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知意就招了個在會場上巡邏保衛的警衛員過來,低聲交代他注意一點那三個人,彆讓他們搞出什麼丟人的事破壞宴會。
如果可以,最好找機會不著痕跡地給丟出去,不要鬨出動靜。
今天是她孩子周歲宴,她就懶得跟他們計較起風波破壞氣氛。而且去跟那樣的三個人計較,風知意都覺得掉價。
警衛員了然地去了。
風知意則抱著孩子往風老爺子那邊走去。
“喲,小壽星來了?”汪醫生看到風知意抱著孩子過來,趕緊擱下手裡的茶盞,眼饞地伸手過來,“來來來,給我抱抱!這小崽子大半年不見,就長大了這麼多,瞧得這精神的!”
小孟灼已經沒有以前那麼認生了,看了看眼前對他笑得一臉慈善的爺爺,又扭頭看了看自己親娘。
風知意對他微笑地微微點頭,小孟灼這才朝汪醫生伸手撲過去,把汪醫生驚喜得趕緊接住,“哎喲,小家夥總算不認生了!”
風知意微微笑道,“以前我帶著他甚少出門,見的人少,難免認生。現在長大了些,人就活潑好動了,一天到晚在家裡呆不住,每天都要出去走一走。”
“小孩子就該活潑點,活潑好動的孩子也比較健康些。”汪醫生想起來問,“會喊人了嗎?”
“會一點簡單的。”風知意說著,就教孩子喊,“這是汪爺爺,喊爺爺。”
小孟灼看了看風知意,又看了看汪醫生,然後對他甜甜一笑,“爺爺。”
頓時把汪醫生喊得心花怒放,笑眯了眼,連聲應道,“欸!真乖!”
老首長在一旁看得也有點心癢癢,“也給我抱抱。”
汪醫生把小孟灼遞給他,“小心點,他有點沉手。”
“當我老了是吧?我還抱不起一個小孩子嗎?”老首長不以為意地笑嗬嗬接過,卻孩子一上手時“喲”了一聲,“這確實是個結實的小小夥子,苗子不錯!”
風老爺子在一旁看得吹胡子瞪眼睛,“再不錯也輪不到你!你彆想使什麼小心思。”
老首長瞅了他一眼,“瞧你這急哄哄樣,我還能搶你的不成?”
其他幾位老者都哈哈大笑,“真是好久沒看到老劉跟老瘋子鬥嘴了。”
大人說笑時,小孟灼則是瞄準老首長那肩章上又閃又亮的小星星,就用小手扣啊扣,扣啊扣……
老首長察覺側首一看,“哎”一聲忙道,“你可彆給我扣下來了。”
風知意見此忙上去,失笑地接過孩子,“他大概喜歡閃閃亮亮的東西,我跟他爸的衣服扣子就被他扣下來不少。”
其他老者幸災樂禍地取笑老首長,“誰讓你穿著這一身來炫耀。”
老首長“嗐”了一聲,“我這不是剛開完會過來嘛,懶得換衣服了。”
說著問風知意,“抓周了嗎?”
“等下就抓,正在安排呢。”風知意剛說完,統籌全場、忙裡忙外的孟西洲過來,跟眾位老者打過招呼之後,然後從風知意手裡接過孩子,說抓周安排好了。
幾位老者都來勁了,起身要去圍觀,“走走走,去看看孩子抓什麼?”
一行人走到鋪了一張藍布的草坪中央,上麵並排擺滿了筆墨紙硯、算盤、印章、玩木倉等抓周物。
好多賓客見孩子抱過來了,都好奇地圍過來圍觀。
孟西洲抱著孩子停下離藍布一米遠開外處,放下孩子,跟他指指藍布上的東西,“想要什麼,自己去拿。”
小孟灼往前一看得眼睛一亮,然後邁著小腳兒一晃一晃地走過去,在眾人好奇的圍觀下,走進藍布裡,拿起這個看看擱下,又拿起那個看看也擱下,幾乎每一樣都看了一遍,好像好難抉擇的樣子。
然後在眾人納悶的目光下,居然轉身走出了藍布,走到藍布邊緣,蹲下扯起藍布,用力地吭哧吭哧往風知意那邊拖,拖不動就急得朝風知意求助,“娘~娘~”
眾人愣了愣,隨即拍腿撫掌地哄堂大笑,“哎喲這孩子,居然想全部都要!”
