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對(2 / 2)

頓時,五個人的飯桌上,四個人其樂融融,顯得一旁安靜吃飯的風知意格外突兀多餘。

彭大娘倒是還沉得住氣,笑嗬嗬地客氣推辭道謝,似乎很配合蘇望舒和杜若蘭的表演。

倒是彭丫丫,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似旁若無人吃著飯的風知意,有些茫然無措。在彭大娘輕碰了一下後,趕緊收回目光,有些不安地埋頭扒飯。

風知意無視她們的熱情表演,泰然自若地吃完飯,依舊溫和有禮地招呼一聲,“我吃好了,先去上工了。”

其實,她心裡毫無波動,甚至有點想笑。

真的,就為了那麼一點肉,她就感覺特彆可笑。

不過,彆人卻不覺得如此。

也不知是世上沒有不漏風的牆,還是有人特意到處去宣揚。第二天,外麵就傳得沸沸揚揚,說她在彭家,是如何吃不到肉的可憐樣。

風知意聽到的時候,無語得嘴角微抽。想著這日子不清靜了,她還是儘快找個地方搬出去吧。

可是,能搬去哪呢?

其實在那兩個人一搬進來時,她就開始留心哪家還有空屋子。

可去年一場大水過後,村子裡的屋子更緊張了。家家戶戶自己家的人幾乎都擠不過來,哪還有剩餘?

那搬回知青宿舍嗎?

風知意想起知青們新搭起來的女知青宿舍又小又陰暗,還那麼多人擠在一起,感覺比現在還不如。

她現在在彭大娘家,至少是一個人一個屋子。

風知意正暗自愁緒歎氣時,孟西洲回來了。

也不知他從哪聽來的消息,一回來就問她是怎麼回事?是不是被人給欺負了?

風知意哭笑不是,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大概說了一遍,“……事情大概就是這樣,不過我沒放心上,倒是每天樂得看戲。就感覺那幾個人每天認真演的,挺有意思的。”

還有句話風知意沒說,那兩個女的特彆像傻/逼。

孟西洲也放心地失笑,隨即眉宇染上一點鬱色,“倒是沒想到,彭大娘也是個拎不清的人,眼皮子這麼淺。”

就連他這個不在其中的人都知道,她悄無聲息地給彭家弄了多少東西、給予了多少方便。那些油鹽肥皂什麼的,滲透在生活裡,雖然不起眼,難道就可以假裝看不見嗎?

“還好吧。”風知意倒覺得這也正常,“不過是財帛動人心,人之常情罷了。”

不管換誰來,在那兩個人這般騷操作下,恐怕都是同樣的應對。

一個月可以賺一個壯勞力一年多的錢?這種誘/惑有誰抗得住?更何況,是這些早就窮怕了苦怕了的人。

而且之前她和彭大娘她們的關係也沒多親厚,對她們也沒多好,隻恪守本分地出每個月該出的糧食,沒有特意給過她們什麼。

額外出的油鹽肥皂什麼的,隻當住宿費。

最重要的是,那兩個女人時不時地彰顯家裡有權有勢,不僅經常地送丫丫和彭大娘東西,還表示丫丫以後長大了可以去京市找她們,要給她在京市裡找工作、介紹親事,接彭大娘去首都享清福,這得多動人心啊!

這樣連番的攻勢之下,彭大娘會一點一點地倒向了她們那邊,風知意一點都不意外。

不然,是錢不親嗎?還是肉不香?

孟西洲微微點頭,“那你要不要換一家搭夥?眼下你和彭大娘之間有了嫌隙,估計以後相處都不會愉快了。”

“我知道的。”風知意點頭,從彭大娘不征求她的意見就把她的食物做給彆人吃,她就知道,她該跟彭大娘家該分道揚鑣了。

她好歹在彭大娘家住了一年多,買賣不成仁義在,趁早還能和平分開。再相處下去,隻會鬨得一地雞毛,不愉快收場。

要知道,有了那兩人大方和她的“吝嗇”對比,彭大娘現在對她已經神色寡淡了,“我早就留心過了,可沒有哪家有空餘的屋子。”

而她又不可能去跟社員擠睡一屋甚至一鋪,“如果不跟彭大娘她們一塊吃的話,我怎麼好意思住她家的屋子?”

孟西洲微微蹙眉地沉吟了一下,“那你自己建一個屋子吧。”

風知意聽得微怔,這主意倒是不錯,她若是再換一家借住搭夥,可能還會遇上像如今這樣的問題。

畢竟,牙齒都有磕破嘴唇的時候,更何況有利益關係的人相處,久了肯定就會有各種摩擦矛盾。

更何況,還有兩個莫名其妙就開始用砸錢企圖孤立她的女人,她總不能傻缺地跟對方比砸錢?

所以自己獨立出來住,那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那樣的話,就再也不用擔心去哪家搭夥借住產生齟齬鬨得不愉快。而且自己獨立的一個“家”,那該多自在。

隻是,“我們這些外來的知青,有資格申請到宅基地?”

