不足五天。而且,每次下地不僅不會乾那些地裡的活,她那身子骨更乾不了什麼活。所以至今為止,一個工分也沒掙到。

在這個年代,勞動生產是多麼重要的一件事,在鄉下完全靠這個吃飯生存,所以可想而知原主有多不招待見,風知意不得不勤勉些。

可一大早的跟著一大群人還沒走到地裡,就被一黑臉齙牙的農婦攔住,“陳知青,你病這是好了吧?”

風知意看了看她這明顯找茬的架勢,語氣溫和地開門見山,“嬸子可是有事?”

農婦那毛孔粗大的黑糙臉一直往風知意麵前懟,“我聽說昨兒你病好回來,又是買肉買油、又是買米買麵地感謝知青大夥兒對你的照顧。可我兒子救了你一命,你是不是也得有點表示?”

昨天晚上知青院子裡的事,今天一大早就傳得人儘皆知了嗎?

風知意微微後退避開對方口臭的同時,不著痕跡地掃了眼跟她一起出來的幾個知青,見賀梅心虛地往人群裡躲,不動聲色地疑惑,“你兒子?”

“你忘了?!”農婦嗓門猛地提高了好幾個分貝,“前天可是我兒子一桶水救醒了你!不然你當時可能就那麼厥過去了!”

哦,原來是那傻子。

可是,風知意眼神一寒,勾唇冷哼,“救我?!”

那眼眸清泠泠地冒著寒氣,好像直刺心底,農婦被嚇得心裡一突,頓時感覺好像有股寒氣爬上了背脊,但貪婪撐著她聲音尖銳,“怎麼?這可是救命之恩!你可不能這麼喪良心不認!”

“救命之恩?”風知意掃了眼被她尖銳聲吸引過來的圍觀群眾,想要道德綁架她?“我本是體弱之症,緩一緩,便也能緩過來。”

這個確實,原主沒什麼致命病痛,她隻是油儘燈枯、壽命將近罷了。生命會慢慢地消逝,而不是突然暴斃。

那傻子雖無惡意,可他卻是奪了原主一條命的劊子手。沒有心感愧疚也就罷了,反而跑來挾恩圖報?

風知意勾唇冷笑,“可你兒子那一桶冷水,直接加重了我的病情,讓我不得不上醫院,花了好大一筆錢。”

說著,蓮步輕移地逼近農婦一步,“我本無意計較,可你非要清算你兒子的“功勞”。那我們就好好清算清算,我因你兒子那一桶冷水,所多花的冤枉錢。”

農婦聽得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風知意是要她賠償醫藥費的意思,頓時眼眸一轉,直接往地上一坐,拍腿撒潑,“哎喲沒天理了!好心救你不感恩也就罷了,還把白的說成黑的,訛詐醫藥費,這簡直恩將仇報啊!”

風知意怔了怔,打架懟人她都行,可這潑婦耍潑該怎麼整?

正當風知意一籌莫展時,一個大辮子的姑娘從圍觀人群裡擠到跟前來,“邵嬸子,你這話就不對了!現在這麼冷的天,你自己都還穿著薄襖子呢,誰潑冷水澆頭救人啊?這不是救人是謀殺吧?”

一聽“謀殺”這麼嚴重的字眼,農婦、也就是邵嬸子一個激靈止住了沒有眼淚的嚎哭,怒瞪大辮子姑娘,“你胡說什麼賠錢貨!我兒子那明明是好心!他隻是不懂,以為她是中暑。”

大辮子嫌棄加鄙夷,“不懂就好好栓在家裡,彆放出來禍害人。當時要不是我及時給陳知青喂了碗葡萄糖水,她說不定就被你兒子給害死了!”

喂了碗葡萄糖水?風知意想起她意識模糊時,確實被人喂了不明液體,難道就是這個?

“什麼拴在家裡?”邵嬸子怒得一骨碌地爬起來,“你個死丫頭居然敢罵我兒子是狗,還汙蔑他害人?”

說著,凶惡地朝大辮子抓來,“看老娘撓不死你。”

大辮子趕忙機靈地往人群裡一躲。

“鬨什麼?!”突然一聲怒喝,生產大隊的大隊長不知何時出現在人群裡,走出來威嚴地環顧一圈,“都不用上工嗎?”

見大隊長來查“上崗”,圍觀的群眾頓時如鳥獸散,一下子全都趕緊跑了。

就連邵嬸子,也趁著混亂悄悄溜了。

剩下來的風知意,就一下子很顯眼。

大隊長看到她本能不喜地皺眉,“你又鬨什麼幺蛾子?!”

“大隊長!”也沒有立馬走的大辮子上前來解釋,“這不關陳知青的事,是邵嬸子又想要賴皮子。”

說著,把事情大概說了一遍。

大隊長聽完事情的原委,對風知意也沒好臉色,“行了,既然沒事了就去上工!”

說完,轉身就走了。

大辮子朝她溫和地笑笑,“風……哎不是,陳知青,咱們也趕緊去上工吧,不然遲到會扣工分的。”

風?原主跟她一樣,也叫風知意,這人難不成知道原主的真實身份?

風知意斂眉,不動聲色地掩下詫異,轉身跟她一起往地裡走,“前天就是你把昏迷的我送回了宿舍、還喂了葡萄糖水?”

大辮子點點頭,“我當時正好路過。”

“那真是謝謝你了。”風知意麵露抱歉,“我當時昏迷著不知道,後來也沒人跟我說。你叫什麼,改天我去你家登門道謝。”

“哎呀不用不用!”大辮子忙擺手,“當時誰看到那種情況都會順手幫一把的,你彆放在心上。不過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來找我,我叫許梨香。”

不放在心上麼?那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特意強調是你那一碗葡萄糖水挽救了我的命?

風知意不置可否地笑笑,“不管怎麼樣,還是謝謝你。”

“沒事兒。”大辮子非常的溫和友善。

等走到地裡各自分開去乾活後,風知意趁著人不注意,抬起手腕,對著偽裝成手表的個人終端低聲,“幫我查查風知意、許梨香這兩個名字是不是在哪同時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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