風知意蹲在一旁,忍不住地扶額失笑。
孟西洲也忍俊不禁地失笑不已,上前一步蹲在孩子麵前,想把孩子抓在手裡的藍布解下來,“寶寶,那裡麵的東西你隻能去選幾樣,不能全部拖走。”
誰知小孟灼見爸爸想搶走他手裡的布,生氣得連連往旁邊撥地推他,奶凶奶凶地道,“你走,你走……”
然後見風知意蹲在前方失笑地不過來,就左右看看,看到一直護在一旁的二狗子就招手,“狗狗,狗狗……”
二狗子立馬竄上前來,咬著藍布,幫他一起往風知意那邊拖。
圍觀的眾人看得哈哈大笑。
正在眾人歡樂間,人群外不知誰喊了句,“楚家老太爺來了!”
這話不止風知意愣了愣,就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了愣。
知道風知意跟楚家真正關係的人愣,是因為風知意都這麼明確的態度了,楚家怎麼還讓這位老泰山上門?這不是為難人麼?
不知道內情的人愣,是覺得一個小兒周歲,怎麼勞動得楚家那九十多歲的老太爺親自前來,這也太給風知意麵子了吧?
風知意神色不明顯地不悅了一瞬,隨即恢複了正常的笑盈盈,上前兩步抱起孩子,朝孟西洲道,“你去看看。”
“嗯。”孟西洲剛起身,正要過去,卻沒料到那位老太爺已經讓人攙扶得走了過來,雖然鶴發雞皮,但眼神還算清明,對風知意笑得和藹,“孩子,聽說你孩子今天周歲,我給他送來了福祿壽全。”
說著,從身邊人手中拿過一個禮盒,顫巍巍地遞給風知意。
風知意趕緊上前狀似受寵若驚地接過,“他一個小兒周歲怎敢勞您親自送來呢,您太折煞他了。”
“沒事兒~”楚老太爺嗬嗬笑道,“我閒在家裡悶,正好出來走走,湊湊熱鬨。”
“那您趕緊上座。”風知意趕緊讓警衛員把那個鋪了軟墊的搖椅抬過來讓楚老太爺歇下。
風老爺子和老首長見此,忙和幾位老者圍過來,拉著楚老太爺說話,“楚叔,您是好久沒出來了,真是老當益壯啊!”
“嗬嗬,哪裡哪裡,都老咯,走不動咯。”楚老太爺坐下之後,發現風知意被眼前這幾個比他小一輩的老頭給擠得看不見了。
風知意抱著孩子不著痕跡地退出人群,臉色就有些沉了下來:這楚家什麼意思?送來個老得她動也不能動的楚老太爺,是想壓死她嗎?
他那麼大年紀,顫顫巍巍得又是命不久矣,她彆說趕了,就是一句重話或者一句大聲都不好發出。
畢竟,人家的歲數,都到了她該尊重的年紀。
孟西洲趕緊抱抱她,擋住彆人看過來的視線,攬著她往屋裡走,低聲道,“你先帶孩子回屋歇歇,我來應付。”
風知意微蹙著眉想了想,微微點頭,有些不放心叮囑,“他恐怕是故意衝我們來的,你小心仔細著點。”
“我知道。”孟西洲把媳婦孩子送回屋,就立馬出去主持大局了。
待屋裡沒其他人了,二狗子立馬汪汪汪地衝風知意直叫。
風知意隨手拿出耳機塞耳朵裡,聽到二狗子急道,“臥槽!楚家這是什麼意思啊?!我剛剛掃描了一下那老太爺的身體狀況,都可能隨時會嗝屁了!”
風知意聽得臉色猛地冷冷地沉了下來,“還能什麼意思?想逼我救他唄!”
“臥槽!我可去他奶奶的吧!”二狗子氣得爆粗口,“在孩子的周歲禮上做這種惡心的事?!這簡直就是在逼您不得不吊住他的命啊!”
