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作死(2 / 2)

忙到傍晚,窗花對聯什麼的都弄好了,年夜飯也準備妥當了。一家人圍坐在餐桌前正準備開年夜飯呢,院門又被人敲響了。

風知意當即就皺眉,孟西洲趕緊起身安撫她,“我去看看,聽著這敲門聲也蠻有禮貌的,應該不是什麼來煩人的。”

“嗯。”風知意讓他去,自己把孩子放在特製的軟椅上坐好,也算正兒八經的吃飯團圓人。

正招呼從廚房裡端了湯過來的警衛員也趕緊坐下吃飯,孟西洲就領了風老爺子和被風老爺子牽著的那個黒瘦小男孩進屋。

風知意看得一愣,趕緊站起來迎上去,“爺爺您怎麼來了?!”

風老爺子和藹的笑容裡有些蒼涼寂寥,“家裡沒人,我來蹭個團圓飯。”

風家沒人?這大過年的時候家裡居然沒人?!

風知意迅速掩下疑惑,趕緊驚喜地請風老爺子上座,“那敢情好!正缺了您在的熱鬨呢!來來來,快這邊坐。”

風老爺子衝對他敬禮的警衛員微微點頭,在首座坐下,看了看他一進來就放開手的黒瘦小男孩,剛想開口說什麼,風知意就忙過去抱起小孩,“爺爺您坐您的,這孩子我來照顧就好。”

說著讓孟西洲在餐桌邊添個椅子,把小孩抱上去坐著。

她雖然不待見風父和許梨香,但對這小孩沒什麼好感惡感,甚至還有點唏噓他沒選好父母倒黴可憐。

但看見他雙手的指甲縫裡有點黑黑的,手指可能是吃了橘子還有點黃黃的,而且手指關節處還有不少凍瘡,顯得非常不好看,就跟一旁的警衛員低聲道,“你抱他去用熱水暖暖手,不然他這手冰得可能一會握不靈活勺子了。”

她對許梨香和風父沒好感,對這小孩也親近不起來。雖然不至於遷怒不喜,但也不想跟他多接觸,以免產生什麼牽扯。

警衛員其實經常跟他們吃飯,知道風知意有飯前洗手的習慣,所以一看那小孩,就明白風知意其實是讓他帶孩子去洗手的真正用意,立馬點頭帶著孩子去了。

孟西洲則拎了幾瓶酒來,跟風老爺子商量著喝一瓶。因為顧及著老爺子才調養好的身體,不能喝隨意。

風知意就把位置調整了一下,他們家的飯桌是長桌,她帶著孩子坐一邊,好方便她一會給孩子喂輔食;讓孟西洲帶著那黒瘦小男孩坐一邊,可以隨時照顧到他吃飯;風老爺子和警衛員則首尾各一邊。

待所有人都忙好坐下,就一起其樂融融地吃年夜飯。

從頭到尾,風老爺子都沒說這大年三十的晚上,風家為什麼沒人團圓這事。

風知意和孟西洲也沒提這個掃興的話題,當然他們也沒什麼興趣問。

吃完飯跟老爺子聊了會天,風老爺子要回去時,風知意還讓孟西洲和警衛員給送回去。

因為吃完飯都已經晚上八點多了,這天黑路滑的,又是小孩又是老人,外麵還下著雪。

孟西洲起身穿上外套,見警衛員抱著孩子領著風老爺子走出去,就故意落在後麵,悄悄湊在風知意唇上親了親,低聲交代,“碗筷一會我來收拾,你彆動手,就是用熱水也不行,知道嗎?”