“應該可以租借。”孟西洲也不太確定,“你去問問大隊長,村裡閒置地那麼多,你多出點錢,想必他很樂意為大隊裡創收。”

風知意聽得眸光一點點地亮起,“聽起來好像可行,那我一會下工就去問問。”

“嗯。”孟西洲還建議,“地批下來之後,不要做泥石頭牆,做個小木屋就行,乾淨也省事。”

“小木屋嗎?”風知意有些欣喜,“你要幫我做嗎?”

孟西洲遺憾搖頭,“我隻會做一些簡單的木工活,那種大活我火候不到家,做不了。你去找何木匠,他們家是祖傳的手藝,專門做吊腳樓的那種。”

“行!”風知意想起什麼問,“省城的事你忙完了嗎?還走嗎?”

孟西洲以為她不舍得他離開,聲音和眉目一樣特彆柔軟地微微笑道,“嗯,忙完了一段落,暫時不走。我不能一直不見人,不然沒法跟大隊裡交代。”

“那你留下來幫我一起建屋子吧。”風知意立馬道,感覺這整個夢莊大隊都是外人,隻有他是自己人。

看著她不自覺地流露出有些依賴的樣子,孟西洲心下柔軟地想都不想地答應,“好。”

可隨即又想到,“你不怕我去一起乾活的話,會請不來幫工?”

風知意絲毫不以為然,“現在大隊裡的人都被大水衝得一貧如洗,我出高點工錢,會有人跟錢過不去?放心吧,多的是人搶著乾呢!真有那種傻缺的話,我去彆的大隊裡請。”

孟西洲笑,“那我去山上相好樹木,你回頭跟大隊長買,五分錢一棵應該就可以。想造什麼樣的木屋,你畫個大概的圖樣給何木匠看就行,他會知道給你怎麼建造、需要花多少木材。”

附近大山裡的樹木那麼多,社員們造屋子、打家具所用的木材其實都不要錢的,跟大隊裡說一聲就行。

但礙於她是外來的知青,一下子要太多樹怕是大隊長不會答應,也怕社員們有意見,所以就乾脆建議她去買。

說著,還掏出一大疊大團結給她,“這些你先拿著用,不夠我再給你拿來。”

風知意被塞滿手地驚了一下,這麼一大疊,至少上千塊了吧?趕緊給他塞回去,“不用不用,我又不缺錢用。”

“你不缺是你的,但這是我給你的,你拿著就是。”孟西洲說完就竄進了油菜地裡不見了,隻留下一句聲音,“我去給你相看樹木,你下工記得去找大隊長說。”

“哎這……”風知意來不及追上,看了看手裡的一大疊大團結有些莫名其妙:總覺得好像哪裡不對。

算了,等回頭再還給他吧。

等下工之後,風知意就立馬跑去找大隊長。

果然如孟西洲所預料的那般,大隊長隻稍稍了解了一下情況就答應了。

她用一百塊錢,租了一處三分地十年。三分地也就是200平,除了搭個小木屋,多出的地方她還能圈出個小院子。

而且巧的是,那塊地正好是孟西洲家旁邊。可能是因為,隻有村邊緣的地方,才有地批給她。

不過風知意不介意,第二天上工遇到孟西洲,還有點高興地跟他說,“以後咱倆就是隔壁鄰居了。”

孟西洲卻微微蹙眉,“那麼偏?會不會不安全?”

村子裡說不起婆娘的二流子二賴子可不少,一個單身女同誌獨住,指不定有晚上摸進去然後給賴上的。

風知意不以為然,“你住旁邊有什麼不安全的?”

她的本意是,他又不是危險人物。但孟西洲卻聽成了“有他在、她不怕”的意思,受用得眉眼裡盛滿了歡喜和甜蜜,“那回頭幫你把院牆好好圍圍。”

“做成籬笆的就行。”風知意早就有計劃了,到時候,她可以在籬笆上繞一些變異植物做防禦,防防普通人絕對沒問題。

孟西洲當即想了一下用什麼材料做籬笆好,“你樹木買了嗎?”

“買了。大隊長說,到時候我用了多少再算錢,免得浪費。”讓風知意頗為意外的是,“而且,他還主動說會幫我組織幫工,讓我到時候管飯就行。”

孟西洲倒沒什麼意外,“鄉下建房子都這樣,鄉裡鄉親的幫忙,管吃管喝就行。你想好建什麼樣的屋子了嗎?”

“好了。”她昨晚就去空間,利用時間差畫好了木屋的圖紙,“圖紙我今天一早就交給何木匠了。何木匠說,大概半個月能給我做好。半個月後,我就有自己的家了!”

孟西洲聽到“家”這個字眼,眼眸微動,突然問道,“你年齡多大?”

風知意回想了一下原主的年齡,“今年十八。你問這個做什麼?”

十八?那就可以領證了。可孟西洲想到自己現在才十九,還差一年,就有些鬱悶了,“沒啥,就是問問。”

風知意嫌棄地瞥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問一個女同誌的年齡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問我就算了,以後彆這麼莽地問彆人。”

孟西洲愣了愣,有些無辜,“我問其他女同誌的年齡做什麼?”

風知意納悶了,“那你問我的作什麼?”

孟西洲笑了笑,“以後再告訴你。”

風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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