不然,孩子好好的周歲禮上死人,不說會不會碰瓷食物有毒什麼的,說不定還會傳出孩子克親的謠言,那豈不是要膈應死人?!
瑪德!二狗子氣得暴躁亂跳,“他們若真敢這麼做,我回頭一定去咬死楚家每一個人!!!”
風知意抱著孩子去玩具房裡,“你看著孩子,他們既然是衝我來的,就不會容許我躲在屋裡不見人。”
果然,她在屋裡呆了沒一會,孟西洲就急匆匆地跑進來,“楚老太爺昏厥過去了!說是請你去急救。”
風知意一點都不意外地冷笑一聲,“那就去看看唄。”
畢竟,她是現場的醫生不是?哪有不救治的道理。而且,還是在他兒子的周歲宴上。
風知意交代二狗子看好孩子,夫妻倆匆匆地趕過去。
院子裡,很多人圍著的楚老太爺躺在搖椅上,雙目緊閉、臉色發青。
扶著楚老太爺過來的楚家人見到她就忙一臉焦急地道,“醫博士!我家老太爺昏過去了,你趕緊給看……”
見對方那特意的稱呼,風知意似笑非笑地掃了他一眼,掃得他莫名地背脊一寒,有種冷汗瞬間出來的感覺,頓時噎住了。
風知意懶得搭理他,快步上前,二話不說地拿起楚老太爺那枯樹枝般的手腕把脈,確實休克了。
這是油儘燈枯,所有的功能都到使用年限了。就算用現在頂級的醫術搶救醒,也隻能活幾天甚至幾個小時。
風知意心中冷笑,把異能輸入進去吊住他的命。要死回去死,彆臟了她家的地兒,也彆想壞了她兒子的周歲宴。
吊住了他的命之後,風知意還把他給刺激得幽幽轉醒過來。
楚老太爺睜開有些混沌的雙眼,張張嘴,剛想說什麼,就有人急匆匆地大步衝過來,“爹!爹老您怎麼跑這裡來了?!”
說著,狠狠掃了一眼楚老太爺身邊兩小輩,掃得兩人一縮,噤若寒蟬地往後退了退。
這時,老首長上前一步道,“老楚啊!楚叔都這麼大年紀了,你怎麼還讓他亂跑呢?萬一有個磕著碰著可咋滴好哦!你這是也老糊塗了嗎?”
“不是不是,”楚家老爺子忙一臉過意不去地解釋,“這事兒我真不知曉!我剛剛才得知這事兒,這不趕緊就趕過來了嗎?”
風知意定睛一看,原來是楚家老爺子,嘴角不明顯地嘲諷勾了一下。
楚老太爺看清來人,抬了抬手,在人的攙扶下緩緩地坐起來,“沒事兒,我就想出來走走,不知咋地就昏睡過去了。”
風知意在一旁皮笑肉不笑,“楚老太爺,可能是太陽太曬,您這有點受不住,還是回去好好歇著吧。”
楚家老爺子聞言,忙朝風知意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叨擾了叨擾了。我爹老了,有些老糊塗了,你彆介意。”
風知意似笑非笑,“怎會?他給我兒子送來福祿壽全呢。隻不過,我孩子人太小,實在太折煞他了。這福祿壽,還是您們自己好好留著吧。”
說著,把之前楚老太爺送給她的禮給遞還回去。
若是楚老太爺真的隻是單純地來賀喜,她會收下這份心意。可一來卻直接鬨“昏厥”這一出?那就彆怪她不知好歹、不敬老了!
看著風知意雖然笑盈盈的,可清泠泠的黑眸裡似乎泛著寒氣,閃爍著刀光劍影,楚家老爺子心下一悸地連連抱歉地接過,“對不住!對不住!這事兒我真不知曉!家裡的小輩不懂事,我回頭就教訓他們。”
風知意笑盈盈地不置可否,“你們家老太爺需要好好休息,您還是趕緊把他送回去吧,彆到處亂走了。”
“是是是!”楚家老爺子被這麼一個小輩、還是親外孫女明恭暗諷地教訓,感覺很沒臉。可這又是他們楚家人自找的,就趕緊和楚家其他兩人,扶著楚老太爺匆匆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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