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警衛員手裡,還正提著一大桶水呢,隨時準備撲火的樣子。
風知意表示不用,看向那空地上,一盆植株正冒著熊熊烈火,燃燒著自己。
一旁的汪醫生看得驚歎,“這可真漂亮!可火焰樹似的。”
風知意湊近幼苗前,蹲下來仔細看了看,在汪醫生和眾人的驚呼下,突然伸手進那火焰裡、去觸碰那植株。
本來也想湊近看個清楚明白的汪醫生見此,剛想忙把她的手扯回,卻見她的手安然無恙地收了回來,一點燒傷燙紅的痕跡都沒有,頓時愣了愣,“這、這是怎麼回事?”
風知意微微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是很明白,“您也試試?”
汪醫生小心地一點點靠近,然後觸碰到那正在燃燒的植株,甚至還握了握,手又安好無損地收了回來,“很熱,但沒有被灼傷的感覺。這個,好像不是著火。”
“是著火。”這一點風知意很確定,“但不是尋常的著火。如果尋常的著火是屬於外燒,那這個就可以稱作是內燒。但具體是個什麼原理……唔,我現在也沒太搞清楚,等我再研究研究。”
說話間,火焰越來越小,最後逐漸熄滅,露出被燒得漆黑的枝椏。
風知意輕輕地敲了敲花盆,震動得那漆黑的枝椏就變成粉末灰燼,碎落在花盆裡。曾經的一株植株,就再無痕跡。
汪醫生看得疑惑,“這到底,是什麼?”
風知意賣了個關子地笑笑,“等我以後培育成功了再告訴您,這個算是失敗了。”
“行吧。”汪醫生見此也不多問,現在最重要的是新藥的事,所以不敢多耽擱地跟風知意匆匆告了辭。
風知意交代警衛員們各自忙去,剛回到屋裡,看顧孩子午休的二狗子就急匆匆地跑過來衝她直汪汪。
“什麼事?”風知意隨手戴上耳機,就聽到二狗子急急地說,“家主,杜若蘭死了!”
風知意聽得微怔了一下,抬腳走去書房,“怎麼回事?”
“前因後果有好幾段視頻,我一一放給您看吧。”二狗子緊跟上去,去書房播放截取過來的視頻。
其實很簡單,杜家倒了,蘇家就緊跟著被咬上了,蘇家人都想到了,這百分之百是杜若蘭搞的鬼。
蘇父被帶走審查都一個多月了,雖然外麵的人還看不出來什麼,不知出了什麼事,但蘇家人自己還看不出問題嗎?他們做過什麼,他們會心裡沒數嗎?
所以蘇母慌啊,驚啊,忐忑啊,成天都心驚肉跳的,已經夠心焦氣躁了。可就在這種情緒下,家裡那個跟祖宗似的女兒還天天摔摔打打發脾氣,鬨得沒個安寧。
無論是何種感情,不維持都會漸漸淡去。蘇母再愛自己的女兒,可蘇望舒兩三年了就隻知道怨天尤人,脾氣越來越乖戾暴躁。
最重要的是,還長成那副讓人生厭的鬼模樣。時間久了,自然就沒人願意待見了,哪怕是至親親人。
所以本來就心慌氣躁的蘇母,就再也按捺不住火氣爆發了,直接很不耐煩地衝蘇望舒發火,說要不是她結識了杜若蘭那個白眼狼、要不是她坑害她哥娶了那個惡毒婦引狼入室,她哥蘇望亭就不會被杜若蘭那叛國賊的身份連累得立了功還不升反降、蘇父也不會被帶走審查到現在還生死未卜,罵蘇望舒簡直是喪門星,一點用處都沒,還拖累家裡,說是一家子都要被她給害死了!說是恨不得沒生過她這個女兒!
視頻裡,被罵得狗血淋頭的蘇望舒陰測測地紅著眼睛不說話,臉色陰沉得嚇人。第二天趁家裡沒人,吩咐保姆推著輪椅送她出門,給她送去了公/安/局那,要求見杜若蘭。
杜若蘭這人也算狡猾,真正觸犯法律上的事,她是一件都沒有直接接觸過。所以就算她的身份有點“原罪”上的不清白,但高官也沒法定她什麼罪。
那有人來探視,自然也是完全可以的。畢竟人家,還真的算不上什麼罪犯。
最重要的是,高官從杜若蘭嘴裡,得知害他兒子的主謀是蘇望舒;而現在這會,蘇望舒又跑來告訴他,害他兒子的主謀是杜若蘭。還說等她去見過杜若蘭之後,會把相關證據交給他。
高官也好奇,這兩個曾經親密無間、如今卻反目成仇的好姐妹兒,再次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之下,會不會彼此揭露得更多?
