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複(2 / 2)

風知意沒有跟著去看熱鬨,她神色無異地同往常一樣回家,跟孟西洲一起做午飯。

吃完飯,趁午休時間,完全事不關己地跟孟西洲商量著要補充哪些家具。

就算不辦婚禮,但婚房還是要布置的,婚後的物什也要補充。

畢竟一個人住,和兩個人的家,終究還是不一樣的。

更何況,風知意以前吃穿住用大多數都在空間,所以她屋子是有些空蕩蕩的。除了一些基本功能,其實都沒怎麼整。

以後她跟孟西洲一塊生活的話,估計就沒什麼機會去空間了。那為了生活得舒適,那就得好好地裝修布置他們以後的家。

所以現在一有空,他們倆就規劃著添置東西。

“這裡,”風知意指指客廳一旁,“添個置物櫃,樣式圖紙回頭我畫給你。”

“好。”孟西洲跟在她一旁,拿著紙筆記下,“正好去年砍回來的木材還有七八根,夠做的。”

風知意想了想去年砍回來當柴燒的樹木,搖頭,“不要那個,不好看,顏色和風格都不搭。”

孟西洲笑,“那我們回頭再跟大隊裡買幾根。”

風知意點點頭,轉到他現在住著的房屋前,“你這房間就不拆了,留著做書房吧?在裡麵添些書櫃書桌,再添套休閒桌椅。”

正好裡麵有個大大的落地窗,光線好、又靠近後院荷塘,安靜雅致,最適合書房不過。而且她原來的客廳又大又空,這樣分隔起來恰恰好。

孟西洲自然沒有不同意的,想著以後要搬進她那臥室裡和她一塊住,就忍不住有些心神蕩漾,“那咱們屋裡的衣櫃要不要擴大一些?”

以後兩個人的衣服,從此要放在一塊不分你我了。想到這一點,孟西洲心裡就激動熱乎。

風知意倒是完全在為置物考慮,沉吟頷首,“那就再多做一個,順便做一個專門儲放被褥的。”

“好。”孟西洲美滋滋地又記下。

“還有鞋櫃也要增加,”風知意又指著門口某處比劃了個大概範圍,“這裡,要添個大概這麼大的鞋櫃……”

兩人是想到什麼,就在清單上添上什麼,然後讓孟西洲趁著有空的縫隙,每天做一點。

他們這裡歲月靜好、溫柔安寧地準備著以後的家。可鄭家卻在腥風血雨,幾乎鬨翻了天。

風知意第二天去地裡乾活,就聽到了幾乎詳細的鄭家八卦。

說是昨天那幫人,其實是隔壁上河大隊來的。

那個帶頭大哥說,他弟弟跟夢莊大隊的鄭家老五一同在煤礦上班。一個禮拜前,兩人運的煤被記錯了,鄭五覺得是他弟弟搞的鬼,就懷恨在心,把他弟弟喊去無人處,趁他弟弟不注意,砍掉他弟弟一隻胳膊之後逃之夭夭。

因為當時沒有第三個人看見,報公安沒有證據,他們沒辦法,咽不下這口氣,就隻好這樣來討個公道。

上河大隊不像夢莊大隊,社員都是從五湖四海逃難而來的難民,沒什麼凝聚力。他們可是有數百年曆史的自然大村,村裡人大部分都姓張,幾乎都是同族人。對於外村,一村子的人那可是相當地同心同德。

現在“同村人居然被外村人這樣狠、這樣過分地欺負”,哪還能忍?忍了那就是整個村子被欺負、整個村子都慫!

所以那個帶頭大哥隨便振臂一呼,就一呼百應,帶了上百個壯漢氣勢洶洶地殺來了夢莊大隊。

麵對這樣的村子,哪怕現在披了一層生產大隊的皮,縣城裡的公安局都不太願意跟他們起衝突的。大隊長一個空降到夢莊大隊沒多久的外人,自然也不願意。

而相對起來無根無基的鄭家人,更沒有那個膽量和底氣。

所以,他們屁都不敢放一個地認栽認坑,眼睜睜地看著鄭五被打折了一條腿,還乖乖地賠了一千塊,才把這群氣勢洶洶的煞神給請出村。

社員們說著說著都氣憤不已,說是上河大隊的人仗著人多勢眾,跑上門把人打廢了,還要人家賠錢,簡直欺人太甚!

還有人同情鄭家倒黴碰到惡霸,說那個斷胳膊指不定是沒影的事,鄭家怕對方人多勢眾,才不敢反駁、不敢不承認,說這個太過分了!就該報公安處理,不該這樣私了。

風知意聽得嘴角輕諷微扯,鄭家敢嗎?他們當然不敢,不僅僅是因為“怕惡”,更因為他們有想要謀害她的把柄在對方手上吧?

因為她舉報他家棄嬰,就讓人去害她?要是這事被捅出來了,那鄭家哪還有臉麵在夢莊大隊立足?

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沒了他們家的立足之地。

公安也不會放過他們家。

這可是公然違背大領導的意思!

