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一會去跟老首長打電話?”孟西洲有些迫不及待,“讓他安排我們去見見爺爺,把婚事確定下來?”
風知意沉吟了一下,“可今年年初,老首長已經申請過一次了。再麻煩他,會不會對他影響不好?”
“那怎麼辦?”孟西洲蹙眉,他現在的身份更申請不上,說不定還會連累她爺爺。而他所認識的門路,大多數也是三教九流,就算有夠格申請的,估計也不願沾上這事,“領證前不跟爺爺說,他以後會不會對你不高興?”
畢竟,那算是她唯一的親人了。
“要不,”風知意從他懷裡仰起頭來看他,“我用我的身份試試?”
“你的身份?”孟西洲一怔,隨即失笑,“你是想去跟爺爺作伴,一起被關押起來嗎?那我怎麼呀?苦等十八年?”
“不是啊,是我軍醫……”風知意突然想起他好像還不知道,從他懷裡站起來,“你等下,我拿個東西給你看。”
“什麼呀?”孟西洲起身跟她一塊進屋,看她跑進了房間,在門口頓了一下,“我可以進去嗎?”
他發現,她個人領域意識極強,很反感彆人觸碰她的私人空間。所以這房間,他還是在最初給她安裝床和衣櫃的時候進來過。
可現在,他們馬上領證是夫妻了,以後會共用一個房間吧?她是不是該對他放鬆些?他現在慢慢滲入,到領證的時候,也更容易讓她接受不是?
“進來吧。”風知意從書櫃裡拿出軍功章等物給他看,“你看這個,我是不是可以申請?”
孟西洲接過看了看,有些訝異,“你什麼時候有這個的?”
“就前年大水後去治瘟疫啊!”風知意自己都不甚在意,“老首長給我申請的。”
“真厲害!”孟西洲獎勵般地親她一下,隨即有些委屈,“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也不告訴我?我還不知道我媳婦兒原來是個大軍官呢!”
風知意到不以為意地笑笑,“當時你不在。然後我把它丟在一旁,就忘了。這其實就是個虛職,沒多大用處的,也就是要我乾活的借口。”
“那至少給你津貼吧?”孟西洲微微蹙眉,他媳婦淡泊名利是他媳婦的事,可不能吃虧。
“嗯,有給。”風知意解釋,“老首長幫我領,藏在每個月給我寄來的包裹裡。不多,也就100多塊錢。”
“那也不錯。”孟西洲幫她把東西小心地收藏好,放回去書櫃的抽屜裡,“這東西收好,主要還不是錢的問題,說不定以後用得著。”
風知意倒無所謂,“那我這個可以申請見爺爺嗎?”
孟西洲也不太清楚上麵如今是個怎麼樣的情形,“要不,我們明天去打電話問問老首長?”
“還是彆耽誤活兒了,我來寫信吧?”如今清明前後種瓜點豆,正忙著的時節。她才回來恢複上工,不好再請假了,“反正還有兩個多月,寫信也來得及。”
孟西洲想想也行,“那好,趁現在還有天光,你趕緊寫,晚上油燈熬眼睛不好。我去把鍋碗收拾了,順便燒熱水給你洗澡。”
他發現,她有每天都洗澡的習慣。
“好。”風知意立馬在書桌前坐下,打開抽屜拿出信紙。
寫好了的第二天一大早,孟西洲就迫不及待地去縣城給老首長寄信,順便帶了一大堆這個時候山上的時令野菜一同寄過去。
正好下雨地裡也沒有活,風知意就提著一點野菜菌子竹筍,去知青點看望新來的知青。
知青們難得休假,都在屋子裡收拾整理、洗洗刷刷。
風知意到的時候,大夥兒基本都在。
客套認識了一下三個沒見過的男知青,風知意把東西交給範啟明,“抱歉,之前我來晚了,沒給新人迎個新,這算是我歡迎他們的一點心意。”
“你倒是對誰都一樣。”範啟明笑著接過,“中午留下來一塊吃個飯吧?大夥兒難得有空,一塊熱鬨熱鬨。”
“不了,”風知意婉拒,“趁這雨天菌子冒得多,我想多去采點野菜菌子。山路遠,中午可能就不回來了。”
“哦,這樣啊。”範啟明略感遺憾地點頭,“那就不耽誤你的事兒了。”
風知意笑笑,從知青點辭彆出來沒走多遠,就有一陣濕噠噠的腳步聲急促地追上來,“知意小姐。”
這聲音、這話語,讓風知意訝異地回頭,看到撐著破傘、有些窘迫,卻對她討好卑微笑著的陳素素,一如在原主記憶裡的樣子,頓時饒有興致地挑眉:這是要來認親?
他們全家那麼對待原主,她怎麼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