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醫上門(1 / 2)

蘇家折騰了一個多月,彭家祖孫一直沒找到,蘇望舒和杜若蘭也一直在醫院沒醫好。大隊長也就一直被關押在公安局,百口莫辯,沒法為自己澄清。

大隊長雖然被不在,夢莊大隊雖然也被蘇家攪得好一陣混亂,但大家的日子還是要過,依舊還是要乾活。在各個生產隊長的安排下,有條不紊地夏忙秋收。

這天風知意如常地早起去上工,卻被蘇母帶人堵個正著,“我有事找你!”

說著,就要自顧自地進院子,被被風知意反手帶上門,“我這裡不歡迎不速之客。”

“你!”蘇母看著她那從一開始就氣定神閒、好像從來都沒把她看在眼裡的樣子,就恨不打一處來。但想到自己來這裡的原因,不得不壓下不滿,“聽說你會中醫,去給我女兒看看。”

明明是來求人,語氣卻壓抑著頤指氣使,臉色好像風知意欠了她八百萬似的!

風知意頓時好奇地盯著她猛瞧,瞧得她渾身不自在,有些惱怒地輕喝,“你看什麼?!”

風知意驀地笑了笑,“我實在好奇,你這臉皮啥材料做的,怎地這般厚?!”

“你!”蘇母氣得抬起手就想扇她耳光,可瞧見她嘲諷的眼神,再想想醫院裡崩潰得每天尋死覓活的女兒,就硬生生地摔回手,像是忍辱負重般地僵著臉,“之前是我不對,是我氣急攻心冤枉了你,請你體諒一個做母親的心。”

風知意雙手插兜,非常薄凉寡淡地道,“抱歉哦,我沒做過母親,無法體諒。”

蘇母:“……”

乾脆不跟她打感情牌了,直接利益交換,“那你怎樣才答應?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風知意忍不住“嘖嘖”了兩句,“口氣真大,這個國家你做主嗎?”

蘇母:……感覺自己遲早會被風知意氣得中風腦溢血。

蘇母憋了憋,把衝得自己頭昏眼花的氣給硬生生地憋回胸膛裡去,“調你回城、給你安排工作,再給你一萬塊錢夠不夠?!”

風知意實在忍俊不禁,“你們蘇家人都這麼自以為是嗎?就你之前對我又辱罵又汙蔑的,你當我是傻啊還是賤啊?還去巴巴地給你女兒看病?”

“我都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蘇母真的快憋不住了,這一個多月來,凶手一直找不到,每天還要照顧崩潰想死的女兒,看著她那樣子真的又心焦又心痛又無比痛恨那害人的凶手,“我做錯了,我道歉我賠禮都行!但我女兒是無辜的,請你高抬貴手,幫幫她吧!”

“你的道歉賠禮很了不起嗎?我一定要接受嗎?”風知意挑眉,隨即眉目一冷,“我不接受!還有,想必你也查清楚了你女兒在這裡對我的所作所為,如今我不拍手稱快已經算是厚道了,還要我去給她醫治?你看我像那麼寬宏大量、以德報怨的人嗎?是你,你做得到嗎?”

蘇母見怎麼樣都說不通,臉色漸漸地陰沉下來,眼神也開始毫不掩飾地不善起來,為了女兒,她顧不上那麼多了,“我最後問你一句,你到底去不去?!”

風知意好像絲毫未覺,依舊懶洋洋地道,“不去。”

“給我……”蘇母一揚手,剛要發號施令,被卻她身後一個人衝上來急急攔住,“蘇夫人,先不要著急,我去說說。”

風知意這才發現,原來趙學兵竟然來充當了蘇母的狗腿子?這是前年她給斷掉的金大腿,如今經過火海救蘇望舒一事又給重新抱上了?

挺會鑽營啊這男主。

那想必蘇母能來這裡找她去給蘇望舒醫治,也有這個趙學兵的一份“力薦功勞”咯?這人還真的是,對她“念念不忘”啊!

風知意微微眯眼,看著趙學兵自以為是地上前來勸說她,“陳知青,你知道現在蘇知青有多慘嗎?臉毀了、全身都被燒傷了,腿也斷了,每天更是被病痛折磨得痛不欲生,幾乎生不如死。你也是個女同誌,你忍心見死不救嗎?”

哦吼?一來就給她來個“見死不救”的道德綁架?

“忍心啊!”風知意一臉理所當然地重重點頭,“她以前老找我茬,現在聽說她過得不好,我就放心了。”

趙學兵:……你這麼坦然地承認人性的陰暗麵真的好嗎?他嚴重懷疑這個陳知青是個傻的!

隨即一臉的義正言辭,“陳知青,這你就不對了!你怎麼可以有這種不好的思想呢!上天有好生之德,更何況你醫者仁心,該以慈悲為懷,怎麼能這麼心胸狹窄、這麼斤斤計較呢?!”