因為用熱水洗多了,冬天手會乾燥脫皮。

風知意微微點頭,“知道。你快去吧,路上小心點,早點回來。”

她當然不會自己收拾,等孟西洲等人一走,她立馬拿出家政AI把家裡迅速收拾得乾乾淨淨、整整潔潔。

畢竟,她也不想孟西洲太勞累。能省事,就省事。

孟西洲一回來看見家裡廚房都收拾得整潔光亮,頓時一把抱起風知意輕輕打屁股,“不聽話!不是說了等我回來收拾嗎?給我看看你的手。”

“沒事了!”風知意抬起雙手,手心手背地翻給他看,“就是洗一下碗收拾一下廚房而已,又不多費勁。”

孟西洲看她的手沒什麼異樣,這才放心地親了親她的手,抱著她坐在沙發上,“是不多費勁,但你洗得次數多了,手會變粗糙的。你看隔壁、還有隔隔壁,以及夢莊大隊那些媳婦,年紀輕輕的手就糙得那麼難看,估計以後怎麼保養都養不回來了。”

風知意坐在他懷裡失笑,“你是不是手控啊?”

說著拿起他的手,“那你喜歡自己的手就好了,我覺你的手比我的漂亮多了!”

“什麼手控?我喜歡自己的手乾嘛?”孟西洲不懂這個,他隻是覺得,“男人手粗糙點又沒關係,但能讓自己媳婦手操勞成那樣,肯定就是男人沒本事。我可不想做個沒本事的男人,以後遭你嫌棄。”

其實這個是有緣由的,他上輩子就親眼目睹了一個妻子因為雙手操勞得太粗糙,而嫌棄丈夫沒本事跟丈夫鬨離婚。

他當時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卻記住了女人很在意手這一點,所以儘量不讓他媳婦兒乾家務。而且他也認同,能讓妻子操勞得提前衰老粗糙,確實是男人沒本事。

風知意聽得抱著他的臉親了親,“你這是從哪學來的土味情話?”

孟西洲心中一甜,回了回親,“沒有,我是真的這麼覺得。”

說完,聽到院子裡警衛員回來的聲音,就抱著她起身,“我們回房說,孩子呢?”

畢竟有人在,他不好跟妻子親親熱熱地抱在一塊。

“在他自己玩耍的房間裡,跟二狗子玩呢!”風知意就乾脆自己下來走,跟他一起上樓,“警衛員怎麼比你晚回來一會?”

“風家沒人,那孩子哭,警衛員幫著哄了一下吧。”孟西洲跟風知意一個心態,雖然對那孩子沒有什麼反感惡感,但因為他的父母,也不想跟他有什麼接觸和牽扯。

所以孩子哭的時候,他就冷漠走開了。

風知意沉吟了一下,“那兩人,大年三十晚上,把老人孩子丟下去醫院了?”

她給風老爺子的補品雖然不太適合年輕人,但也不至於讓人吃得出紅疹、呼吸困難甚至進醫院的地步。

所以,那兩人又在鬨什麼幺蛾子?大年過的都不安分一些。

“不知道,”孟西洲微微搖頭,“我沒問。估計是吧。”

風知意也沒再多問。

但大年三十這樣作死作進了醫院,還是年輕兒媳偷吃老人補品這種事,怎麼著都會成為人飯後茶餘的笑料了吧?

果然,第二天大年初一,風知意一家去風老爺子那邊拜年的時候,還沒走到風家呢,路上就陸陸續續地從來來往往的路人口中,聽到了大家嘲笑許梨香上不得台麵的話。

風知意這才拚湊出事情的來龍去脈——

之前許梨香住院的時候,結交了不少貴婦官夫人。所以在她出院回風家之後,之前想為家裡老人尋求調養方法的人,在風知意這裡碰壁之後,就紛紛借著跟許梨香往來,實則去打探風老爺子是怎麼調養的。

許梨香估計以為自己融入了上流圈子,也覺得自己這是在結交人脈,自然來者不拒地樂意接待。

而她也這才知道,風老爺子之所以狀態好了,看上去還年輕了不少,是因為吃了風知意給他的補品調養身體。

她正在愁著怎麼保養自己呢,特彆是有個看上去比她年輕一輩的同齡人風知意在一旁對比,她就更心急更煩躁了。

試問哪個女人不愛年輕、不愛漂亮,不愛皮膚嫩白水靈又光滑?