至於為何不怕她去揭穿他們?

一估計是他們覺得女同誌都要臉,遇到這種事不能拿出來說,不然沒被玷汙也會被傳得難聽,都要遮著掩著;

二嘛,估計就是覺得她好欺負,他們雙方都不承認的話,她一個人的片麵之詞不足取信。而且確實傷害未遂,沒有實在的證據。

所以就算鬨開的話,對他們也沒什麼傷害損失,他們有恃無恐。反而是她,會名譽嚴重受損。

而在這個年代裡,女性在這種事件中確實比較吃虧。

所以,風知意才讓他們狗咬狗,惡鬥惡。

隻可惜鄭家是欺軟怕硬的慫蛋,完全不敢杠上對方,估計還隻會欺善怕惡。

因為這次他們偷雞不成蝕把米……不,應該是蝕了全家人的米缸口糧,折損這麼大,從來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也從來不會覺得自己有錯的鄭家,不敢去找上河大隊的麻煩,估計就要來找她麻煩了。

畢竟,這事情的“根源”在她這裡不是?

風知意預料得沒錯,幾天後的某個半夜裡,睡得正酣的她被一陣“吱吱吱”的聲音吵醒。精神力一掃,是變異蔓藤跟好幾條毒蛇在廝殺。

本不想理,但沒想到,另一間房裡的孟西洲也敏銳得被吵醒,趕緊起身打開房門,叫住正輕手輕腳、打著電筒要出去看看的孟西洲。

“吵醒你了?”孟西洲有些抱歉地過來,理了理她睡得有些淩亂的長發,“院子裡好像有些動靜,我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風知意拉住他搖頭,“彆去,這外麵黑漆漆的,萬一出什麼事就不好了。”

她實在不願意他看到蔓藤凶殘吞吃毒蛇的場景,怕他從此以後對那麼漂亮可愛又柔弱的牽牛花有心理陰影。

孟西洲以為她是害怕,忙抱著她安撫,“彆怕,應該不是有賊進來,聽動靜像是有黃鼠狼來偷雞了。”

風知意聽得驚異,“這裡還有黃鼠狼?”

孟西洲就喜歡她這種好奇又鮮活的樣子,像個純粹的孩子,撫了撫她臉道,“有的。這裡也算是在大山裡麵,以前不僅有黃鼠狼,還有成群結隊的狼呢!不過饑荒之後就不見蹤影了。但這幾年山上的情況又活躍了些,咱們這又在村子邊緣,說不定還真有可能。”

“哦。”風知意還是拉著他不放,“那等天亮之後再去看吧。反正咱們院子裡又沒雞給它偷,大鵝子凶悍著呢,偷不走。”

孟西洲想想那三隻大鵝的戰鬥力,失笑,“那行吧,你趕快回屋睡,還早。”

風知意不放心他,怕他偷偷溜出去查看,就拽著他不放,“那你陪我一起。”

孟西洲眸光一顫,按捺住猛地“咚咚咚”激動跳起來的心,穩了穩突然暗啞的嗓音,“好。”

把她送入房間,本以為隻是讓他守著她睡,誰知風知意躺下之後,拍拍她旁邊,“你也躺下來吧,時間還要好一會才天亮呢!”

反正遲早要睡在一塊的,先適應適應、習慣習慣身邊有個人也好,省得到時候尷尬。

孟西洲掐了掐手心,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動作自然尋常又似乎很淡定地在她身邊躺下,躺進了她馨香鬆軟的被窩裡,卻渾身繃緊僵硬得一動都不敢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渾身的肌肉都緊繃得酸軟了,孟西洲才輕輕轉動腦袋,朝身邊的熱源看去。

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其實他什麼都看不見,但聽著她輕輕的呼吸聲,他也能想象出她現在睡著的樣子。

就……心躁動得厲害。

裝作不經意,輕輕地往她那邊挪了挪,沒被驚醒。

很好。

再挪了挪,還是沒反應。

應該是睡著了。

孟西洲貪心不足地又挪了挪,終於觸碰到了溫熱和柔軟,這才發現她是背對著她睡的。

聽著她的呼吸和緩綿長,想必她現在睡得正沉,孟西洲就大著膽子,做賊似地悄悄伸出一隻胳膊,輕輕搭在她腰間——

卻聽到她呼吸一滯,剛搭在她腹部的手,就被她的手猛地給捉住!

孟西洲一驚,腦子都蹦出他被她踹出屋子的畫麵了,卻不料她的手輕輕一轉,手指轉進了他的指縫間,與他溫溫柔柔地十指相扣!

這心情,緊張刺激得像坐過山車似的,一下子從低估飛上了天,孟西洲愣了好一會,才傻了似地咧嘴笑了。

再也沒有顧忌地貼上去,一下子把她整個人給摟進懷裡,頭在她頸窩裡蹭了蹭,才美滋滋地摟著她睡了。

至於黃鼠狼什麼的,那是啥?

忘了。

作者有話要說:孟西洲:差一點,我差一點就發現媳婦兒的小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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