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河(2 / 2)

風知意狐疑地看著他,總覺得他單純清澈的笑意裡藏著些什麼,“真的沒啥?”

孟西洲笑,“真的沒,我能看她有啥?我之前聽到有知青跳河,怕跟你有關,才趕緊跑去看的,我都不認識她好嗎?”

說著還趕緊岔開話題,“她那是怎麼回事啊?”

風知意見他不願說,也沒有揪著不放,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等著吧,估計過兩天就知道了。”

就周曼曼那個八卦王,指不定特意千裡迢迢地從上邊跑到下邊來跟她八卦呢。

果不其然,沒過幾天,去山上乾山地裡的活湊巧碰到周曼曼,她就忍不住特意換到她這塊地上來,跟她一塊邊乾活邊八卦,“哎喲我就知道會出事!從江妙妙搬出去起,我就察覺她們兩之間的氣氛有點不對勁了!”

風知意默默地看了她一眼,她一個早就搬出去住的人,怎麼知道得那麼清楚彆人之間的齟齬?

周曼曼毫無察覺風知意的眼神,一臉興奮地自顧自地說,“你不知道吧?從去年韓招娣過來,她就跟一條哈巴狗一樣地死皮賴臉地跟在江妙妙身邊打轉,經常從江妙妙那討到一點好處。江妙妙不吃不要的東西,可都便宜了她。”

這個風知意其實也略知一二,韓招娣家境怎麼樣她不知道,但她本人生活困苦是真的。窮巴巴的、摳摳搜搜,還曾經幾乎算是乞討到她麵前,說是幫她洗衣服洗鞋子什麼的,換點錢票糧食。

其實在地裡認認真真地乾活就餓不死,沒必要把自己的尊嚴踩到泥地裡,去對彆人搖尾乞憐,所以風知意沒同意。

一是她真的有點看不起這種人,她救命救急卻不救苦不救窮,每個人活在世上都要遭受自己人生中該有的酸甜苦辣,誰都不可憐、不無辜;二是她實在不想跟這種性格的人有來往關係,總感覺沾上了就難以甩乾淨了,怕糟心。

然後,在她這裡碰壁的韓招娣就找上了江妙妙,經常幫江妙妙洗衣服洗鞋子乾一些雜活。

聽說,江妙妙給她一分錢洗一件衣服或一雙鞋子,乾其他的事也會酬勞幾分錢或食物,所以她什麼都殷勤地搶著乾,像個貼身保姆一樣地伺候江妙妙。

那種作派真的很……風知意用不客氣的字眼來形容,那就是“低賤”。

這事,一度被女知青們私下不屑嗤笑地議論過好幾次,笑話韓招娣簡直就是江妙妙的女仆,難得跟她們相處的風知意都不可避地聽過一些。

但她平時表現得太不參與,周曼曼就以為她不知道,嘰裡咕嚕地又跟她講了一遍,說的都是以前雞皮蒜毛的小事,半天說不到重點。

風知意耳朵經不住受荼毒,打斷她問,“那她們之間到底出了啥事?韓招娣為何會跳河?這跟江妙妙有什麼關係?”

周曼曼一臉神秘兮兮地湊近了些,“你知道,江妙妙之前一直在跟那個鄭建業悄悄處對象嗎?”

風知意微微搖頭,她無意撞破的事還是不要說了,以免壞了彆人的名聲。

周曼曼非常滿意風知意的一無所知,“其實,他們都已經打算公開領證了。前段時間江妙妙搬出去,好像就是為了這個事。說是還想學你,領了證找大隊長批地建屋子呢。”

“可誰知道,這個韓招娣不知道什麼時候、使了什麼手段,居然懷上了鄭建業的孩子。去找鄭建業負責,鄭建業好像說自己認錯人還是什麼的,反正就是不肯認,才有了韓招娣她跳河尋死覓活的那一出。”

說著,周曼曼撇撇嘴,“這一鬨大,鄭建業不想背流氓罪,不認也得認了。這韓招娣,算得可真精,才來一年多,就把自己給嫁了出去,可真是好本事。”