所以一聽說了這個事,她頓時就心動了。

心動了,那自然就行動。

風家的食物一般都擱在廚房,風老爺子也不可能把東西藏在自己房間裡,而且他一個整天忙著軍機要務的大老爺們也不可能在這上麵留心,所以就被許梨香每天一點點地偷吃了去也沒發現,直到昨晚許梨香吃得出了問題。

而許梨香上輩子到重生至今,都是沒多少見識和閱曆的鄉村農婦,甚至大字都不識一個。眼界和格局限製在那,哪有什麼社交手腕?家裡的各種私事,被那些精通社交的貴婦官夫人三言兩語就套了個乾淨。

所以,昨晚才發生的事,今天就被人當著笑話廣而傳之,說什麼兒媳偷吃老人的補品,還吃出問題、吃進了醫院,全都在笑話鄙夷她果然是鄉下泥腿子來的,眼皮子淺,上不得台麵。

風老爺子可能也覺得實在是丟臉吧,所以昨晚也沒跟他們說。就是今天他們給他拜年的時候,也一直在強顏歡笑。

不過,還是給了她、孟西洲,以及他們孩子,還有那個黒瘦小男孩每個人一個大紅包。

但看到風知意沒有給那個黒瘦小孩紅包的意思,神色不明顯地又黯淡了一些。

風知意假裝沒看到,如果是旁的小孩她給下也不要緊,但這小孩的身後父母,她實在不想跟他們走這個人情往來。

而許梨香那兩口子,一直沒回來,也沒送個信兒來,更是電話都沒打回來一個。大過年的,把一老一小丟在家裡不管。

不過來給風老爺子拜年的人卻接連不斷,都是一些官場上的客套,算是一種虛假的熱鬨吧。

看風老爺子挺忙,風知意就沒多呆,吃過午飯就辭彆回去。

外麵的雪雖然停了,但天空還是陰沉沉的,氣溫還是很冷,帶著小孩不方便多在外麵都逗留,一家人就匆匆地往回趕。

隻是還沒趕到家,在路上又碰到好多人在圍觀:蘇母追著一撅一拐的獨眼杜若蘭出來。

風知意:……這個大年,為什麼過得這麼熱鬨?

不過他們一家倒沒有看熱鬨的興趣,趕緊回去了。

到了家,孟西洲才跟她說,“其實昨晚我送爺爺回來的時候,杜家就鬨了一場了。”

“嗯?”風知意脫掉冰涼的外套,接過他手中的孩子,“杜家鬨什麼?”

“具體什麼我也不太清楚,”孟西洲接過她的外套和小孩披風在一旁掛起來,“我隻在路過的時候聽到了一兩句,好像是杜晏杜馨兄妹容不下杜若蘭回杜家,說是嫁出去的養女又沒有離婚,沒有回娘家的道理。”

風知意聽得疑惑了一下,邊往沙發上坐下邊問,“欸?蘇家杜家都已經鬨成那樣,杜若蘭還沒有離婚嗎?”

都拿刀砍人了,那都成死仇了吧?就算因為握有把柄,在律法上不計較,難道彼此還能和和美美地相處不成?

“應該是沒有。”孟西洲把火爐子端過來,把孩子抱在懷裡,然後拉過她的雙手捂住手裡輕輕搓著暖著,“我看杜晏杜馨兄妹也是個聰明的,知道杜若蘭那事兒有貓膩,不想杜家惹上蘇家那身腥。”

風知意微微點頭,蘇家之前那事兒,是個人都知道那其中有問題,“所以昨晚年三十杜若蘭是被趕出杜家了?這會又被蘇家給趕出來了?”

“看著像。”孟西洲不關心,見她的手暖了,就把孩子交給她,“看你在爺爺家吃得膩,沒吃什麼,我去給你弄點清淡去膩的點心,想吃什麼?”

風知意回神想了想,“都行,你拿主意。”

“好。”孟西洲起身去了廚房。

風知意則抱著孩子,有些出神地看著通紅的炭火在想:本來都已經那麼慘的杜若蘭要是再無處容身,那豈不是要黑化?

莫名的,風知意感覺又是要出大事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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