更何況,杜父的審查正卡著了沒法進展,所以高官就讓她們彼此相見了。
但萬萬沒想到的是,蘇望舒見到杜若蘭之後,起初很平靜很溫和,可待監視的人走開之後,猝不及防地突然發難,直接撲上去凶狠地咬破了杜若蘭的喉管——
霎時,在杜若蘭的慘叫下,她喉間的鮮血噴湧四濺!
看守的人都駭得驚呆了一下,才趕緊上前去試圖拉開蘇望舒。
可蘇望舒發了狠,不管他們幾個大男人怎麼用力拉,居然都沒法拉開她。
甚至發了狠地扭斷蘇望舒的胳膊、抓起她頭發、打破她的頭等等,想儘辦法,還是怎麼撕,都撕不開蘇望舒咬死杜若蘭喉嚨的嘴。
而杜若蘭在蘇望舒凶狠的撕咬下,鮮血流得越來越多、聲音越來越弱、掙紮越來越小,眼看就要出人命了——
居然在公/安/警衛的看守之下,這麼明目張膽地殺人,這還了得?
所以經過上麵允許,他們就給蘇望舒喂了一顆“花生米兒”。可就是這樣,也沒能讓蘇望舒鬆開嘴。直到把她給擊斃,才結束了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
可是,等把杜若蘭從蘇望舒嘴下解救出來,她喉管那裡有個大大的、血肉模糊的凹槽,渾身抽搐了兩下,“嗬嗬”漏氣地兩聲,兩眼睜得大大的。然後兩腳一蹬,就一動不動了。
全場驚駭默然。
就連高官都傻眼了,瞪著蘇望舒和杜若蘭相愛相殺、同歸於儘的兩屍體好半天,才抹了一把臉,罵了一句娘,讓人收拾處理了。
風知意看得也默然無語了半晌,揮揮手,讓二狗子給關了,然後去看看孩子睡醒了沒。
二狗子追上來,“家主,您咋不說話?”
風知意沒想法,也不知道說啥,“說什麼?”
“就蘇望舒咬死杜若蘭這事兒,你覺得會怎麼樣?”二狗子是相當地好奇,之前它掃描到這一幕的時候,都驚呆了。
“不知道。”風知意轉到臥室裡,看到孩子不僅醒了,還居然把枕頭丟到床邊,自己吭哧吭哧地趴在床邊,小jiojio探著枕頭正試圖下來。
聽到風知意的輕笑聲,小孟灼扭頭看過來,略委屈地喊了聲“娘”,然後趴著床邊的手一鬆,整個人就往後仰倒。
風知意趕緊上前去接住他,抱他起來,“餓了沒?喝奶奶嗎?”
“喝奶奶喝奶奶!”小孟灼忙指著門口,示意風知意抱他出去找吃的。
二狗子不死心地追著問,“那您覺得,那個高官大概率的會怎麼處理這個事情?艾瑪,一死死倆欸!好刺激!”
風知意嘴角微抽,抱著孩子下樓,想了想,“應該會借此發作蘇家吧。”
畢竟,那麼明目張膽地跑到公/安/局裡,在眾目睽睽之下那麼毫無顧忌地殺人,被阻止了也都不放棄。這不僅是無視律法,更是挑釁官方權威。
那在這上麵能作的文章,可就太多了。
果然,到了傍晚,高官就帶著蘇望舒和杜若蘭一起來到蘇家,說是蘇望舒借口要探視杜若蘭,卻趁其不備,在官方人員的監視下,都敢明目張膽地殺人,實在太囂張了!
還指控這就是蘇家居心叵測,指使廢物女兒去犧牲,對最重要證人殺人滅口,再來個死無對證。行跡實在太過可疑,是不是要掩蓋什麼犯罪事實,借口要調查他們蘇家。
蘇母這幾年對自己的女兒再有不滿、再有怨氣,那也還是有深厚感情的。見到女兒居然那麼慘地橫屍回來,當即尖銳地嚎叫一聲,兩眼一翻地厥了過去!
而蘇家兩位老的,悲蹌地死活不認高官的指控。說是他們根本不知道蘇望舒什麼時候出去了,哪有指使她什麼的。還說他們好好的孫女怎麼會在公/安/局給斃了命,反而要討個說法。
高官冷笑地指著杜若蘭缺了一大塊肉的喉間,說是那塊肉就在蘇望舒嘴裡,扣都扣不出來。咬痕可以跟蘇望舒口齒對比,這個冤枉不了他們的。
蘇老太太湊近看了看這血淋淋的凶殘痕跡,當即被衝擊得昏了過去。
而蘇老爺子也不知是氣急攻心,還是見勢不對,也緊跟著暈倒了。
高官冷哼一聲,毫不留情地一揮手,讓人把蘇家一家子都帶回去審查。
所以剩下的蘇家三口,就那麼昏厥著被抬走了。
從此以後,就再也沒回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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