風知意聽得有些一言難儘,感覺她不住在知青點,好像錯過了很多狗血。

“這個韓招娣,為什麼會盯上鄭建業?”風知意感覺應該不是鄭建業看上她,畢竟,不管從哪方麵來說,韓招娣都差江妙妙一大截。

“還能為啥?”周曼曼鄙夷地輕嗤,“看上鄭建業當上了小隊長,手頭又寬裕唄!她經常跟在江妙妙身邊,肯定是眼紅鄭建業經常送江妙妙好東西了。”

風知意:“……”

周曼曼眼眸一轉地猜測,“我估摸著啊,她心裡有些陰暗扭曲,又想從江妙妙身上撈好處,又記恨江妙妙把她當傭人使喚,就這麼搶了江妙妙的男人出口氣吧。”

說著“嘖”了一聲,“這江妙妙啊,就是養了一條不會吭聲的毒蛇,農夫與蛇。”

風知意默了默,她的預感是對的,韓招娣這種人不能沾,“那現在是怎麼個結果?”

“還能啥結果?”周曼曼撇嘴,“韓招娣已經被鄭家接去過門養胎了,她開始跟鄭建業搭夥過日子了唄。”

“那江妙妙呢?”風知意問,難道這事就這麼算了?

“江妙妙她能怎麼辦?冷笑地送祝福了。”周曼曼說到這裡,也不知道幸災樂禍個啥,“哎喲,你是沒看到當時鄭建業來幫韓招娣搬過去的場景。韓招娣看著怯怯弱弱的,卻捂著肚子把江妙妙給氣得臉色鐵青。”

說著樂不可支地笑,“哎喲她就一個多月的身孕,哪有什麼肚子,還裝模作樣地叉腰捂著,笑死我了。”

風知意:“…這世事,還真是無常啊!”

“誰說不是呢!”周曼曼樂得不行,“江妙妙看好了那麼久的男人,卻轉眼被人搶走了,可真有意思!”

風知意默了默,真不知她在樂什麼?這種事有什麼好樂的?

周曼曼笑完,又跟她八卦另外一件事,“對了,蘇知青杜知青又搞幺蛾子了,你知不知道?”

風知意微怔,“什麼?”

她倒是沒關注過她們。

“我們上次不是看到蘇知青跟大隊長申請宅基地造屋子嗎?”周曼曼興致勃勃地八卦道,“被大隊長拒絕之後,她居然打電話回家說是在大隊裡被欺負了、受苦了、快被蚊子咬死了,要建房子。”

說著周曼曼“唉喲”一聲,“然後她家還真的打電話打到公社,公社又找大隊長,要求大隊長批一塊地租給她。說是既然有先例,就不能厚此薄彼。”

風知意聽得有些呆了呆,蘇家人這是腦子裡有屎嗎?還是覺得自己權勢大得隻手遮天?這種小縣小村他們可以隨意捏扁搓圓?

“他們家還說什麼你能租借,蘇知青為什麼不能租借?她就是不乾活而已,說知青們乾活不夠,不也是拿錢貼補工分嗎?她隻是貼補得比較多而已。身份上,她也是知青,把大隊長給氣得無話可說。”

被牽扯到的風知意皺了皺眉,問,“那這地批了嗎?”

“批了呀!”周曼曼似乎倒沒覺得有什麼,“這胳膊哪擰得過大腿啊!”

說著,還酸溜溜地道,“家裡有權有勢就是好啊!而且人家好像也確實在理呢!”

風知意不置可否,想了想,又問,“批了哪塊地?”

“就是之前她要求的,曬穀場旁邊那塊空地,又大,進出場又好。”周曼曼有些羨慕,“聽說這幾天,她們兩人一直往何木匠家跑,商量著建什麼樣的木屋子呢!”

說著,還拿眼笑瞅風知意,“我看啊,她們這是在跟你較勁呢!我們就姑且等著,她們能不能把屋子院子建成你的那樣。”

風知意反感地皺了皺眉,思忖著要不要把蘇望舒和杜若蘭那兩人給弄走。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她一直秉承著“平等、自由、和平”對人對事,從不仗著自己的本事就自以為是,肆意妄為地去乾涉彆人的人生。

可這兩個人,實在太煩了。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抱歉,剛下飛機~

最近實在有些忙,但更新不會少的,隻是可能會晚些,我儘量準時更,實在不好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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