“上天有好生之德,可我沒有啊!而且我說了多少次了,我不是醫生,沒有仁心,隻有一顆斤斤計較的心。”風知意坦坦蕩蕩地承認自己沒有那麼高尚那麼偉大,“我就是這麼心胸狹窄,誰對我壞,我就記仇一輩子!”

聽到她這話,趙學兵還有一大堆“仁義道德”的說詞頓時被梗在喉嚨裡,差點被噎死!

忍了忍,耐著性子勸解,“陳知青,冤家宜解不宜結,你和蘇知青之間說起來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隻是一些口角小摩擦,真的沒必要揪著不放。”

風知意毫不客氣地冷嗤,“是我揪著不放嗎?是她像瘋狗一樣地追著咬我吧?我哪招她惹她了?你睜眼說瞎話?”

趙學兵:“……”

小心地看了眼黑了臉、卻一直忍著不發作的蘇母,趕緊道,“蘇知青那樣的家庭,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是嬌慣霸道了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讓著她些?”

“我為什麼讓著她?憑什麼?”風知意立馬反問,“我是她媽啊還是她爸?還是我欠她的?”

趙學兵:“……”

“化乾戈為玉帛不好嗎?你這次不計前嫌地幫了她,你們不就和好了嗎?”趙學兵幾乎語重心長地道,“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強吧?”

他是真覺得這個陳素素簡直腦子不好使,這麼大好的機會都不懂好好把握!

“多那樣一個朋友?”風知意不屑冷嗤,毫不掩諷刺,“抱歉,我沒法跟她性情相投、三觀一致、誌同道合。那種人,你樂意跪舔,我可不屑!”

趙學兵:“……”

怎麼還上升到人身攻擊了呢?這話都快沒法聊了!感覺這陳知青牙尖嘴利的,說什麼都能把他懟得啞口無言。

既然溫情友好的路線走不了,趙學兵乾脆改變策略了,“陳知青,你不屑什麼?!你有什麼資格不屑?!你可知道,蘇家是什麼身份地位?!”

風知意嘴角緩緩地勾起,這個男主到底什麼格局眼界啊,整天就知道身份地位、利益權勢,就知道汲汲營營?

他的道義呢?他的仁德呢?他的風骨和血性呢?身為男主居然沒有這些東西嗎?

趙學兵忍了忍風知意眼底泛起的嘲諷,簡直利誘般地勸說,“你若救了他家女兒,以後前程、工作想要什麼都能輕而易舉。但你若不救……”

隨即語氣沉了沉,似在威脅,“說到底,蘇知青被人放火一事,認真追究起來,跟你也是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你就不怕蘇家事後算賬?你能承擔得起整個蘇家的怒火嗎?而且,還有蘇夫人的娘家,那可是掌握了整個路軍團的。”

聽著趙學兵對她這麼一通威逼利誘,風知意緩緩地惡劣笑起,轉首問蘇母,“聽說你女兒斷了一條腿?”

在蘇母臉色猛地變難看之前及時道,“我有辦法給她接回來,你想要麼?”

蘇母難看的臉色猛地一僵扭曲,頓時就有些猙獰,“這個問題,你最好不要拿來開玩笑!”

“沒有開玩笑。”風知意也正了正神色,“就問你到底想不想要?”

蘇母雖然覺得荒唐不可能,可是,想起女兒隻有一條腿的樣子,到底忍不住希冀,“你有什麼辦法?”

風知意輕飄飄地指了指趙學兵那雙大長腿,“把他的腿給割下來,給你女兒按上。”

趙學兵立即不可思議地震怒,“陳知青!!!”

蘇母也怒不可揭,“你到底還是不是人?!拿這種事開玩笑!”

風知意神色一正,很認真嚴肅地道,“我沒有開玩笑!如果我辦不到,我這一雙腿,賠給你女兒,如何?”

看風知意說得這般信誓旦旦,蘇母愣住了,遲疑了,將信將疑了,“那、那我可以找醫院裡捐獻的義肢可以嗎?”

“不!”風知意毫不掩飾惡意地盯著趙學兵的雙腿,“就隻有他的可以!”

看著蘇母也看過來的眼神,趙學兵背脊一涼,瞬間冷汗泠泠,震驚憤怒的眼睛要滲血了,咬牙切齒地仇恨道,“陳知青!你怎麼這般惡毒?!我跟你有仇嗎?!”

風知意如春風化冰般地盈盈一笑,“對呀,誰讓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想來利用我?!不給你一點顏色瞧瞧,你還以為我好欺負是不是?我現在就是在明著來反擊你,怎麼樣?不像你,隻會小人行徑、背後陰人。”

趙學兵神色一怔,隨即僵著臉不承認,“我什麼時候利用過你?”

風知意冷笑輕嗤,“有沒有你自己心裡清楚,彆當所有人都是傻子。就你這秀出來的智商,我看著就像個笑話!”

“你!”趙學兵死死盯著風知意的眼神,簡直想一巴掌拍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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